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爪爪,把祁云手臂上被豹猫打过的地方给捂住了,瞳孔的颜色变得深沉,含着几分冷淡和漠然,在祁云怀中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过去。
豹猫丝毫不畏惧,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比眼睛大吗?!
他要是有白猫这么大,眼睛肯定比这臭猫大不知道多少倍!
秦戈把心虚的小王子藏在身后,转头来看豹猫。
“够了,乔伊斯,不要太无理取闹。”
豹猫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我和臭人类之间关你什么事?你一只半路捡来的野猫,这才几天,你凭什么这样凶我!”
秦戈走到近前。
豹猫和他四只爪爪加起来差不多大,他想要看豹猫,只得低头。而这个动作又教他的瞳孔显得格外深沉,里头的目光是轻而远的,仿佛什么东西也装不进去。
“你无理取闹没有用。”他冷漠地宣判事实。
豹猫凶巴巴地看着他。
布偶猫低下头,舔了下自己的爪子,姿态是天生的优雅和高贵:“他现在最喜欢的猫猫是我。”生怕豹猫听不懂一般,他强调道:“我是他唯一的猫猫。”
“他可以带任何班的学生,但他只有我一只猫。你是学生,不是他的猫,你吃醋没有用。”
豹猫的确听不懂这些话,他大致理解了一下,意思是:白猫才是祁云心尖尖上的宝贝,而他这个乖崽是随时可以由别人来当的。
他当下便气得不行,看着那张小人得志的脸磨牙。
布偶猫戳了下他的脑袋,力道并不重,只是想把他推开:“听懂了吗?”
话音未落,豹猫一枕头砸在了他脸上。
秦戈:“……”
人生头一次,他被人打了脸。
对方还是只巴掌大、一岁多几个月的小猫咪。
秦戈觉得自己在陈述事实。
他们的位置处在不一样的地方,祁云对待他们的方式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在他看来,豹猫的吃醋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祁云现在是他的,不管豹猫怎么撒娇、卖萌、耍无赖也没用。
豹猫显然不这么觉得,捡起自己的小枕头拍了拍,又要砸过来。
完全听不懂的小王子在旁边呆愣愣地趴着。
他们在说什么呀,小王子一个字也听不懂。不过,听不懂不妨碍他义正辞严地阻止豹猫。
“乔乔,怎么拿枕头乱砸别的猫猫呀?这样是不对的,把枕头放下,去洗脸和爪爪,洗完我们下去吃东西。”
他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跳过刚才的事,一只手捧着豹猫,另一只手把白猫搂在怀中,慢吞吞下楼去了。
豹猫的脾气来得快消失得更快,更何况他现在生气,祁云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只能暂时将心头的火气压下去。路过床头柜时,豹猫把自己的小枕头丢到被临时当成床的大枕头上,拍拍两只干干净净的爪爪。
余光瞥到这一幕,祁云松了口气,暗戳戳问道:“乔乔不生气了吗?”
豹猫闻言立马瞪眼,两只眼里写满了一个词:解释。
小王子唯独看懂了这个词。
他一瞬间开始苦恼,绞尽脑汁搜刮着像样的借口,最终还是因为不擅长说谎,决定实话实说。
“对不起嘛乔乔,我半夜的时候被你踢醒了,觉得有些口渴,就想下楼来喝水,出了房门看见吉祥趴在我的房门口睡觉,我就把它抱回来了。”
他越说,豹猫的脸色便越往下沉。
祁云连忙补救道:“你看呀,是这样的,外面这么冷的天气,让吉祥在走廊趴着睡一个晚上,它肯定会生病的。乔乔应该也不想让它生病吧?它身上还带着伤,再感冒发烧,肯定会很难受的,乔乔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别计较我了嘛。”
他说着,在豹猫脑袋上亲了一口。
豹猫被亲得高兴了,两只小耳朵在头顶一抖一抖的,软乎乎地趴倒下去了。
他的怒气褪的七七八八,冷哼一声。
见他的脸色好转,祁云又在他脑袋上亲了好几口。
“乔乔是最善解人意的猫猫,肯定不会把吉祥丢在外面不管的,对不对?”
豹猫余光瞥一眼布偶猫,哼哼唧唧道:“还不是他自己愿意从有暖气、有空调的房间出来挨冻,生病了活该。”
白猫趴在他怀里,围观了他把一只盛怒中的小猫咪哄得服服帖帖的全过程,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云真是……意外的熟练啊。
小王子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了楼梯,带着猫猫去厨房挑选今日早餐。预定的回去时间是中午之前,他们吃完早餐就可以回幼儿园了。
挨个把崽崽叫起来,吃过早餐,祁云收拾了一下,背着小黄鸭包包,左边口袋揣着豹猫,两只手则抱着布偶猫,同其他几只崽崽一起,坐上了回幼儿园的巴士。
一直被兽形态影响到的秦戈也想起了自己先前的打算。
幼儿园的巴士在门口停,等人走光之后,才会自动回到幼儿园的地下车库当中。
他可以趁着车停的时间,从祁云怀中溜走,之后是去哪儿他还没想好,不过以防万一,军部不能去。这次的叛徒是他身边跟随了他近十年的属下,且情报充分,他一个副将,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情报网,那原因只有一个——军部高层出了叛徒,并且把情报告诉给了他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