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魔侍没有异样,独孤极也没回来。
敬天台放着烟花,挂着花灯,她问魔侍敬天台的晚宴如何了。
从那儿回来的魔侍回味地道:“正热闹着呢,尊主叫了唱戏的,说书的,玩杂耍的来表演,人间的年真好玩。”
听着独孤极没有回来的意思,她这才安心地跑到化虚台与藤千行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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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每次逃跑最终都失败,让她变得容易多想了。
白婉棠顺畅地和藤千行跑到与北冥族人的会和点,和他们一起逃出城。
疾驰在去往北冥的路上,她才确信独孤极是真的不知道他们的计划。
她没想到北冥派来的人这样多,出了城行至半路,又有一批人前来会和。
人太多易引起魔族注意,北冥的人和他们商议兵分两路行动。
白婉棠在一旁等候商议结果。
藤千行皱着眉,困惑不已地望着那群和北冥族人商议的人。
有人过来给他们送水送吃的。
白婉棠和藤千行提防着魔族,在行宫时都没吃东西,此刻都又累又饿又渴。
白婉棠道谢,将水和食物分给藤千行,问他怎么了。
藤千行与她一起边吃边道:“我来时,并没有这么多北冥的人。北冥的老祖宗也没和我说过,会加派人手过来。”
白婉棠顿时紧张起来,叫来一名北冥的人,问道:“老祖宗怎么又加派了这么多人过来?”
来接白婉棠的,都把她当成北冥仙,称她为九小姐,答道:“那些人有的不是北冥的。是我们从幽州界内救出的玄鸿宗修士。”
“因为人数太多,怕引起魔族警觉,我们便先让一部分北冥的人带他们在年节前先出城,在这里等我们。”
幽州都沦陷这么久了,幽州城内哪还有什么能逃出来的玄鸿宗修士。
白婉棠立刻叫藤千行和北冥的人先走。
北冥的人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引得众人望过来。
原本和谐的气氛骤然变得像绷紧的弓弦,四野安静下来。
白婉棠和藤千行挪动着后撤。
紧绷的气氛骤然断裂,原本相谈甚欢的众人,突然对身边的人下起手来。
他们都穿着带有北冥印记的衣裳,白婉棠和他们也不熟,认不出谁是谁,只得催促藤千行快跑。
北冥族人中也有人催促藤千行带白婉棠先走。
藤千行背着她脱离人群,全力往北冥的方向狂奔。
疾奔在寒冷冬夜,相贴的身体竟异常的热起来。
白婉棠感觉皮肤上好像有蚂蚁在爬,有一种难耐的痒意,渴望着被人触碰。
她反应过来方才的食物和水里有问题,叫藤千行放下她。
不等她说完,藤千行便将她放在草丛里。
幽冷月光洒下。
白婉棠看见藤千行脸上红得不正常,呼吸沉重。
她也是燥热难耐,脸红如抹了胭脂,别过脸去不看他,“你还好吗……”
她想叫他先走,出口的声音却绵软得诡异。
她伏撑在草地上,试图用草叶的冰凉缓解身上的燥热。
此时此刻,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群修士,是被人故意放出来的,还在他们的食物和水里,给他们下了药。
藤千行突然碰了碰她的肩头。
她被吓了一跳,理智上想逃,却贪图着他的触碰。
她眼眸迷离地回头看他,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
在认定白婉棠就是清棠之前,崔羽灵从未想过用下催.情.药的招数对付她。
可独孤极不愿意杀白婉棠,也不相信白婉棠就是清棠。
她除了设计让独孤极彻底厌弃白婉棠,别无他法。
这个计策,还是她听魔侍私下里调笑说独孤极那样冷清,不知吃点倦欢子会如何,才想到的。
倦欢子是种会叫人上瘾的魔族催.情圣药,只生长在魔域,却是一种灵草。用于对付修士,再合适不过。
她以要对付地牢里的修士之名,要来了倦欢子,先用那些修士做了实验。
倦欢子果然名不虚传。
那群硬骨头的玄鸿宗修士,怎么受罚都不肯屈服,却败在了倦欢子的药性下。
崔羽灵望着高悬的冷月,看了眼高台之上的独孤极,心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子时三刻,独孤极吩咐魔侍去将白婉棠带过来。
一盏茶后,魔侍跌跌撞撞跑来,说白婉棠不见了。
独孤极脸色暗了下来,他静坐着,手指在桌上轻敲,淡淡道:“去找。”
他仍坐在宴上与众魔庆贺新年,但宴上的欢快轻松早已荡然无存。
魔族们此刻都不敢再嬉闹,谨小慎微地端坐着。
年节宴定在子时过后便散。
但直到子时过了,白婉棠也没找到。
独孤极起身离席,往登天阁去。
崔羽灵未免被发现与这事有牵扯,淡然地退下。
临睡前,夜色正浓。
她听人说,独孤极封了整个幽州,带上魔军和魔武卫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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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棠被下了软筋散,如今又中了药。
她躺在地上挣扎着坐起身,本就凌乱的衣衫松散开,也没有力气去整理。
藤千行有妖丹压制着药性,倒是还能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