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片人难掩失望,“还以为节目收视率有救了,结果没想到人家单身!”
冬黎正夹着一箸酸辣土豆丝往嘴里送,她的手轻顿了一下,而后抬起头看向制片人,情绪跟刚才没什么变化,语气平和,“他单身的话,台里还有一档恋爱推理观察节目,也可以邀请他试试看。”
“我们黎姐脑袋瓜转得就是够快!”制片人又兴奋了起来,“只是那档节目不是我负责的,导演是谁?是你吗?”
“不是我。这个项目拍完,立刻就要进入宣传播出阶段,而我常年执导的综艺,也要准备筹备开始录制,那有时间忙那个项目。”
“粱尽长得帅,智商也高,也很适合你那益智生活类的综艺,你不如也邀请粱尽参与录制?”制片人话刚讲完,看见粱尽想寻座位坐下,立刻扬起手,说:“梁组长,这里。”
粱尽温和颔首,缓步走过来,在冬黎身旁坐下。
两人今天还没有正式碰面,他们转过头来,朝彼此笑了笑。
制片人盯着粱尽浓眉深目的脸庞,缓缓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宛如在看一个财神爷,“梁组长,冬黎想邀请你参加一档综艺节目,你要不要看在同窗叁年的情谊上,给老同学一个面子?”
冬黎无语地看向制片人,用唇语说:“我那节目要原班人马。”
粱尽问她,“什么节目?”
“恋爱推理节目。”sàňyésんùщù.⒞oм(sanyeshuwu.com)
粱尽不看综艺,并不懂这节目内容宗旨,笑说:“我不具备参加这档节目的资格,我单身。”
“你看我都糊涂了。”制片人无视冬黎,立刻解释,“这档节目是帮你找女朋友的,不是让情侣秀恩爱的。”
粱尽单手执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温水,正想回绝,旁边的冬黎突然开腔。
“像你单身的话,参加恋综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脱单途径,节目嘉宾导演组都是按双方的理想型来着,牵手成功几率比相亲网站还要高。”
“对。台里往年找的女嘉宾漂亮又优秀,你参加这档节目肯定不亏,有兴趣吗?有兴趣我让那档节目的导演联系你。”
粱尽注意到冬黎放下筷子,抬手将手边的餐巾纸,递到她面前,“抱歉,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现阶段我没有恋爱结婚的计划。”
冬黎抽了张餐巾纸,抿拭嘴角的时候,看到制片人还想努力一把,连忙使个眼色,适可而止。
制片人也不再勉强,转移了的话题,“你跟冬黎是同学,今年也就是28岁,也到了适婚年龄,梁组长没有面临催婚的压力吗?”
“他们尊重我的想法。”
制片人顿时露出羡慕的表情,“你跟冬黎的父母都是新时代开明父母,尊重儿女的想法选择,不像我爸妈,我才31岁,催婚跟催命似的。”
——
晚上,节目组请博物馆工作人员吃饭,包了一个大厅,叁桌大圆桌,旁边设立了娱乐活动区,桌球、麻将桌、独立小唱吧应有具有。
冬黎端着酒杯挨个敬酒,她自个喝香槟,但也不干涉别人是喝酒还是喝饮料,总之心意达到就行。
她采用从其他桌敬回本桌的方式,等回自己坐的大圆桌时,冬黎已经喝了一肚子的水,肚子涨现,但她神态清明,不见丝毫醉态。
敬酒敬到了粱尽,冬黎朗声重复刚才说过一遍一遍的话,“拍摄期间多多关照,如果造成了什么不便,请多多谅解。”
粱尽的酒杯也同样盛着半杯澄黄透亮的液体,跟她的酒杯轻碰了一下,看着冬黎精致的眉眼,轻缓地说:“我们碰个杯聊表心意,不喝行不行?冬黎,你知道我酒量不好的。”
今晚粱尽也被敬了不少酒,虽然他事先吃了解酒药,但酒的口感他是真的不喜欢。
“你是酒量不好吗,你没有酒量好吧。”冬黎想到了他喝醉后,红着脸窝睡在椅子上的情景,瞬间展颜笑起来。
只是很快她的笑容,有那么一点点要凝滞的迹象,因为她想到了那一晚,她酒乱情迷想吻粱尽。
不过,好在粱尽已经忘了那天的事,冬黎也及时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转身想完成自己的敬酒大业。
“冬黎。”粱尽忽然喊她。
冬黎回过头,“怎么了?”
“请你吃糖。”
粱尽摊开掌心,掌窝里放着一颗金黄色,与糖果包装无异的“糖”,但它不是糖。冬黎刚毕业,酒量还不行的时候,曾经频频靠它度过大大小小的酒局。
那是一颗解酒药。
冬黎捻走他掌心里的解酒药,放进裙兜里,“谢谢。”
在刚刚的某个瞬间,冬黎想起了他们认识的场景。
她曾经也请他吃过一颗糖,糖果一样都是金黄色的包装。
她恍惚觉得时空重迭了一样,但是却又有所不同。
以前,她是予,粱尽取。
现在这一幕则是完全反着来。
敬完酒,冬黎坐回自己的位置,从裙兜里拿出解酒糖,撕开包装,含进嘴里,放在腿上的手机,响起悦耳的钢琴曲,她低头望去,是邹一的来电。
包厢里人声嘈杂,冬黎走到旁边的走廊尽头,接听了电话,她眺望着窗外的夜景,夏天的风缓缓地吹在她的脸上。
“宝,最新消息!!!我刚跟高中老同学吃饭,从她那里知道,粱尽早就跟他女朋友分手了,现在是单身,你的机会来了!!!”
邹一听闻这个消息激动到立刻离席,跑到餐厅门外,打电话跟冬黎分享这个令人激动的好消息!
她还处在亢奋阶段,嗓门自然也大,冬黎被震得连忙将手机拿远一些,而邹一还在激越地念叨,“我周六就去玉佛寺拜拜,求月老保佑你和粱尽相爱结婚,实现叁年抱俩的小目标!”
将手机音量调小,冬黎重新将贴放到耳边,逗她,“周六你有时间操心我的事啊,不需要加班?”
邹一瞬间瘪了,打工人的悲哀在于周六总要加班,她不服气地说:“周六不行就周天,反正我一定要打点好关系,保佑你们两个一定会在一起。”
这个时候,邹一脑袋瓜灵机一动,“你现在是不是在北京?每天都要跟粱尽朝夕相处,这样岂不是很容易摩擦出爱情的小火花,看来你的爱情离你不远了。”
“一一,我跟他工作都很忙,没时间顾得上这些情啊爱啊。”
“忙怎么了,该谈恋爱就谈。怎么,机会都送上门了,冬黎你难受还不想争取一下?”
邹一讲对了,冬黎现在还是没有想将月亮私藏的想法。
不可否认,即使她非常理智清醒,可仍旧会对粱尽着迷,好像带了滤镜一样。
只是,很可惜。
她不想摘月亮。
冬黎不动声色转了个话题,与邹一聊了十多分钟,才结束通话,去了一趟厕所,回到包厢里。
一进门,冬黎就看见粱尽坐的那一桌,所有人都眼冒精光地看着她,不知道粱尽说了什么,有人急急地走到她面前,激动地要和她握手,“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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