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和抬头,疑惑道:“终端?”
“我们叫手机。”陆景明纠正他,解释说:“我之前订的一批食材不送这儿,所以写了我表弟的地址。他说没课的时候给我送来。我让他联系这个号,学长你接到电话就给他开门吧。”
“哦……”祁和接过手机,“好的。”
第二天清晨陆景明就出门了。
七点钟,祁和打着哈欠起来,记忆仍然没增加。他洗漱完毕,换上运动装出门到湖边跑步。
早上的温度已经很低,湖水靠近边沿的部分结满了薄冰。祁和沿着湖跑了两圈,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水边,吸着凉气掰了一小块冰,取出早有准备的小玻璃罐装了进去。
到家之后,他找出配套的笔,苦恼地思考了一会儿,在玻璃瓶身写下了四个字:沉睡之湖。
然后把它放到了储物架的角落里。
八点半,摩卡从猫窝走出来,围着祁和喵喵叫。
祁和赶紧把桌子放下来,洗手给它开了个罐头,然后才去拿自己的早餐。
九点,厨房清理完毕,手机铃声响起,有人问陆景明要不要买最新款悬浮车,用的是另一种官方语言,祁和觉得很有意思,于是跟他练了会儿口语。
推销员挂断电话之后,祁和拿来一个红薯烤熟,房间里充满了暖甜暖甜的香气。可是摩卡怕烫无从下口,祁和只好把它那半放到门外快速降温,在呜嗷的责难声中藏着掖着吃完了自己的。
客厅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饭饱后的摩卡在上面窝成一只巨大的毛球,眯着眼睛休息。
祁和铺了一条毛毯,百无聊赖地躺在它身边。
此刻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半。时间以前有这么慢吗?
祁和躺了一会儿,感觉喉咙有点干涩,决定去储物间拿个水果吃。摩卡翻身起来,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
储物间整理得还算条理分明,祁和站在保鲜区几框水果面前苦恼要选哪一种时,身后传来摩卡挠什么东西的声音。
祁和好奇地转身走过去,发现它正把爪子伸进储物柜下方的空隙,努力地够着什么。
“底下藏着罐头吗?”他好奇地蹲下伸手帮忙摸,突然碰到了什么卡得紧紧的东西。
祁和用力把储物柜抬起一点点,把那个东西抽了出来。
是几本扎在一起的书,封面都被精心套着书皮,看不清是什么。
他好奇地解开绳子,翻开了最上面的那本,然后迅速捂住摩卡的眼睛。
哇。他边制止摩卡的挣扎,边无意识地做了个惊讶的口型。
是传说中的……小黄书。
摩卡对祁和不敬的动作耿耿于怀,爬到储物架顶生闷气。
祁和毫无反省地趴在地毯上,边剥橘子边研究那一打杂志。
“这种东西居然有纸质期刊。”他饶有兴趣地掀开书皮往里看,“这个日期……八年前的。”
八年前……陆景明才十七岁吧?
“不可以哦。”祁和不赞同地撇撇嘴,用食指点着那本书,像隔着漫长时光点青少年版陆景明的额头,“你就是小时候看了这种东西,现在才变得这么奇怪嘛。”
不知道陆景明是多少岁从小黄书研究院毕业的,毕业时又修得了什么头衔,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人绝对已经忘记家里还有这种书了,否则……祁和相信他一定会毁尸灭迹。
成年人祁和吃完最后一瓣橘子,拍了拍手,非常自然地翻开了封面。
“好厉害。”他单手撑着脸,慢悠悠地翻着页,称赞道,“图文并茂。”
说起来,人类从古至今变着花样探索自身欲\望的这种精神,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称之为艺术吧。
还是非物质文化遗产。
新生祁和看完一本之后,觉得有点过于刺|激了,于是决定把它们藏回原处,下次有心情再继续学习。
这次要藏得更深一点,这样摩卡就不会暴露了。
十一点半,祁和重新躺回地毯,抓来手机看了看,陆景明说的表弟没有打电话过来。
摩卡自顾自生够了气,从储物架上跳下来,优哉游哉地踏上地毯。
祁和突然觉得胸口一沉,一坨毛茸茸抵到了下巴。
是自以为身轻如燕的摩卡。
祁和险些没喘上气,推它下去后翻身打算避开,没想到它看准时机,灵活地跳到他的背上。
“……摩卡女士,你好重。”祁和毫无绅士精神地称述事实,边努力调节呼吸边反手推它说:“我快要吐了……”
摩卡任他抱怨,充耳不闻地打起小呼噜。
祁和无奈放弃了挣扎,歪头看向紧闭的大门。
时间滴答滴答,猫咪咕噜咕噜。
刚洗过的毛毯沾染了橘子皮清新的香气。
我被大家长霸凌了,对方无论地位还是吨位都非同一般,无法反击。
红茶味的Omega半睡半醒地想。
快点回来救我吧,主人。
作者有话说:
只有猫猫能欺负猫猫。
第8章 小型犬
不知不觉到了十二月底,祁和的记忆仍然没有恢复,但身体已经很健康了。
陆景明的表弟昨天临时有事没来,说是今天一定送。
“他肯定打游戏打忘了。”陆景明说得十分确定,因为表弟玩的就是他们工作室那款游戏,后台查一下在线时间就能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