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周身若隐若现的戾气,及其折竹应战的举动。早已可见,此厮存有堕佛之相。
而此时,方才见他肯轻言:“朝司求,从最初始便已注定你此局必败无疑。但,为使得你心服口服我便应你一战。”
可他的话却见得停,随后宛如陈述事实一般,再缓缓开口:“毕竟,从今以后,你便与我一行人再无缘相见。”
“呵,大可不必言之凿凿。一切为时尚早,一切皆有可能。”
只见二人皆不肯低头示弱,在朝武帝反驳空竺的话后,便瞧见僧子似若毫无在意的只是回以轻笑。
但是,在下一刻。围观之人便听到他回复:“便如你所愿,战吧”。
佛子话落,而朝司求亦是不再拖延。倘若再耽误下去,让正处于暖阁中的人知晓,便不妙。
二人虽是互为敌人,但在此事上皆心存默契。只见朝司求与空竺全然不顾及其他,竭力打击对方,丝毫不拖泥带水的速战速决。
雪势渐大,僧子着以白袍似与雪色融合,但是其薄唇却赤红如滴血。手持青玉竹,步步紧逼朝司求。
但战事却选非如此简单,空竺虽常年修行,身怀无尽修为。可如今他为公平起见,只以武力为之。
而昔时的朝司求却是于马匹上行走之人,他少时便日夜抗击凶悍的外敌来犯。斩断敌方将首,领军突击士兵的围攻。
相比较而言,二人身处的环境优异,空竺的尚且更胜一筹。
因此,只见朝武帝发狠的挥剑。他誓要让心中压抑尤为已久的火气,皆在今儿日发泄出来。
利剑在雪夜之下闪现刺眼的光,令它的冷酷无情越发凸显得淋漓尽致。
与此同时,空竺竟突然被剑刃划破手,血珠瞬间滴落于剑上。甚至于一旁的李云机亦是不可置信,他听修仙界传闻。
空竺方长些许便已独自外出,于妖兽作战。如今为何竟然出现这般境况。
唯一可解释的便是,佛子的心已然是因阁中人生乱,失去阵脚。
然而,此刻险胜一招的朝司求见到此景,今日的郁气可是畅快淋漓。
他口吻亦是不免讥讽:“空竺,如今你的心里可是滋味?你可仍能保持得住,你的冷静克制呢?”
可便见僧子眼里越发的晦暗,甚至根本未在意面上的伤痕,丝毫不作处理一下。
佛子声音低哑,恍若生起邪气一般言:“朝司求,待会请记住你此时此刻的话。”
话落,他手持的青玉竹再现凌厉之势。佛子赤血薄唇轻勾起,桃花眼低压倒是越发凸显邪性。
朝司求瞧他一改往日的作风,亦是无所畏惧。甚至心底早已经更加兴奋,眼里跃跃欲试再战。
毕竟,真正的杀场才正式的开始。如若一直如方才一般,毫无波澜,可无甚意思。
但已经兴致上头的佛子、帝王,可未知晓他二人的所谓男儿间的弑杀争斗,早已被一叛徒前去告状。
现如今,暖意如三月春的高阁里,一娇人正慵懒的斜靠在方才故作装病的软榻上。方欲想趁朝武帝离去,施展体内的灵力,调理一番。
谁知一肥熊便急匆匆,十分振奋的冲破,安公公事先派人堵住的楼道口。
安公公见状,赶往派宫人前去阻挠。而猫生根本未晓得朝武帝下令,禁止随意进出,以防他人告知谢卿姒下方之事。
因而猫生见到大批人围堵他,便在高阁内到处蹦跶。一时间,搞得场面人仰马翻,闹得女子心里的火气是越发的旺盛。
随之甩起衣袖,起身走至阁外间,出言制止:“安公公,你且住手。”
阁内众人听到谢卿姒发话,见她面带恼意。立马手忙脚乱的停下,皆噤若寒蝉的不敢再动弹。
果不其然,下一刻后,女子便厉声斥责:“猫生,我瞧你整日是闲得慌,欠收拾。”
然而,猫生惯是皮实的主。听她此言虽禁不住受到惊慌的咽口水,但一想到空竺与朝武帝二人正在背着谢卿姒斗殴。
继而,告密讨赏的心思,立马再次迫使他,一步再一步的挪到女子身侧。他两爪老实的放于腹部前,圆毛面嬉皮笑脸,再以肩膀轻碰她几下。
谢卿姒被猫生闹得着实不解其意,发出不耐烦的语气:“作何?”
“真欠收拾不成!”
于是今儿以浅湘妃色系的豆蔻涂然的指甲,此时便用以掐他的毛皮。
随即阁内便响起一阵嗷呜的叫声。安公公等人见此皆不寒而栗,暗里庆幸:幸亏猫生扛着。
而只见猫生亦是气得跺脚,但女子作势便将再回到里间休憩。可他怎肯,委屈倒是受到不少,奖励尚且未得到呢。
立马赶到谢卿姒的面前,于女子掌心比划不止。
她一听此,不由突然握紧手,而猫生再次发出一声惨叫。但随之而来便是毫无波动,恍若与她无关一般,甚至未肯走上阁台去观察一番。
甚至引得李公公困惑不已。如若谢卿姒无甚在意朝武帝,他尚且可以理解。但是此时此刻于下方争斗的一方是空竺,她怎的这般漠然置之。
李公公不顾安公公的阻拦,禁不住上前询问:“仙子,为何这般淡定?”
谢卿姒已缓步走回里间,听到此声,不由一顿。但亦是仅此而已,便不再作任何停留的带猫生一同离开。
而安公公见他仍傻愣在原地不动,不由嗤笑出声。吩咐宫人再清理阁内后,便耐心的与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