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赶忙跟上,就见到大黑狗在一个有小院子的房子前面停了下来,鼻子还在地上嗅,小声呜咽。
院子里, 之前不小心摔跤弄掉衣服的女人正在晾衣服。女人旁边还有个扎着两个冲天辫的小女娃,正蹲在地上玩石头。
如果直接问大婶屋子里有没有狐狸, 是不是很奇怪?
池星正想着,身后突然传质问声:“你打摆子的到这里来做么子?走走走, 莫站这里。”
那是个大概有1米9高的黑皮汉子, 肩膀上扛着锄头, 说着掺杂着方言的塑料普通话。
池星大概听明白是在问他在这里干嘛,肢体语言是在赶他走。
“你好。”池星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往旁边让开两步试图和汉子交流,“我听村里人说你捡到了一只受伤的白狐, 野生白狐很少见, 想看看可以吗?”
那汉子眉头皱起, 手上的锄头缓慢地朝着池星挥过来。
池星也皱起眉头,侧身闪开。
“是哪个打摆子的傻逼没得事做,说些有的没的。”汉子嘴里骂骂咧咧, “滚滚滚,没有狐狸。”
说完进了屋, 直接关上木头大门, 凶悍的声音继续传出来:“叫你莫开门, 小心老子打死你。”
说到后面, 汉子放弃了讲蹩脚的普通话,而是直接用方言骂骂咧咧个不停。女人的对不起持续不断,小女孩哇哇大哭。
池星问黄八汉子在说什么,黄八说:“店长,他在骂人,让他老婆不要和外来人讲话,还说见一次讲话打一次。”
没法直接进屋看里面有没有胡九娘,池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喊白猫。
白猫出来以后,池星让白猫进屋去看看白狐在不在里面。
小家伙点头同意,跳到院墙边进了屋。
池星也没等在旁边,怕其他村里人觉得奇怪,于是走到拍摄现场,远远的看着。也有些村里的人老远的坐在旁边,吃着花生边看拍戏边聊。
这些妇人说得更是方言了,池星很难能听懂一两句,于是走远了些问黄八:“她们在说什么?”
黄八于是小声地给池星翻译。
小少年模仿者那些妇人的站位,嘴里发出的声音居然和说话的妇人一模一样。
“这姑娘演得还是差了点哦。”
“就是就是,上午那个年轻小伙子演得更好些。”
“哈哈哈,也不知道一个男人是怎么演得那么像的,像是看过真的买来的女人逃跑似的。”
“哎呀你别说,看过了也不一定能演出来,比如说我们就演不出来哦。”
池星越听越心惊。
这些女人的语气里都透露着一种看过买来的女人逃跑的意思,村子里难道真有买卖妇女这种事情发生过?
“喵。”
池星正想着,旁边传来一声猫叫。
白猫回来了,身上的皮毛有点脏。
池星蹲下身抱起白猫,听见白猫小声说:“店长,那家人主屋门口有八卦镜进不去,其他地方我都看了,没有胡九娘的身影。”
黄八听白猫这么说,忽然想起来一些情报:“店长,我小时候讨封失败的同族兄弟,好像都是被这村子里一个半仙老头弄死。老头的法器就是个八卦镜,是不是同一家……”
妖怪不能进去看,池星决定让山茶花试试。而且,他总觉得那个受伤的妇女身上可能有问题。
山茶花听了池星的话,飘进那小院。
妇人在做饭,小姑娘在院子里玩泥巴,男人好像出门了。
山茶花继续往屋子里飘,八卦镜发出一阵金色光芒照在山茶花身上。
正在玩泥巴的小姑娘不经意间看到穿着奇怪的山茶花,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你是哪里来的小哥哥?”
小女孩说的是普通话。
山茶花扭头看着小女孩,感觉不应该耽误时间,飘进屋子里四处查看。最后在一个被黑布罩住的铁笼子里发现白狐。铁笼子上面贴着几张符咒,白狐在睡觉。
山茶花小声呼唤:“胡九娘,胡九娘?”
笼子里胡九娘睁开眼睛,低声虚弱回应:“敢问仙家是?”
山茶花:“我是山茶花,我现在放你出来,你能跑吗?”
胡九娘:“之前和那虎妖大战,伤了内丹和后腿,又被这符咒镇压元气大失,就算仙家放我出来,我也无力逃过八卦镜的攻击。”
山茶花听了这话,转身想要飘出屋子,就见到小姑娘睁着一双圆眼睛盯着他,怯生生的:“你,你是不是妈妈说的神仙呀?能不能送妈妈回家?妈妈说她很想外婆,想带招弟一起回家。”
山茶花不敢和小姑娘说话,迅速飘出屋子。
招弟见山茶花不理自己,扁了扁小嘴想哭,但是又想到刚才听见狐狸在说话,忍不住掀开笼子:“狐狸,你也是神仙吗?我刚才听见你和漂亮哥哥在说话……”
胡九娘斜睨了小姑娘一眼,将脑袋埋进腿里,拒绝和小姑娘说话。
她虽然被关着,但这两天没少听见小姑娘和她的母亲被男主人虐待,这会儿,男主人的脚步声已经出现在屋子外面。
果然,没一会儿,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看见女儿掀开符咒在和胡九娘说话,男人气不打一处来,一脚直接踢在招弟身上。
“你和你妈都是晦气东西。”胡九娘听见男人在骂,“花钱买来却是个只能生女儿的赔钱货,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