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他的荷包,谁让他嘴欠非要做什么买卖。
“我是真的搞不懂您。”
为了方便监工,地府干脆在废墟旁摆了张八仙桌,上面摆好了茶壶和瓜果零嘴,此刻追捕白恬的女鬼正坐在长凳上,一边数落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边往嘴里扔花生米。
“甭管那小丫头片子是不是您的熟人,直接抓来吃了行了,还给她一次求生的机会,平日里也没见您这么矫情过啊!”
被数落的酆都大帝顿时涨红了脸,把手里的茶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眼睛一瞪,对正在剥花生的青年说道:“你瞧瞧,你瞧瞧,这都是什么话?有这么跟孤说话的吗?你就不能管管你媳妇?”
青年敷衍的点了点头,把剥好的花生放到了小碟子里推到女鬼面前,又拿了一个又圆又红的苹果准备削皮。
见到救兵无法指望,酆都大帝清了清嗓子,拿着右手食指在桌子上点来点去,“你知道些什么!你瞧瞧这片废墟,就算是勾陈亲临也不过如此了吧?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孤可不想真的去淌一淌。”
“怎么着?”女鬼好奇的往他那边凑了凑,“那小丫头片子是三清下凡还是四御重生呀?陛下您也让小的开开眼。”
“去去去,”酆都大帝摆了摆手,“要真是这样的大人物,孤之前在宅邸就直接跪下去了好吗?不过那家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真是一见就头疼,从来都没好事。”
“不能吧?”女鬼挑起了眉毛,“您还能怕碧霞娘娘之外的人?”
“别随便说那个名字!”酆都大帝抬起手想呼她一下,看到一旁的青年后又放下了手,“这里面的事复杂着呢,小孩子家家别打听。”
“行行行,我不打听,“女鬼低头吃起了苹果,“可眼下酆都出了这么大乱子,仙界肯定有所察觉,他们要是派人下来查看,陛下您可得兜住了。”
“他们还能派谁来?八成还是东岳那个倒霉催的,”酆都大帝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对付不了三清和四御,难道还对付不了区区一个山神?”
“那您倒是把他的庙给夷了啊,像现在这么留着净惹乱子。“女鬼对他的说辞可不怎么买账。
“夷了不就撕破脸了吗?不妥,不妥。”酆都大帝捋着胡子摇摇头。
“您俩还没撕破脸呢?”
酆都大帝对这句拆台充耳不闻,抬手摸了摸下巴,“孤又不是傻子,那家伙都掺合进去了孤还费什么劲?正好让她去教会那群混球什么叫做找死吧,让他们也尝尝孤曾经的痛苦!”
他越说越带劲,“之前是没有人能信,现在不一样了,高枕无忧的日子终于来了!孤简直梦寐以求!孤就等着在家里收喜讯了!”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酆都大帝清了清嗓子,又换了一种口吻,“当然了,毕竟是老熟人,孤实在是下不了口啊。”
“孤可是真、善、美的化身啊。”
最后一句说的是情真意切,听的女鬼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连忙接过青年递过来的茶水呷了一口。
“陛下您这么嘚瑟就没想过万一仙界来的是碧霞娘娘呢?”女鬼面无表情的还击。
这下子换酆都大帝噎住了,“……你、你又没见过那个老虔婆,别搞的好像你们很熟似的。”
女鬼冲天翻了个白眼。
就在二鬼互相伤害的档口,一声“陛下不好了!”打断了这场没有尽头的较量,只见白无常谢必安衣冠不整的狂奔而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陛下……仙、仙界来……来人了!”
“这么快?”酆都大帝惊讶的说道,“你可看清来的是谁?”
“……是、是一名头戴斗笠身穿彩衣的仙姑,”谢必安皱着眉头回忆道,“她还带了一众兵甲,来者不善啊,陛下!”
这段话说的含含糊糊,仙界符合这个条件的仙姑没有一千也有数百,可酆都大帝还是立即叫破了来人的身份。
“老虔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他絮絮叨叨,“她怎么来了,她怎么会来?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觉自己乌鸦嘴了一把的女鬼心虚的往一旁缩了缩。
“陛下,您快拿个主意啊!”谢必安都快急哭了。
“……请,”酆都大帝捂住了脸,咬牙切齿的说道,“去把仙子好、好、的、请、过、来。”
“不用,我已经进来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惊雷把地府众人吓了一跳,只见一名头戴斗笠身穿彩衣的女子率领着一队天兵跨过了废墟,正向他们这里走来。
女子走到八仙桌旁,抬手摘掉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女鬼情不自禁的“咦”了一声又连忙捂住了嘴,酆都大帝则是面色铁青,憋了半天最后只化为了一句话:
“别来无恙啊,元君。”
第69章
阿恬在回去后受到了北海剑宗的热烈关注, 生怕她因为师父叛变的打击而一蹶不振, 然而她并没有机会去享受这种被一个宗门捧在手心的感觉——泡在洗澡木桶里, 看着因蒸汽而朦胧的浴帘, 我们的阿恬姑娘毅然决定去闭关。
这一闭关,就把自己关了足足一个多月都没出来。
这下子北海剑宗更紧张了, 生怕她受不了师父叛变的打击而割腕自杀,天天派弟子守在阿恬闭关的石室门口,准备一有不好就冲进去救人, 就这么等啊等,等到石室外面的各色慰劳礼物都堆积成山了, 紧闭的大门依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