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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雪旷:“……”可真难看啊。
    这玩意现在还是刚出生婴儿那种满脸褶子的模样,长得有点像个外星人,给糖就是爹,竟然还试图张开小手跟林雪旷要个抱抱。
    林雪旷一把将婴灵扔给了李谦,道:“你抱着,就当还我救你一命的恩情。”
    李谦接住一看,满脸抗拒,正要扔回给林雪旷,听他这么一说,手就僵住了,过了片刻咬咬牙,只好自认倒霉地将婴灵抱住。
    这母子两个被控制住以后,周围的怨灵结界逐渐散开,露出天青月白的底色来,连整个校园中弥漫着的怨气都逐渐在微风的吹拂下变淡了一些,不远处亮着灯的教学楼显得静谧而宁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谦摸了摸脖子上的伤,不禁松了口气,觉得刚才好像在怨气里泡了半辈子那么长。
    他道:“咱们走吧,还得看看我妹和小赵他们那边的情况呢。怨气的事稍后我再叫点人过来,一点点查。”
    林雪旷沉吟了一下,打个手势道:“我想在附近查看一下,你们先走。”
    李谦道:“那我陪你。”
    他一说话,嗓子哑的跟被砂纸磨过似的,林雪旷道:“你算了吧。再说我也没什么头绪,就先随便转转。”
    他把人都打发走了,这才开始仔细地打量这座坟包形状的多功能馆。
    从外面看不出来什么异常,整个场馆面积不算太大,只有一个大门,此时已经锁上了,但二楼有扇窗户还开着。
    林雪旷用手摸了摸呈弧形的光滑外墙,大约估摸了一下上去的难度,随即向后退开一段距离,然后助跑几步,借着这股惯性,跑酷一样飞步直接冲到了墙上。
    惯性即将用尽,脚下打滑,林雪旷的手已经在墙面上用力一按,借势一个翻身,整个人侧撞进了敞开的窗户里面。
    他半屈膝落地,站起来四下看看,发现自己所在的应该是一间老师们临时休息的办公室,空间非常狭小,而真正的活动场地则都在场馆一楼。
    这里的气息非常奇怪,好像是有阴气,但又好像被另一种气息给刻意遮掩着,两相交杂,让人无法做出清晰地判断。
    林雪旷下了楼,从衣兜里掏出一小瓶三清庙中燃了百年的长明灯油,在空气中倒了两滴。
    油滴在半空中向下坠落,林雪旷屈指一弹,气劲将它们击成水雾状,紧接着乍然异彩大放,一道虹霓在半空当中铺展开来,十分灿烂华美。
    这灯油对阴气的反应从来最准确不过,这道霓虹的颜色或深或浅,分布的不甚均匀,而越是艳丽的地方,就越是代表着危险。
    林雪旷发现自己右侧窗户下面的墙根那里颜色最浓,正要走过去看个究竟,目光忽然一转,落到了自己身边不远处的兵乓球台底下。
    他问:“谁在那?出来。”
    说完之后,林雪旷等了片刻,周围静的落针可闻,估计那个藏起来的人还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林雪旷是在恐吓自己,只要装死就能过关。
    可惜,很快,林雪旷就走了过去,屈指在台子上敲了两下。
    他什么也没再说,这“咚咚”的两声响却好像直接敲在了人心上,过了一会,一个人磨磨蹭蹭地从台子底下钻了出来。
    林雪旷一看,他身上还穿着一中校服,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年纪,竟然是个高中学生。
    林雪旷看着人有点眼熟,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霍子航?”
    霍子航本来就紧张,这时更是吓了一大跳,瞪圆了眼睛道:“你怎么认识我?”
    林雪旷说:“还真是你。你爸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他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吗?大半夜地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霍子航就是霍斌的儿子,上一世林雪旷经常看见他拿着他爸的卡来学校的食堂里吃饭,因此很快就认出来了。霍子航却半点不认识他。
    他看林雪旷虽然比自己大上几岁,但也确实一脸学生样,有点信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有点事,你,你不是也来了吗?你来我们学校干什么?”
    霍子航和他爸真是半点不像,这个样子一看就很心虚,林雪旷微微一笑,冲他抬起手来,指间夹着一张叠起来的A4纸,道:“我来抓人啊。”
    霍子航的脸色顿时变了,林雪旷抬脚一踢,地上又有支碳素笔骨碌碌地滚了出来。
    ——霍子航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到这来,是为了请笔仙。
    林雪旷拿到的那张纸最中间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周围还写着“是”“否”“男”“女”等请笔仙的常用词汇。
    请笔仙也是招阴术的一种,这就难怪霍子航会头疼耳鸣了。
    林雪旷原来听吴孟宇说过好几次,霍老师家的孩子是学校的三好学生,一直特别懂事又听话,今天见了真人,别的没看出来,林雪旷只觉得这小子真是胆子大命也大。
    霍子航实在被整的满头雾水:“什么叫抓人啊,你,你是抓我来的?为啥,你要挂科了,绑架我威胁我爸给你过60?”
    林雪旷道:“你又为什么请笔仙?想让笔仙保佑你考个好大学?”
    霍子航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要是跟你说了,你能不把今天晚上的事告诉我爸吗?”
    林雪旷道:“你先说。”
    霍子航哀求道:“哥,我叫你哥行吗?这个真不能让我爸知道……我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来了,来也没有什么用,我连根毛都没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