“哇!好漂亮的小蛇!”伴随着一声清脆惊喜的呼喊声,那团金光灿灿的东西竟猛地从他身上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开了他的攻击,顺便还抢走了他缠绕在手腕上的红色小蛇。
梼杌再次错愕了,怔愣之余愈发愤怒,一个矫健的翻身便起了来,狠狠瞪向了抢走小蛇的家伙,杀气骤现,眯着眼睛便欲动手大开杀戒。
谁料,眼前站着的家伙,不是他以为的来挑战他这冥界第一罗刹的妖精魔兽,不是他以为的来寻仇报复的仇家,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盯着他的红杀双眼发光神色喜悦,将他这么大个活人当成空气的女人。
一个满身黄金璀璨却很诡异的毫无艳俗之感的古怪女人。
她正双手捧着他的红杀,凤眸微眯,红唇弯起,笑得像只偷到了鸡正准备开饭的狐狸。
金貅看着幻境中的那个女人,呆了,愣了……傻了。
这一刻,几乎就要跳出胸腔的心脏突然就像是停止了一般。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清晰地听到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咔嚓”裂了开来。
这个女人,是她。
这个砸在梼杌身上还抢了他的小红蛇的女人……竟然是她金貅!
说不出此刻的心情究竟是什么样的,金貅还未来得及感受到什么,脑中便闪过了几个零碎的片段。
片段一闪而过,具体不知是什么,但她却很清晰地看到了那片段画面里,有她记忆中没有的梼杌和她。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忘记天似的事情。
以往三千年以来,她一直都是沉睡居多,因此记忆也并不太好,总是朦朦胧胧的。又因为她从不刻意去回想,倒也不觉得其中有何古怪。可后来,她见到天似,明明他与她是旧识,曾有多年师兄妹的情分,可她除了知道他是天帝之子之外,却半点不记得自己见过他。那时她便知道自己应当是失去了某些记忆,但因为性子懒散惯了,倒也一直没有刻意地去想着找回。
可如今看来,莫非……那段被她遗失的记忆……与梼杌有关?
脑袋里有突然闪过了自己做了千年的那个梦魇。梦中与她成亲又死在她手里的,那个叫她一想到便会有剜心之痛的看不清脸的男人,与梼杌一样,有一双宛如暗色琥珀一般的暗金色眸子。
所以……她与梼杌,其实曾经认识甚至有可能曾经相知相爱?!
这念头一起,金貅心下便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连带着她浑身都止不住地开始战栗。
可她吹出的笛声却依旧平和未变,眼前那如雪花海中的情景也依旧清晰。
“母的?爷今日心情好,不想弄脏手。你,跪下来道歉,然后放下爷的红杀,滚。”黑衣男子看清金衣女子的脸,眼中浮现一抹不屑鄙夷,随即狂傲冷厉地开口道。
金貅脑中突然浮现了金衣女子接下来的动作,然后眼前的幻境中,金衣女子竟如她脑中所想的一模一样的惊讶抬眼,扫了眼黑衣男子,然后懒懒转身,拖着曳地的金袍便要离去。
“果然是冥界,出门赏个花儿睡个觉都能遇上个被天雷劈去了脑袋的疯鬼,真是好生不吉利。”金貅脑中响起金衣女子的话。
“果然是冥界,出门赏个花儿睡个觉都能遇上个被天雷劈去了脑袋的疯鬼,真是好生不吉利。”下一秒,幻境中的金衣女子果真就这么说了。
金貅狠狠闭了闭眼,终于缓缓压下了心口的纷乱,心亮若明镜。
这笛声所造的幻境,就是她遗失的……记忆。而她娘亲说的那句“睡得够久了,该醒了”指的便是这段沉睡的记忆。
沉默了好一会儿,金貅才终于重新睁开眼睛看向了眼前的幻境。看着黑衣男子被彻底惹怒,黑着脸掌心凝起一个黑色光球便击向金衣女子,却反而被金衣女子拂袖间闪过的金光而破开了攻击,因此而惊怒得脸色漆黑的模样,金貅突然心底一动,想起了当日他第一次醒来时的场景。
那时,他们也是这般争锋相对,他被她收了力量,打不过她,气得满脸铁青,愤怒不已。
那炸了毛跳脚的模样,教她打心眼里愉悦不已,只想再逗弄他几番,看看他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当时以为那就是此生初见,现在发现,原来他们的此生初见,早在三千年前。
脑袋里曾遗失的记忆如雪花一般飞舞着、奔涌着重回脑海之中。虽只是一小部分,却已经叫金貅心下澎湃,几乎无法自持。
她就这样好似突然又似情理之中地想起了真正初遇他时的场景。
那时,她还未接过母亲神貅娘娘的北华山仙尊之位,还是个初成成年女子形态,性子顽劣爱四处捣蛋的调皮家伙。而他,那时还不是凶兽梼杌,也不叫玉白。他叫凤冥,是冥界之主北阴酆都大帝的儿子,冥界的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嗷喵,所以男主的身份揭晓了油麻油!接下来的话,咳,应该不会有大虐了……应该咳。反正暂时不会有了啦哎呦~~
☆、50脸红意外
脸红意外
那日,母亲神貅带着金貅去冥界做客。她闲着无聊便偷偷溜了出来四处乱逛。一路晃荡晃荡竟偶然在一处山脚下看到了这片香雪梨花林。
她素来喜欢清秀雅致的梨花,见此不由得心中喜悦,又因着四处闲逛有些累了,寻思半晌,便爬上一棵高大的梨花树,倚着那满树花香美美地打起了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