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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稚转了一圈。
    央漓说过,这里有赤舆珠的痕迹,不知道赤舆珠会藏在那里。
    安稚把所有的柜子全都打开,一个个找过去。
    里面几乎全都是调料和厨具,就像一个大厨房,也不知道楼容在这里吃了多少只宠物。
    一直翻到最里面的角落,安稚才发现,地上有个拉环,好像是个地窖。
    安稚轻轻一拉拉环。
    只听咔哒一声。
    不是拉环,是房间的门开了。
    楼容手里抱着个大罐子走了进来,关好门一回身,刚好看到正在开地窖的安稚。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安稚不等他反应过来,起手掐诀,一个破空隆轰了过去。
    楼容讶异地看着她,像是完全没想到这只可爱的小宠物竟然能发出这种东西。
    他抱着罐子,腾出另一只手掐诀,弹出一指,安稚猛拍过去的破空隆竟然消失了。
    在他对安稚出招的时候,符渊的簪子感应到了危险,发出万点银光,同时射向楼容。
    楼容袍袖一拂,竟然把无数箭一般的光点全化了。
    安稚:“……”
    “你竟然有这种修为?”楼容接完安稚的招,满脸惊讶。
    安稚心中所想和他一样:他竟然有这种修为?
    他接安稚的破空隆比前些天的蔓虞还轻松,更何况安稚还升了一阶。
    他甚至连符渊簪子的光箭都能接住。
    不过再厉害,估计也挡不住希音。
    安稚一不做二不休,紧接着又发了一个破空隆出去。
    可惜的是,这次希音仍然没有动静,破空隆被楼容从容地破了。
    安稚心想:希音和隐色,你们两个都在睡觉吗?再睡下去你们的主人可要被人做成生鱼片了。
    楼容一心想吃这只难得一见的宠物,舍不得用招数胡乱杀她,只想活捉。
    安稚却已经竭尽全力,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再没有别的办法,安稚从怀中摸出刚刚就收在衣袋里的一把玄铁粒,往地上一撒。
    然后就发现——
    撒太多了。
    玄铁粒落地成兵,无数黑盔黑甲的士兵和黑色的战马站了起来,一批又一批,满满当当地挤了一屋子。
    安稚从人和马腿的夹缝里挣扎着冒出头,指挥:“杀他!”
    玄铁兵们一拥而上。
    楼容尽力施法抵挡。
    安稚他们当初在地焰铁马阵里,有一个碗化的滑溜溜的小丘可以据守,居高临下杀起玄铁兵来,方便又从容。楼容在这间屋子里,却无处可守,被挤在墙角。
    他杀得很快,不过杀得没有安稚补得快。
    杀掉的玄铁兵倒地变成玄铁粒,却立刻就有后面的涌上来,无穷无尽,源源不绝。
    屋里太挤,安稚退到墙边,爬到铁炉子上,蹲在上面,把装玄铁粒的大碗从袖珍玲珑匣里取出来,抱在怀里,一撮一撮地往地上撒。
    一边撒,一边摸出袖珍日晷看了看。
    央漓说他一两个时辰就回来,回来后他发现她不见了,应该就会满府上下找人,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找到这里来。
    安稚算计着,在这碗玄铁砂撒完之前,估计能差不多。
    果然,撒到一大半时,门忽然又开了。
    央漓站在门外。
    央漓发现安稚不见了,在楼容府里找了一圈,找到了这里。
    他看清屋子里的状况后,怔了怔。
    只见全副武装的士兵在挥刀怒吼,披着黑甲的战马在举蹄嘶鸣,挤了满满一屋子。
    在他们身后的墙角,安稚怀里抱着一个碗,好像抱着一碗零食一样,蹲在一个铁炉子上。
    不过最奇葩的是,屋子里正在不停地传出一阵又一阵浓重的臭味。
    臭到销魂。
    63. 第 63 章 买来的老婆
    楼容也看见央漓了, 愣了愣。
    央漓虽然是苦海之主,却常年闭关,就算出来也是待在孽镜宫里, 不太喜欢见人,是以楼容并不认识他。
    只觉得门外站着的这个男人, 长发翻飞, 宽大的黑色袍袖无风自动, 一身逼人的杀气。
    尤其是那双眼睛,目光凛冽如冰刀,让人一对上就哆嗦, 从心底凉到脚跟。
    楼容看着他发愣,都没注意到玄铁兵们又挥刀朝他砍过来。
    央漓抬抬手, 没人看清, 只觉得一道火光过去, 楼容周围砍人的玄铁兵们已经消失,化成了铁粒。
    楼容忍不住激灵灵地抖了一下。
    隐隐约约觉得, 他这么出手救他,比杀他还可怕。
    “你是谁?”楼容忍不住问。
    央漓的嘴角弯了个弧度,“你问错了,你应该问‘她是谁’。”
    楼容下意识地问:“她……她是谁?”
    “她啊, 是我的宠物。”
    央漓慢悠悠地说。
    “你敢偷走我的宠物,把她挤得蹲到炉子上,还让她……”央漓皱皱眉, “……待在这么臭的地方?”
    楼容很想说“真不是我挤的她, 这么臭也不是我弄出来的”。
    然而已经没机会了。
    一团白炽到让人眼盲的火球朝他扑过来,与此同时,他的全身都像被什么力量裹住一样, 完全不能动了。
    那团白亮的火球从容地裹住了楼容。
    只有楼容自己知道,那团火球正被人精准地控制着,一层一层,由外至内地灼烧他的身体,缓慢而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