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空竺疑惑她竟如此懂事,但是在片刻之后,便躬身抱起女童。
三人一兽互相示意一番,便各自为即将破阵之事,而奔波忙碌。
在危险丛生的原始森林中,一僧人正怀抱一女童在疾速穿梭。窝在空竺怀里的谢卿姒,不由紧贴在他的胸口处。
她方才之所以赶紧同意与空竺走,皆因为她突然感到,体内钻心的刺疼,想必她的身体即将恢复正常。
谢卿姒禁不住揪紧空竺的衣袍,她旧疾复发再到此时,距离仅仅是一天一夜的时辰。如今居然将再次将化成原形,果真她的命数已走至尽头。
女童的心里终于升起对死亡的恐惧,她眼里暗沉无光,似被一层阴霾笼罩着。
正急于赶路的佛子,察觉到她骤然瑟缩,心绪低沉的模样。他不由轻浮其后背,轻声询问:“你今儿到底在思虑何事?亦或是你在隐瞒我何事?”
然而,女童早已在忍受蚀骨之痛,手心径直冒出粘腻的冷汗。
她心里烦躁至极,不免皱眉口吻颇为冲人的回:“林间温度低,赶路的时候略微感到寒意而已。”
“再且,如今正午将至。我在担忧秘境无法开启,便得拖到明日,实在厌烦得紧。你无需顾虑我,破解阵法最为重要。”
空竺见谢卿姒真似被寒气入体,竟紧紧埋在他胸口,丝毫未抬头的迹象。再听她语气厌烦,佛子亦是相信八九分。
继而,他无奈的掏出衣袍裹住她后,便稍微缓速前往秘境口。
待空竺赶到秘境时,便欲立即踏入秘境四周。以备隔绝原始森林底部,妖邪之力的流通。但是,此时眼前的一幕却令他驻足于原地,眉间突然一皱。
女童即使被微厚的衣袍遮住,依旧如空竺一般面部皱紧。但是,她并非仅仅因为痛疼而如此。而是在顷刻间飘至到面前的,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女童思及待会便得破解子母阵,如今却再次出现意外,不由担忧问:“表哥,可是月娅一行人被害?”
僧子瞧着眼前血淋淋的一片,竟染红秘境上的湖水,气压瞬间降低。
今儿早上一同前来此处的大批修仙者,如今在他走后一会儿的功夫,便已减少三分之一,着实令人触目惊心。
然而,空竺却并未细细与谢卿姒描述此事。他看向正在朝他走来的二人,饱含深意的与她低声言:“她与白允毫发无损。”
待空竺话落半会后,月娅便与白允走至他二人跟前。来者不知意欲何为,但是空竺却未欲去理会,在月娅前来时,便将闪身离开。
但是,月娅方眼尖的见到空竺返回,便知晓他定已经得知破解秘阵的方法。无论如何,她得查探一番。因而,月娅一来,便见空竺转身将离开,而她亦是不以为意。
她与白允走至空竺的面前,堵住他的去路。月娅赶在空竺面露不悦,下逐客令之际,柔和问询:“空竺,方才你离去后,场面一度失控。部分修仙者们欲硬闯入秘境之中,引得阵法越发的凶悍。它已将数位人,齐齐斩杀于藤蔓之下,如今更无法靠近其中。”
“空竺,是否已有办法破解此法?亦或是,先行罢手,撤回望宿客栈再一同商讨此事?”
谢卿姒听到月娅此言,压抑着欲想破口大骂:着实为利欲熏心,脑残之人。如今破解阵法已是不易,他一行人却别生枝节,尽徒添麻烦!秘境的防卫已然更加的戒备森严。
佛子亦是同为知晓此理,轻抚谢卿姒的卷毛以作安抚。继而,他看向一副与她二人无关的月娅,清冷问:“你一行人在此互斗不成,为何突然莽撞的冲到里头自寻死路。”
空竺直白的话,愣是令月娅一噎住,不知如何作答。随之,她与白允面面相觑,令他解释。
谢卿姒未听到她言语便已猜测出个大概,无非是月娅此人从中作梗,搅得乌烟瘴气。
此时,的确如谢卿姒所料,只见月娅温雅的面庞少有的僵硬。此前白允与她商谈暂且撤退之时,她便再无法容忍此事,越发脱离掌控之中。
于是月娅眼瞧着空竺迟迟未归,她的耐心亦是被慢慢的消磨殆尽。在修仙者们再次聚众闹事,坐立不安之时。
她便暗自鼓动,添一把火。让此些人冲锋陷阵,再探秘境。结果可想而知,极其惨烈。
白允虽然亲眼目睹事情的经过,但是奈何月娅着实擅长伪装。即使方才她在背后添油加醋的,刺激众人闯入秘境,亦是未给白允任何察觉到的机会。
此时,白允听到空竺用互斗一词提及此事。不由心里徒然升起被冒犯的感觉。因而,他语气亦是未如此前一番客气:“空竺你此话怎讲,责怪我与月娅引起纠纷不成?我待你,较之旁人甚敬一分,但是请你亦是自重,知晓祸从口出。”
“刚才是其中的一些人,心性缺乏理智,被秘宝蒙蔽双眼,才出现眼前可怖的一幕。我亦是极力劝阻,可他人未听,我能如何?”
在剑宗未来继承者如此讲述之后,便心里已有准备的,翘首以盼的等着空竺的驳斥。然而,他未料到,佛子不再他二人一眼,便悄然从身旁离开。
空竺的无视,着实给予月娅与白允致命的一击。惹得谢卿姒瞬间身上的病痛,得到一丝的缓解。
女童盯着毛躁的头发,从他的衣袍里冒出脑袋,瞧白允笑哈:“哥哥,你可知猫生亦是比你强几分,你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