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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页
    离他最近的小狮子把爪爪放到了桌上。雪豹做出了和他同样的动作。
    祁云看了一圈,确认道:“只有你们两个会吗?”
    雪豹开口:“猞猁也会。”
    猞猁懒得搭理他们,兀自阴沉沉地趴在桌面。
    六个小朋友,有三个认字,正好一人带一个崽崽,简直完美。
    “那你们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会。”
    小王子更高兴:“既然是这样,那豹豹,你教乔乔写它的名字,小狮子,你教狞猫可以吗?猞猁来教白虎,就这样决定啦!”
    被点到的两只猫猫点头,还有一只猫猫阴沉沉的,也不说话。
    小王子四处找了找,把上次用剩下的纸板发下去,又找了几支黑色的马克笔递过去。
    拿到笔的豹猫软绵绵地哼唧一声:“让我写我就写,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雪豹揉了揉他的脑袋,动作温柔,眸色也是差不多的平静:“那是因为你不会写。”
    豹猫:“……”
    一岁的猫猫不会写字怎么啦?!
    有问题嘛?!
    仅和他隔着一个过道的狞猫嗤笑一声:“不识字的废物。”
    小狮子低头,语气认真:“可是你也不会写你自己的名字呀,维安。”
    同样一岁大的小猫头维安:“……”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也有今天。
    不远处的豹猫听见了小狮子的话,笑得直不起身子,在对他而言格外宽大的桌面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然后便被小王子一把按住了。
    险些炸毛的豹猫爬起来就准备骂人,猝不及防对上祁云认真的脸:“别滚了,小心滚下去。”
    豹猫盯着他看了两秒,哼哼唧唧地趴倒在桌面上。
    看在臭人类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这一次了。
    祁云的视线往右边看去,素来没眼见的白虎领了纸笔就蹦蹦跳跳地跑到猞猁身边了:“毛球球,教我写名字!”
    “滚。”
    猞猁的回应只有无比冷酷的一个字。
    白虎用力推他的爪爪:“不嘛不嘛,快教我!不然我下次就把乔伊斯丢到你床上,你等着被他闹醒吧。”
    大猫班不是秘密的秘密之一:乔伊斯睡相不好。
    他是几个人当中唯一正常的猫猫,又爱闹腾又能闹腾,睡个觉和拆迁队一样,第一次来这儿时踢翻了一张床,最后还是雪豹把床让给他,又拿绳子把他绑在了枕头上才作罢。
    当然,乔伊斯醒后,那条绳子的后果不太好。
    白虎不是在开玩笑,这小王八蛋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想到豹猫的睡相,猞猁本就阴沉沉的脸上更加多了几分阴郁,臭着脸把笔抓起来。
    一直关注这边的祁云松口气,扬起笑脸。
    他就说嘛,小猞猁也是乖孩子!
    祁云的视线往右边看去,狞猫端庄地蹲在桌面上,小狮子在纸板上端端正正写下自己的名字,转头准备去教狞猫。
    后者无比高傲地后退一步。
    “走开,高贵的维安大人才不会轻易告诉你他的名字。”
    小狮子:“……”
    他在纸板上写下维安两个字:“你会写吗?”
    狞猫看也不看一眼,兀自扬起头颅:“我才不需要看,多的是人愿意为我写字。”
    小狮子攥着笔身皱眉:“可那又不是你自己写的。”
    狞猫哑口无言,被严肃的小狮子老师按在桌子前不情不愿地学写自己的名字。
    祁云满意了,他临时选出来的小老师们都非常负责嘛。
    他将目光放在面前,找来小板凳在桌边坐下。
    马克笔对豹猫而言似乎太长了,他立起身子、踮起脚尖用尽全力才能握住马克笔,按照雪豹写下的名字歪歪扭扭地描。
    写到第二笔他就不耐烦了,把马克笔一摔,两只爪爪往怀里一揣,不高兴地蜷成了一团,只在背后露出一条尾巴。
    那短短的小尾巴不高兴地扫来扫去,昭告了主人的情绪。
    小王子捡起笔,向最难搞的小猫咪发问:“怎么啦?”
    小猫咪瞪着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玻璃球般,圆溜溜的。
    “你还问我,抛开尾巴,我还没有笔长,你让我拿这种笔来写字?你是不是故意的!”
    祁云看向雪豹。
    后者充当了翻译官一职,尽职尽责地翻译。
    祁云愣了下,眼中闪过懊恼:“抱歉,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可是也没有小一点的笔了,你可以将就一下下嘛?”
    豹猫眯眼,不善地看向他:“什么叫将就?才不要将就!写不了就是写不了,你走开,我不想写了!”
    祁云把笔放到他面前:“不行的,你得把名字写出来,写完名字我们要做个小牌子,放在自己的盆栽前面,你看,到时候它们都有牌子,只有你的小盆栽没有牌子,到时候打扫卫生的机器人把误以为你的小盆栽是没有人要的,把它丢掉或者是不好好对待它怎么办?”
    “它们敢!一群机器人也敢动我的东西!”
    豹猫眼一横,表情冷酷又危险,颇有一股大佬的风范。
    ……假如他不是巴掌大的小猫咪的话,这番气势汹汹地放狠话还是有点效果的。
    奈何他不过是只巴掌大的小猫咪,放狠话说得像撒娇,头顶两只毛绒绒的耳朵蓬松至极,身后的小尾巴趁着他不注意,悄悄从屁股后面翘起来,左摇右晃的,和他仿佛是两个全然不同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