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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红的眼有些发热,被拽的飞跑的谷梦羽回头看了元华一眼,他清楚,这一眼,只怕是此生最后一眼看见元华了……
    第12章 血染繁华(012)
    秦暮森的军队似乎都集中在了北方,其中还有些江湖人士也在参与,庞大的搜索阵容让谷梦羽他们举步维艰。
    两日来,他们几乎没有怎么合过眼,更没有吃过一顿饭,可谓是身心俱疲,但依然顽强的往北一点点挺近。
    满腔的仇恨成了支撑谷梦羽这个金贵公子活下去的支柱,他的脑海里除了报仇还是报仇!不管有多艰难,有多困苦,只要能让他报仇,他都不会在意。
    当初柏康提出去他国寻求帮助时,谷梦羽首先想到的就是皖嵫国,因为他没有忘记孔凌群说过的话。
    “但有所需,便来皖嵫寻我,别忘了你手里的令牌,皖嵫国门、宫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谷梦羽垂下头,手在腰上锦囊按了按,那块令牌他一直都随身携带,因为秦玉麟说这块令牌事关重大,不宜随处摆放。这一次,他的男人一反常态的没有吃醋,非要他随身携带。
    “玉麟,你若是有预感,为何就不能预感到秦暮森的狠毒用心呢?若是没有预感,为何非得让我带着它?”
    心中的疑问自然无人来解答,谷梦羽哀伤的闭上眼,纵使痛得心在滴血,他也不会再流泪了,他的男人与儿子不需要眼泪的凭吊,只需要秦暮森的鲜血来祭拜。
    柏康如幽灵般掠进这座被猎人遗弃的小木屋,看见浑身被悲伤缭绕的主子,阴冷的眼中透出痛苦之色和些许的怜意。
    这一路的辛苦就连他也觉着有些吃力,但自小娇贵的主子却也硬挺了下来,没喊过一声苦。若是两人对换个位置,柏康不知道自己能否挨过来。或许,早在眼睁睁看着主子们坠崖时就已经崩溃了吧……
    “如何?”谷梦羽抬头,除了眼里的浓浓悲哀,面色堪称平静。
    柏康轻声说道:“山外大约两里地有一处镇子,路上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你如何知道那儿有一处镇子?”随口问了一句,谷梦羽站起身,只觉腹内饥肠辘辘。
    “以前送皖嵫皇回国的时候为了节约时间,抄近路时途经泉山镇,所以有些印象。”柏康如实回答。
    泉山镇?谷梦羽微微蹙眉,他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时间又记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不再他想,把陈旧的斗笠往头上一带,谷梦羽举步往外走:“若无意外,四日后就能出了楚明国境,加紧赶路吧。”
    紧随在谷梦羽身后,柏康是真心佩服了,他确实不曾想到,善良懒散,爱吃爱玩的皇后居然有此坚强的一面,经历了痛失亲人的挖心刮骨悲恸,却没有击倒他,他把满腔刻骨仇恨都化为了熊熊战意。
    如此坚强的人,世间又能找出几人?
    离开了山林的保护,两人更加谨慎。但他们的谨慎没有为他们带来好运。下山没多久,他们就再也无法前行,前路,被三人给堵住了。
    透过斗笠的缝隙,谷梦羽冷眼着路中间的三人,一个白胡子老者,一个蓝衣中年男子,一个白衣青年男子。除了老者面带微笑外,另二人均是一脸兴奋的表情。
    “如果不脱了斗笠让我们检查,你们也就别想走了。”眼中光芒越来越盛,白衣青年一脸傲意,说道,“难不成这个破斗笠下藏着一张见不得人的脸?”
    谷梦羽无动于衷,他的这张脸现在确实不宜让人看见。
    “大伯,你看吧,侄儿说往这边走你还不愿呢。”白衣青年洋洋得意的表功,“身形差不多,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两人肯定是王爷要找的人!”
    蓝衣中年人呵呵一笑,两眼在谷梦羽身上转悠,就像打量货物一样,但是不难看出眼里的贪婪之色:“王爷要找的人可是美若天仙,应该不会穿的这么寒碜吧?还是揭了斗笠瞧瞧的好。”
    “丰源老人,高抬贵手吧。”柏康横跨一步,立于谷梦羽身前,抱拳道,“他日定当有回报。”
    对于江湖人士,只要是有些名气的,别人或许不认识柏康,但因为职责所需他基本都认识。
    白胡子老者脸上笑纹加深,他在看见柏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了,一直任两个后辈闹腾,只是想看看传说中的凤后会有何表现,只不过让他失望的很,人家愣是一声不吭。
    “十二年前,老夫就被王爷折服,沧源山顶的落日,老夫也与王爷同欣赏。你说,老夫能不能高抬贵手呢?”丰源老人笑呵呵说道。
    沧源山顶的落日……
    这句话,就像一根针,深深地扎在谷梦羽伤痕累累的心上,旧痂未脱,新伤又增,鲜血淋漓,让他疼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原来是秦暮森养的一条狗!”柏康讥讽的说道,双眼中的阴毒、狠戾让白衣青年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后背被丰源轻轻一拍,回过神来的白衣青年恼羞成怒的指着柏康,怒声骂道:“你才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狗!本公子要挖了你这双狗眼,割了你的狗舌……”
    柏康阴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白衣青年,宛如毒蛇一般冰冷与森寒,没有过多的话语,现在任何话语都显赘余,唯有以战力定生死。
    白衣青年的骂声还没有完,柏康没有一点征兆的突然发难,人如幽灵飘移,突兀的出现在白衣青年面前,并指成刀,夹裹着一道破空声对着白衣青年的脖颈狠狠地斩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