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些混账亲友你高兴吗,柳无常?
柳厌离咆哮,带着老婆孩子给老娘麻利的滚!
荀掌柜晒够了月亮,发现柳厌离蔫了吧唧的蹲在棺材旁,顺手面无表情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大有安慰之意的架势跟对门包子铺的老板摸他家看门的大黄的姿势一模一样,就差嘴里念叨“好乖好乖”应应景了。
也许对于年龄起码四位数起跳的荀掌柜而言,逗弄鬼龄只有区区九百多岁的柳小姐跟逗弄小孙女没什么区别,跟逗弄对门包子铺的大黄也没什么区别。
柳厌离觉得要不是她的实体是法力凝出来的,那她肯定连脖子后面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摸头这个动作,在她犹如雾里看花的生前记忆里,被她的庶出兄长重复了无数次,柳厌离记得,笑着答应给她买簪子的兄长在她自杀的半年前就不幸的死于了一场意外。
成鬼之后,师父谢必安完全进入了老妈子心态,对她不会一把搂在怀里大呼“我的儿”就是拿着竹尺满院子追着跑,师叔连个温和的表情都挤不出来更别说亲密的肢体接触,地藏要么一手拿供香一手拿蜡烛啃的热火朝天要么就念叨着“女施主,男女授受不亲啊”,谛听则是有心无力只会摇尾巴,崔府君倒是很愿意可惜没人愿意被他摸,辛巳胆敢这么做那就真是纯粹在找死……
阴差阳错之下,除了今日心血来潮的荀某某,竟在也没有人对她做过这么亲密的动作。
此时柳厌离的内心就如被一大群长相似羊又似骆驼的神奇生物奔腾而过,那一排排的蹄印完美的组成了一句话:
姓荀的!我们很熟吗?!把你的猪蹄子拿开了啊啊啊啊啊!!
如果没有过往的俸禄之恨和逗弄之仇,柳厌离大概很愿意承认她曾经对荀慕寒一见钟情来炫耀她高超的品味和过人的眼力。
作为僵尸中的王者,荀慕寒的长相自然是没得挑,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长相这玩意完全靠爹娘,跟实力完全没什么关系。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作者觉得手痒想过过经典言情用语的瘾,鉴于离故事结尾还有十万八千里,让我们暂且放这货一马。
比起某些只看脸就被迷的七晕八素,掏心掏肺到最后只换来神形俱毁或是始乱终弃的同胞们,柳厌离完全有理由挺直腰板宣称自己是有理智有见得有品位的一见钟情。
本来嘛,男女之间第一面就完全没有好感,那也就完全没有了解对方的动力,所以大部分的感情都始于刚开始或多或少的一见钟情。
柳厌离初见荀慕寒的时候正是她被瓢把子叫去训斥削俸禄的时候,此后出于报复的目地和某些不可向外人道的小心思,她对荀掌柜进行了变态式的尾随。
结果就是她发现从长相到身材,从举止到言行,无论是懒洋洋的窝在棺材里还是精神奕奕的在菜市场跟卖菜大妈讨价还价,无论是睁眼说瞎话糊弄主顾还是心狠手辣的清理在地盘上放肆的杂鱼,怎么找,怎么找,都找不到不顺眼的地方。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真真正正的一见钟情。
不,这真的只是臭味相投而已啊,柳小姐,从侧面证明了你俩都是良心乎黑的家里蹲啊。
但一见钟情不意味着情根深种或是痴心不改,跟一个地位实力差距极大且很可能只把自个儿当孙女逗的小商贩抛媚眼只会郁闷到内伤吐血而已,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嫁给未曾谋面的小师弟更加实际。
起码婚后有靠山。
于是荀慕寒就变成了记不住姓名的荀某某。
顺带一提,俸禄之仇真的不共戴天。
很有自知之明的柳厌离回过神来,做了一件自进门起就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保准惊掉无数人大牙的事。
她猛得把荀某某按灰棺材,一脚踢起地上的棺材盖合上,整个人跃上棺材顶使劲蹦。
“尼玛,眼看邢凌珍就要把镇子填满了!老娘急的恨不得上火!你丫的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晒月亮!老娘蹦不死你!!”
荀掌柜在晃晃悠悠的棺材里掐指一算。
不好!是每月最危险的那几天!
自觉大祸临头的荀掌柜顶着棺材脸认真思考要不要告诉正试图蹦死他的柳小姐在他屋子里的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有满满的棉花条。
且慢!女鬼真的还有那个日子吗?!
再且慢!谁能告诉我这章标题跟内容的联系到底在何处?!
第五章朱砂痣就该被点掉
古人云,男人要能信,母猪会上树。
在历史的岁月长河里,一条简单易懂的铁律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默默的扎着小人:“春天里,嫁了人,种上一院子黄瓜,秋天里,妾进门,黄瓜长势真喜人。”
啊,错了!下面这条才是铁律。
男人与黄瓜,果断后者才是好吃又实用的真爱!
咳咳,保持自重啊喂!
等悔不当初的邢凌珍顿悟这条真理时,真爱已经成了昨日盘中餐,往昔的模样已化为泡影,再也无挽回的余地。
扼腕啊扼腕!
形象的打个比方的话,这就犹如晚上浑身发热头痛欲呕,本想下床吃药,却贪恋温暖的被窝不愿移动,第二天早上只好上火红肿的腮帮子提泪涟涟。
岂止是肠子连牙床子都悔青了。
这也是大多数厉鬼的心态,当初没有坚持下床吃药,如今就要任由牙根在眼皮子底下装大爷,偏偏他们还忍不了这种锥心之痛和窝囊之气,非要把这颗闹腾的欢的后槽牙拔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