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她现在以幼态示于人前,否则真驾驭不住花里胡哨的装扮。
谢卿姒被装饰得憨萌可爱,再加之被苍暮闹腾的烦不胜烦,整副脸颊嘟得越发圆润。
她使劲的搓揉毛躁的头发,大斥:“糟心的玩意儿,你立刻,马上,滚回你的苍家!”
厢房内方才突然凝重的气氛,而他二人缺心眼儿一般,似根本未察觉到。
月娅方欲询问的话,亦是被疯闹的二人组打断。虚悟见她如此,便想令空竺制止。
但是佛子却沉吟不语,虚悟只得提醒一声:“苍暮,你一年长的人整日不务正业,去捉弄一女童,旁人见到亦是为你羞面。”
苍暮听到虚悟警醒之言,讪讪然的握拳轻咳掩饰。但是,瞥见谢卿姒附和的眯眼笑,他便心气不顺的,再搓揉她的面。
然而,却在下一刻他二人不需虚悟再出言制止,便双双停住掐架。只听月娅恍若,忽视苍暮与谢卿姒在一旁,闹出的巨大动静。
她突兀的便询问方才未出口的事:“虚悟前辈,您所言欲去寻虚空前辈,可否与卿姒相关?毕竟,晚辈方才听您提及她与空竺一同前来,但是,如今却未见她现身。”
此时,包括虚悟在内亦是得暗赞叹:月娅心思着实缜密。
众人的心思,现今早已投入到秘境一事,再且经谢卿姒二人的打闹。她竟仍留意数时辰前,虚悟不经意间的话。
其他人不知月娅意欲何为,是叙旧亦或是顺口一言。但是,谢卿姒却在心中嗤笑。倘若她未复发旧疾,她真得刺月娅一二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女童念叨不止,随之她回味此话,不由挠头。她怎的竟把自己一同骂,皆怪虚悟疏忽大意!继而,小人眼神故作凶狠的瞪向老宗主。
虚悟受到其暗示后,尴尬的念一句:“阿弥陀佛。”
他亦是无辜至极,卿姒的旧疾复发得毫无规律。她与空竺从未传信告知他一声,皆是他主动与二人联系。因此,怎可以怪罪于他。
一老一少的互动更令月娅困惑不已,自从空竺与此女童一同前来此处时,她便少有的惊讶。
虽经虚悟解释女童的身份,但是她的疑虑可未全然得以释怀。如今以此看来,她得再掂量一二。
久久未言语的空竺,见虚悟与谢卿姒漏洞百出,不由揉起眉心回应月娅:“月家主,阿姒此前的确欲与我一同到客星城。但是她尘俗心重,贪玩,如今仍旧待在朝武帝国。”
佛子轻斟茶片刻后,再言:“你此般挂念卿姒,待她赶到客星城后,我自会替你转告于她。”
坐于猫生肚皮上的谢卿姒,禁不住扑哧一笑。真论起以只言片语便可伤人的功夫,空竺比之她,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月娅似未听出话外音。听到空竺的解释,她倒是未再追问,仅向他颔首浅笑:“既然佛子有此言,待卿姒抵达后。我定当尽地主之谊,再宴请各位。”
月娅话毕,便命人布菜开宴。酒宴中两方人似有意无意间在闲聊,但是却听到白允突然询问:“空竺,我等人虽未曾去往人间。但是,你与卿姒二人的事迹可早已传遍修仙界,不知你为何肯费尽心思助力朝武帝破劫,只为求取回龙芝?”
因白允此话,席间一时鸦雀无声。谢卿姒亦是再无心打盹,似恢复正常的眼一转,便在心里暗自琢磨为何他会问及此事。
白允即为剑宗的大师兄,其父亦是身为宗主。与他一行人相同,皆出自宗族大家。修仙界的人经常拿他几人较之一二,全一致认为:最颇具家主风范的便是白允。
甚至平心而论,谢卿姒亦是赞同此言论。倘若她洞察人心的本事无差错,白允虽与月娅有姻缘在身。但是,他的本性却与月娅大相径庭。
白允待人宽厚,治理宗门的事务井井有条。更为可贵的便是他公私分明,从未见因他个人的缘故而去偏颇一方。
在此方面上,试问空竺亦或是谢卿姒可否如白允一般处事,他二人应尚且无法回答。毕竟,人皆有软肋,而僧子与佳人向来便是护短之人。
因而,谢卿姒此时颇有些疑惑白允询问此事,是出自何意。莫非一段时日未见,他便深陷于温柔乡的泥潭之中,动摇本性?
但是,空竺可却未与谢卿姒一般忧虑。兴许在他心中早已猜测到,将被他人问及此事。
因此,佛子面色淡定的搬出他的说辞:“卿姒日前修炼时出现差池,我担恐此事会耽误她日后的修行,便特意前往朝武帝国求取回龙芝。”
僧子停顿,瞧一眼老神自在的虚悟再言:“况且宗主平常教诲:身为佛家之人,应该慈悲为怀。既然已经预知到,人间遭逢大劫,更不应袖手旁观。”
女童听到空竺长篇大论的,便知晓其准备糊弄人。瞧他句句由衷之言,真令她欲想鼓掌称赞。
更何况是白允此人,听到空竺此番回应后。虽不曾真深信不疑,但是他的心中已十之八九认同此说法。
故而,白允倒是言辞恳切的附和:“你身为兄长,殷切呵护嫡亲,实乃我的表率。如今卿姒的身体可已经恢复如初?剑宗尚且存有些珍奇物甚,倘若你需要,只需告知我一声便可。”
佛子以茶代酒,向其致谢:“无需挂怀,她的身体早已康健。至于明儿秘境一行,我自当与你一同前往。今儿时辰已晚,宴席且先到此为止吧。多谢款待,我等便先行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