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微柳吧。”
其实,叫什么不重要。
她不清楚归途是什么人,但对方知道她的身份。重新看了一眼骷炎口中的“归老狗”,随即又垂眸,一如她一直以来的样子,安静,甚至乖巧。
憋!
憋着!
骷炎一下子坐起来,呆了一瞬间,急急忙忙鞋都没穿好就踩着冲向茅厕。
她快憋不住了。
远离了如厕,骷炎才舒了口气。
差点就尿床了。
本是打算回去睡回笼觉的,但听见厨房有动静,便去看是不是归老狗没有外出,良心发现给她弄个早饭什么的。走进去一看,才是看见微柳。
“柳?”骷炎是不太习惯喊微柳像喊涵榕那样一开口就是“狗”的,微柳性子静,很多时候她都是不急不躁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对于她们的打闹几乎都是静静看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和她们厮混到一起的。
微柳在放盐,听见声音才回过头,看见骷炎穿的是里衣,有些惊讶,“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骷炎摇头,说,“我起夜起晚了,一点点。”
随即又想到微柳没和墨琴回来的事,又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
骷炎难以置信,“我都没听见声音?”她一直很骄傲自己睡觉的时候能听见外界的声音,虽然听见了,她也不会起。
微柳闻见骷炎身上的酒味,笑着说:“你昨天喝酒了,睡得沉也是自然的。”
是吗?骷炎左嗅嗅,右嗅嗅……
呕……对,没错,果然有酒味。
“我去……”骷炎刚想说去睡觉,微柳就打断她。
“穿衣,用早饭。”
呃……不是……
见微柳笑得温柔,骷炎也不敢说话,搓了搓手上的鸡皮,“那我去洗个澡?酒味太重了。”
“去吧。”
微柳还拿了一片鳞片给骷炎,那鳞片到她手上的瞬间五光十色,转瞬即逝。片身如手掌般大,泛着银光,十分好看。骷炎施法,鳞片便不过泪滴般大小,穿了根红绳挂在脖子上。
因为不甘心早起,骷炎把另外佳人和涵榕死活拽起。墨琴就让她好好睡觉吧,醒了也不是件痛快的事情。
佳人不停问微柳干嘛去了,微柳只是微笑偶尔应付一两句。涵榕看了眼骷炎,问:“你有点奇怪。”
“嗯?什么奇怪?”
“是这几日都奇怪。”
骷炎眉毛一皱,十分严肃:“是不是变好看了?”
难为微柳在佳人的攻问下还能抽空夸骷炎一句,“瘦了。”
涵榕点点头,又摇头,“哎呀,我说的不是这个。”在三个人的注视下,艰难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要你何用?”
“死狗,你不要太狂!”说归说,涵榕没有啥动作,骷炎论什么都不比她,但是骷炎小啊,又会撒娇撒泼,她对可爱的人总是格外宽容。
“喝粥。”
微柳发话,三个人噤声默默吸溜。
墨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多天,骷炎表示理解,只要不寻死觅活,想怎么样都没问题。
这禁门令什么时候才结束,无聊死她了。她出门一点都不方便,夷城倒是有人等不了所谓的热闹是有人出城了的。
骷炎觉得按书院的行事风格,没多久她们也会收到召回消息的。回房后,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东想西想就是觉得烦。
她想去找骨滦,但是不能出门,所以烦。喜欢归喜欢,但小命要紧,不然怎么喜欢。
骨滦是神仙,那是神还是仙?应该是仙吧,古书里面有写到:万年前神魔交战,六界倾倒,魔神皆陨,唯主神退。天灾降人间,冰封数万年,六界重生。寥寥几个字,就记录了一场轮回。
有传说,陨落的神会凭着自己原本是神的天泽降生人间,在人间经历人生七苦,能悟大爱,便能飞升成仙。也有说,其实魔尊没死,也学着天神的办法投生人间,又因为魔生而不详,会让他投生的人家,全部克死。骷炎不知真假,这些传说没名没分,不觉得有几分真假,只是唏嘘,没有见过神魔在世的六界。
既然只有主神成功身退,他应该不会再来看这个大战过的人间。那骨滦大抵就是个仙。
哎!
门不当户不对,还好仙都是无父无母的。不然,她和骨滦之间可能会有婆媳矛盾影响感情。
神魔?魔?幻瞳找到没有……这有点难搞哦。
“叩叩!”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墨琴。她抱着一堆画卷塞给骷炎,“给你。”
骷炎沉默了一会儿,“看最后一眼?”
墨琴没点头,也没摇头,大概是在纠结。骷炎把她拽到房里,展开一卷画,骷炎就惊了,倒不是惊叹鹿厌城的美貌,继续展开其他的画卷,每一幅都有面具。
“怎么会有面具?”她记得她之前看的时候就是一张英俊的脸,哪有这个奇怪的面具。
墨琴看着画,有些发怔。半晌她才说:“这画是一个小道士画的。”
“道士画的和面具有什么关系?”
“他说,他的笔是带过奈何桥,蘸过孟婆汤的,经古神的指点,能画出人前世今生的模样。”
骷炎觉得这小道士运气可以,直叹:“神奇啊神奇!”
“我见过鹿厌城现在的样子,画自然也会随我看见的变成这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