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如果奥布斯达国王不是个身体虚弱的老人,更不是卢修斯的亲生父亲,那么红发的骑士不介意亲自让奥布斯达国王闭嘴。
“是爱吧!你爱玛丽安娜,甚至对她的爱超过了你的忠诚与虔诚之心。”奥布斯达国王也不是没见过禁断之恋。虽然在王室贵胄里,兄弟姐妹间的竞争远胜于常人,但是也多亏了他们的神经质与对常人的不信任,兄弟姐妹间在最有可能成为竞争者的同时,也最容易获取对方的好感与信任,以及逐渐扭曲化的爱意。
卢修斯今年也有二十二了。虽然他人生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教会与骑士团中度过的,但是一个容貌英俊,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不引来少女们的爱慕?更别提卢修斯还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奥布斯达国王记得他在卢修斯这个年纪时,早就做了父亲,并与波琳娜王后计划着未来生活。
可反观卢修斯……除去阿基奎女大公和玛丽安娜,奥布斯达国王就没听说过第三个女性跟卢修斯走的很近。哪怕是阿基奎女大公的侍女长,都很少跟卢修斯说话。
“你真的舍得玛丽安娜与你渐行渐远吗?”奥布斯达国王似乎找到了说服卢修斯的新办法,所以循循善诱道:“等她成了奥布斯达女王,你还有机会站在她身边吗?而那些虎狼之辈又怎么可能放过一个吞并奥布斯达的好时机?亲爱的卢修斯,想想这些,然后扪心自问你是否能做到视若无睹。”
“能!”
奥布斯达国王的话还没说完,卢修斯便打断道:“我早就知道你会用何种办法说服我,所以我还是那句话。”
卢修斯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厘的温度,甚至令奥布斯达国王以为对方下一秒就会冲过来弑父。
“如果你敢破坏玛丽安娜的加冕仪式,我就杀了托马斯.菲茨罗伊,然后令你的血脉终结于世。”卢修斯上前拔出插在墙壁上的匕首,在行动的过程中擦破奥布斯达国王的脸颊:“玛丽安娜不是无情之人,只要你愿意安安分分地退位,她会保证你和托马斯.菲茨罗伊的荣华富贵与安稳生活。”
“那你呢?”奥布斯达国王嗤笑道:“你就那么光明磊落?愿意让她去爱别人?”
“……”卢修斯这次没有回答奥布斯达国王的话,只是在他们父子二人结束一场不愉快的见面后,奥布斯达国王便再也找不到那个传递消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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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那个不安分的伯父不会让我顺利登上王位。”玛丽安娜前脚刚定下奥布斯达国王的退位仪式和自己的加冕仪式,后脚就收到了卢修斯的来信,以及一位疑似是奥布斯达国王眼线的男子。
“能将卢修斯神不知鬼不觉地引入圣殿,肯定不止有一人在背后出力”玛丽安娜毫无怜悯地看着那位瑟瑟发抖的眼线,向布提斯说道:“交给你了,然后让那个投诚而来的清道夫收拾一下不安分的人。”
波琳娜王后的眼线们自打主人失踪后,便争先恐后地向玛丽安娜示好,生怕自己被秋后算账。
而原本被波琳娜王后雇来的清道夫也出于自己的安全问题,以及宝贝徒弟还在玛丽安娜手上的顾虑,而向未来的奥布斯达女王献上了忠心,顺带还找了个玛丽安娜无法拒绝的说客——阿比盖尔。
虽然在清道夫刺杀失败后,他的徒弟还在奥布斯达的王城内刺杀过阿比盖尔,但是在阿比盖尔愤怒的眼神下,清道夫还是带来了阿比盖尔不得不为他辩护的条件。
“那个受伤的清道夫学徒是女巫混血,而且还是沙漠女巫的分支。”自打坎特罗开启猎巫行动后,阿比盖尔已经有三四年没见过自己的同胞,括号,是活着的同胞。
因为坎特罗风风火火的猎巫行动受到了教会的鼓舞,所以奥丁与奥布斯达也开始清除国内的异端痕迹。
在阿比盖尔战战兢兢的那几年里,不止一次地看见烧焦的尸骸被公开展示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甚至那些仇视女巫的人,为了羞辱已经被烧焦的女巫,而用削尖的木棍从女巫的口中刺下,像是展示烤焦的祭畜那样,展示女巫的尸体。
如果不是玛丽安娜在一旁拉着她,兴许阿比盖尔会脑子发热地跟那些人拼命。
而在玛丽安娜身边的这些年里,阿比盖尔除了小心翼翼地打听着同族的消息,更是努力攒钱希望能给同族买个容身之处。
兴许玛丽安娜会看在与她的情谊上庇护那些女巫,可阿比盖尔已经习惯了靠自己,所以更希望女巫们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然后重铸那些已经被坎特罗人所摧毁的文化。
毫无疑问,在得知那个清道夫的学徒是女巫的孩子后,阿比盖尔纵使对其有过恶意,也不由自主地后悔起自己下手太狠,更是没在第一时间内认出这孩子的女巫血统。
清道夫似乎也很清楚阿比盖尔对玛丽安娜的重要性,更清楚阿比盖尔的执念,所以在告诉她自己的学徒是女巫后,还透露给她一个相当重要的消息:“其实坎特罗人并未将捉到的女巫赶尽杀绝,而是将她们当作工具一样地看管起来。”
“……你说什么?”阿比盖尔盯着这个不怀好意的男人,神色一点点儿地冷了下来:“你最好搞清楚一点,不仅是玛丽安娜,我也有让你人头落地的权力。”
要是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被阿比盖尔的狠话吓得三魂丢了其二,可清道夫到底是刀锋舔血的活计,所以在阿比盖尔的威胁下毫不惧怕道:“是吗?可我一死,就没人能告诉你沙漠女巫的遗孤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