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他刚抬起头的瞬间,小王子便俯身,凑到了白虎的爪爪面前,认真看了看他洗得干干净净的爪爪,又伸手满意地捏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在他爪爪上亲了一口。
“啾咪!”
白虎咧开嘴笑了。
秦戈:“……”
他的指甲控制不住从小肉垫里伸了出来,咬牙看着白虎。
白虎乐颠颠的,祁云也乐颠颠的,在他爪爪上连捏带亲啾咪了好几口,如法炮制,在小狮子的爪爪上也亲了好几口。
他这头亲得心满意足,幸福得快要飞起来了。
他怀里的秦戈却气得差点憋出内伤。
他默默忍耐着,直到坐地起价的白虎和现学现卖的小狮子交代出了猞猁的位置,他才一跃而起,从祁云的怀中跳了出去。
小王子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白猫便不在了。
他顺着那道白色的身影看过去。
白猫踩在了水池边缘,后爪蹬在池子边,上半身探出去够水龙头。
他的姿势看起来格外危险,把祁云吓了一跳,忙伸出手垫在白猫腹部,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好别扭地维持着这个姿势,眼巴巴看向白猫。
“吉祥,你在做什么呀?”
这是吉祥第二次主动从他怀里跳下去,第一次的后果太吓人了,小王子到现在还处在惊魂甫定的状态中,看见他跳下去便条件反射地紧张。
白猫没有说话,费劲地以这样的姿势将水龙头拧开了。
剔透水流哗啦啦从水龙头里流淌而出,白猫伸爪爪接了一捧水,他没能接住太久,人手都不能捧着太久的水,更何况是猫爪爪。
他折腾了会儿,不仅没有接到一捧水,反而还将自己甩干净的毛毛重新变得湿漉漉起来。
秦戈哑然。
他盯着自己湿漉漉的爪爪,不死心地再接了一次,涓涓水流从他爪子的缝隙间流出去,却没有留下来哪怕一滴水珠。
他沉默了。
……不过,这样应该也行?
秦戈转过身,将湿漉漉的爪爪往祁云的嘴上送。
小王子猝不及防被拍了一嘴湿透的绒毛,愣愣的看着他。
“吉祥?”
白猫沉着脸,没有给出解释,把爪爪从他嘴上撤走,伸手够到水龙头,又弄湿了自己的爪爪,再度转回来拍他的嘴。
他把这个动作重复了五六次。
小王子看着他的动作,突然领悟到了什么。
他的吉祥这是……
在给他擦嘴?
看他的动作应该是想给他洗嘴,为什么呀?
祁云有些纳闷,看着一脸严肃、以这种方式勤勤恳恳给他擦嘴的白猫,他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他的吉祥吃醋了。
他当着吉祥的面亲其他的猫猫,还一亲就是两只,所以吉祥不高兴了。
想明白这一点,小王子纳闷和疑惑的心情便只剩下想笑了。
他努力憋住,任由湿漉漉的肉垫一次又一次扑在自己的嘴上。
不知擦了多少次,秦戈凑近他的嘴闻了闻,属于其他猫猫的气味终于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清新的水汽,和他自己的味道。
他冒酸泡泡的心这才觉得舒坦了些。
一抬头,祁云弯着一双眼,笑眯眯地看着他。
秦戈:“……”
他的身形蓦地僵硬起来,被嫉妒冲昏头脑的白猫终于找回了理智。
他刚刚做了什么?
秦戈僵着身子收回手,把“罪魁祸手”揣在了自己怀中,试图假装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
祁云笑眯眯地把他捧起来。
“吉祥刚才是在吃醋吗?”
秦戈想说没有。
但他现在说了,祁云也听不懂,不仅听不懂,还有可能会把他的叫声误解为承认。
……祁云有过这样鸡同鸭讲的先例。
秦戈干脆选择了沉默。
祁云把他藏在身子底下的毛爪爪刨出来,抓住他左边的肉垫啾咪一口,有抓住他右边的肉垫啾咪一口,最后将他的肉垫凑在了一起,凑上来又亲了一口。
啵唧地一下,声音很响。
“吉祥不要生气嘛,小狮子它们是我的崽崽,你是我的心肝小宝贝,你们互不相干呀。”
布偶猫似乎是被亲害羞了,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高高翘起来的小尾巴早就把他暴露得一干二净。
对于祁云说的话,他很高兴。
小王子在他脸上和身上啾咪了好多口,把白猫亲得主动缩进他怀里才罢休。
他高高兴兴地推着白猫从水池边离开,溜溜达达来到了最繁茂的那颗树荫底下。
他抬头往枝繁叶茂的树冠上看了一眼。
白虎刚刚告诉他,猞猁这种动物在受到刺激的时候,譬如不高兴的时候,会下意识选择逃避,而他逃避的地方一般会选择在树上。
大猫班的院子里大多是参天古木,其中后院有一棵大树足有好几人合抱粗,上头的枝干完全可以承担一只二十公斤的猞猁。
白虎说这棵树是最显眼的,也是最不显眼的,猞猁的秘密基地便藏在繁茂的枝叶间。
小王子找人的时候从这棵树下路过了好几次,愣是没发现一丁点不对劲。
他的目光逡巡在枝叶间,仔细地寻找着,果然在绿叶间发现了一根一闪而过的短粗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