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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蕾丝随仆人们一起用力鼓起掌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最终促使伯爵下定决心的,竟然是因为斯顿夫人生了两个好儿子。
    第25章 艾伦.斯顿的失落
    如果说斯顿夫人身上有什么令阿伦德尔伯爵所欣赏的优点,那就是她不像其他女人那般迷信,也不像其他女人那般幻想浪漫。
    他们的婚礼非常的实用主义,换句话讲就是仓促而简约。如果换了其他更年轻的少男少女,人们一定会以为新娘已经怀孕,斯顿夫人在魅力方面的缺憾倒为她保全了名誉。
    “伯爵担心战争,并且冬天就要来了。”她这样对本地的乡绅们解释道。
    相比两个当事人的淡定,斯顿山庄的仆人们却是满心失望。他们以为这会是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能给他们无聊的生活带来些新鲜刺激,然而来参加婚礼的多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并不留宿;斯顿夫人也没剩什么娘家亲戚,只请来一房远亲,穿着比她本人还要土气;最令人惊讶的是阿伦德尔伯爵,他没有邀请任何家人,只有几个老朋友,据说是旧时的战友,如今都在军队担任要职。
    人们都说阿伦德尔伯爵是位不铺张的贵族,这一点上格蕾丝亦是认同的,只不过他还有一些别的揣测,略显促狭,与时下流行的针对年龄和财产的婚姻笑话有关。
    婚礼当天,也许是接受了阿伦德尔伯爵的建议,斯顿夫人终于脱掉蕾丝厚重的深色衣服,换上浅颜色的裙子,并搭配阿伦德尔伯爵托人从巴黎捎来的最时髦的鞋与帽子。
    当她被阿伦德尔伯爵搀着手臂走向神父时,因伯爵本人出众的男子气概,竟使斯顿夫人显出几分柔美的气质。
    所有人都为斯顿夫人乍现的女人味儿感到新奇而兴奋,在这被塞满的小教堂里窃窃私语。
    只有坐在第一排的艾伦.斯顿表情过分严肃,心情沉重地观看着婚礼的整个进程。
    接受完神父的祝福的斯顿夫人,从此成为阿伦德尔夫人。她挎在丈夫的臂弯里,在人们的祝福声中为自己未能适当表示出喜悦的小儿子求情:“请您不要怪罪,艾伦有时候会有些孩子气,但他多数时候都是稳重的。”
    阿伦德尔伯爵拍拍夫人的手以示安抚,“我理解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儿,应该是我来补偿他才对。”
    两人携手穿过过道,所有人都起身鼓掌,热切地送上祝福。艾伦.斯顿亦站起身,随着他母亲与继父的身影向后看去。但是他的视线并没有落在他们身上,而是穿过层层叠叠的人头与欢呼,在后排寻找着。
    他找到了,那个出身卑贱的、与他和哥哥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小女仆,被挤到墙角,正努力踮起脚、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白净的小脸明亮而好奇,似乎永远都不懂忧愁。
    当天晚上,伯爵出于对夫人的尊重,与她睡在一间房里。
    格蕾丝以为这晚可以得闲,便早早上了床,谁知又被人叫起来,说是布朗夫人让他去给艾伦少爷暖被褥。
    布朗夫人是斯顿夫人的嘴——当然现在应该称为阿伦德尔夫人,格蕾丝感到很惊奇,阿伦德尔夫人可是一向不喜欢他和她的小儿子有什么来往。他从前不就是因为与艾伦少爷一起玩耍而被塞进了洗衣房吗?
    格蕾丝一丝不苟地穿戴好,用了不少时间,然后端着热炭匆匆去了楼上。
    艾伦.斯顿一开门就泄露出浓重的酒气,对着格蕾丝愣了两秒才问:“你来做什么?”
    格蕾丝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将封好的炭盆举到两人眼前,“夫人让我给你暖被子。”
    喝醉酒的艾伦.斯顿并没有完全地丧失思考能力,他的脸上也显出惊奇,“我母亲?”
    “是的。”格蕾丝有板有眼地回道,“如果你不需要我就走了。”
    艾伦.斯顿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拽进屋来:“需要。进来。”
    幸好他关上门后不再有多余的动作,可格蕾丝依然战战兢兢,他知道艾伦.斯顿就站在后面看着他。
    格蕾丝跪在床上将热炭盆塞进被子,在里面潦草地移了几下就准备拿出来。
    “格蕾丝!”艾伦.斯顿忽然从后面抱住他,那种不容抗拒的力道让格蕾丝一直打着寒战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就要把热炭盆往身后砸。
    “只有我们三个了……”热乎乎的脸贴到格蕾丝的颈上,让格蕾丝抓着炭盆的手卸了力道。
    “斯顿家只有我们三个了……”湿乎乎的眼泪落到他的颈子上,沿着皮肤流进衣服里。
    格蕾丝僵硬地感受着,颈后的水意越来越明显,而艾伦.斯顿口中呼出的热气更是滚烫地灼着他,穿过冬夜的寒冷钻进他的身体里。
    格蕾丝忽然一把推开身上的人,艾伦.斯顿像真正的醉汉那样软倒在地上。
    格蕾丝站起身,低头看着萎顿在地上的艾伦.斯顿,犹豫不决,“你需要人陪吗?”
    艾伦.斯顿抬起头,以一种他清醒时绝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眷恋神情望着格蕾丝,点了点头。
    格蕾丝被他这眼神看得心惊肉跳,端起炭盆跑到门边:“那我去叫奥丽莎,你等着!”说完就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个让他格外害怕的艾伦.斯顿。
    第26章 凛冬
    奥丽莎一直有一个梦想,用苏菲的话来讲就是白日梦——奥丽莎的外婆、妈妈和三个姨妈的头一胎都是男孩儿,并且几位母亲都在生育中幸存下来,这使奥丽莎坚信自己家的女人们有这样的遗传。她早就表现出这方面的倾向:宁可冒着自己养孩子的风险,给一个富有的老绅士生私生子,也不要和穷小子一起抚养一名有名有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