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得到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一句话,但亲眼目睹两位殿下平安无事,在场官员们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倒负双手,秦玉麟立于窗户旁若有所思,窗户并没有打开,火光在纸窗上闪动,红红一片。
“天干物燥,风势又大,这火只怕一时半刻不会歇灭了。”轻轻吹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谷梦羽浅抿了一口。
“柏康他们不过刚走,便出了这场大火,看来某些人已经耐不住了,想辨明真假啊。”秦玉麟眉梢一扬,唇角勾起,透着若有若无的嘲弄之色,“以后你我便不在人前露面,任他们琢磨去。”
谷梦羽此时才恍然,为何来回一路上秦玉麟都把他和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原来只为这一刻,看来,在来皖嵫国的时候男人就已经定下了这一出计谋了。
“这场火,是人为的?”虽是问句,但却是平直的陈述,并不需要回答。侧头看了看窗边的男人,谷梦羽略显不愉,这些人真是视人命如草芥啊……
“父皇早就想把这些不安定因素清除干净,可他们一直谨慎,而今我出使皖嵫国给了他们机会,诱使其行动,正好将之一网打尽。”挺拔的身影立于窗前,在火光的照耀下明明暗暗,霸气透体而出,就像立于天地间永不动摇的山岳,“我的江山,岂容他人觊觎!”
不可否认,眼前的男人很吸引人,谷大少差点又迷醉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身板,撇撇嘴,心里酸熘熘的。谷大少却不知,他根本无须艳羡男人的霸气、自信。他那天成的妖娆,尽赛世间万紫千红,清澈双眸如泉,水色神韵波光尽敛,本就是世间难寻之景,自有一番蛊惑,醉人心神的炫目。
“既然于裴湘是袁世荣假扮,那虎符之事究竟是真是假?还是说就在袁世荣手上?”谷大少心里不平衡了,变着法儿的打击男人,“若是在袁世荣手里,那他不是掌握了一支处于楚明国腹地的军队?这若是动乱起来,只怕会给你的江山增添无数麻烦吧?”
“虎符确有其事,而且就在袁世荣手里。”秦玉麟回转身,淡然一笑,眉宇间的狂狷飞扬,“他想祸乱楚明国,可不能只凭借这一支军队就想达成,若动乱起来,麻烦是有,但也仅仅是麻烦,还成不了一个问题。”
楚明国富力强,军队装备精良,犹如虎狼之师,自然不会将区区一介私军放在眼里。秦玉麟能放出此言,当然有他的底气。
“不过麻烦能避免也是最好,所以,虎符我一定会拿回来。岂可容忍他国之人指挥我国臣民做出危害本国之事。”紫色衣袂在空中划过,太子殿下挥手的瞬间,人中之王的霸气和皇者的尊贵尽数显现,让人不敢直视。
谷大少很没出息的又一次看呆了,心里的酸意悉数被男人的雄风折服,呆呆傻傻的模样就跟个小花痴一样。
……
使团继续南归,经历了纵火事件后,皖嵫国方面护送军队递增,防范也更为森严。不过从此后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殿下再也没有在人前出现过,即便上车下车也是座驾直接开到房间门口,两位殿下也再没召见过哪位官员,有事也是由明善公公传话。
就在即将踏上楚明国领土的前夜,柏康、柏桦回来了。
刺鼻的血腥味在屋里弥漫,草药的味道参合,空气更加的难闻。床上,柏桦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唇干裂的起了干皮,没有一丝血色,唿吸弱的几不可闻。
柏康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黑衣黑裤,宛如黑暗幽灵,却遮不住他身上的血腥味,他的脸色同样偏白。
“一共有三拨人,其中一拨主要攻击柏桦,似乎对太子妃殿下……恨意颇深。”柏康垂着头,声音低沉,带着惯有的丝丝阴冷,实事求是的禀报,“另外两拨主要针对的殿下您。当时场面混乱逃走了几人,但剩下的具已抓获,属下连夜审问,已经得出线索,而今已经着人顺势往下摸,不日便会有结果了。”
谷梦羽站在床边看了看,心有戚戚然,这是谁啊?下手这么狠,这么恨自己?转而又想到京城里等着柏桦回家的那个大块头,若让他看见,只怕会心疼死了。
秦玉麟微微眯眼,眸内精芒闪烁,冷意非常,怎还会有针对羽儿的?看柏桦伤势,明显想把他置之死地,何人如此仇恨羽儿?
抬眼看向床边纠结着小脸的小爱人,秦玉麟沉声说道:“证据一定要充分,若不足,再给他们制造!针对羽儿那拨人好好查查,我要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
“想死,就成全他们!”拳头在身侧握紧,秦玉麟绝不容忍任何人伤害他的宝贝,哪怕只是起那个心思也不成!
“柏桦伤势怎样?”见随团御医开好方子,谷梦羽这才出口询问。
御医躬身回答:“伤势虽重,但并不致命,此刻昏迷主要是失血过多所致,殿下无需担忧,将养几日便好。”
“但是他已经昏迷几日了,这是何原因?”谷梦羽蹙眉,明显不满意御医的回答。
“这个……臣仔细查了一番,着实没有发现别的病情,确实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御医小心翼翼的回答,满脸的为难之色,“要不,容臣多找几个同行来诊断诊断。”
“那还不快去找!”人命关天的大事,这个老家伙还在这里唯唯诺诺,慢吞吞的,这不是成心让人着急吗?谷大少自然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