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已失往日的镇定自若,女子朝他腿间浅息吐气,唇瓣微张,就似在与某物亲吻。卿与此时第一次身感灼热至此,眼神躲闪,故作淡定。
半响后方才回神,手慌脚乱的扯起千墨莲遮住女子后。低头瞧一眼才知此行为有多愚笨,立即施法为娇人换上寝衣。
待到蜡烛已燃尽,屋内暗无一丝灯光时。佛子才有所动作,略带薄茧的指腹轻抚女子的姣好面容。不经意间触及软唇,不由想到下方衣物湿润,心尖泛起一阵阵酥麻。
屋内寂静无声,女子依然尚未苏醒。不知已是夜间何时,空竺止下心中的躁动,指尖一闪使红烛再燃起。
终是能沉下心瞧她一眼,但只见此前破掉的幼儿衣里存有一陌生的储物袋。
空竺心存困惑的拿起储物袋,施法破解。
只见闪发木色光辉的回龙芝,正毫发无损的从袋中掉落。佛子瞬间施法放入手中,稍带怔愣的紧盯回龙芝。
随即片刻便轻笑,真是卿家阿姒,机敏慧智。
就在他夸赞某人时,便听见一娇嗔:“表哥在瞧何物?”
空竺随其声低头,见女子斜靠于床榻间嫣然戏笑,一如昔时的艳绝风华。
若是在日后,僧子兴许会在心中答:“在瞧眼前人。”
但是现如今只是薄唇微翘起弧度,声中带赞扬道:“何时竟然取得回龙芝?”
谢卿姒听出其中暗含赞誉,面上露出狡黠一笑。随之纤纤细手抚其青丝乌发,道出其中缘由。
图乌下手是真不客气,致使她数次伤到昏厥。
但是她可不会让他轻易得逞,否则难解她心头之恨。于是就在图乌试图逃跑时,便假意命不久矣的模样,让他放松警惕。
果真他对身为幼童所谓的储君,轻易的就掉以轻心。
早先他把回龙芝放入储物袋时,便尽入她眼底。在宫城之上被图乌摔下时,她便多个心眼,用力拽下他腰间的储物袋。
但由于在高空中坠落,原就身心交瘁的她,在姑母接住她时便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随谢卿姒的话落,床幔中一时安静下来。丽嘉
此前她身为幼儿时,空竺放心不下她,便同床共枕。二人倒皆是不感到尴尬,毕竟她身体情况就摆在眼前。每日只晓得顾虑病情,可无暇顾及其他。
现今倒是气氛难得的微妙,她清醒之时见卿与留于她床榻之上是少有之事。
但他二人之间是自幼便生起的情谊,彼此多是熟稔,且他一清心寡欲的和尚能作何。
女子心中嘀咕不止后,可能是方大病初愈的缘故。倒是又困乏不已,便懒得再计较芝麻绿豆般的小事。
桃眼泛起雾色,手掩其丹唇轻开,与空竺娇怨:“可真乏累。”
便闭眼于他身旁睡去,丝毫不担忧身侧之人会升起冒犯的心思。
空竺待她沉沉的睡去后,便悄然无声的起身离开。方才见她不作声,双眸惯性的在转动,就知其在心里念叨。
他不必多加猜测便知阿姒在思量何事,不知该庆幸亦或是何,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是宗寺里心中无一物的佛子。
呵,可真是高看他。
而在房门紧闭的刹那间,原是睡姿慵懒的女子,微睁起双眼,朝殿?看去。但亦是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扯起被褥,转身朝里侧闭眼再入睡。
清晨薄雾已化作御花园百花上的露珠。昨日宫内之人虽一宿在作战,但今儿一早皆是晨起便按部就班的去干活计。
可却未影响到玉清宫内正熟睡的谢卿姒,待到日乌初烈,殿?始高温时,方可见屋内的人缓缓打开门扉。
卿夫人熟知自个侄女的习性,今一早定是懒怠在床榻之上,于是便踩点到她的屋。
谁知刚到殿?就见侄女正起身开殿门,其人身着素衣轻裳襦裙,露玉白凝脂双肩。娇弱似无骨花,让她一妇人亦是艳羡其身姿容色。
但一思及昨儿晚上,卿与可是走入里间不知作何。她原以为阿姒仍是幼儿模样无大碍,便不加阻止。
这今儿一瞧,可是了不得。
卿夫人心里一想到弯弯绕绕之事,立即踏步上前带女子转身回殿内。她左瞧右看后不见佛子的踪影方才安心。
她这儿子可是心眼黑的人,阿姒怎能是他的对手。
而娇人,一早便被她的姑母折腾,倒是颇感有趣,但是笑意一过亦是不再询问。
让其先行坐下,她回到屋内洗漱一番。
身旁有宫人净面倒是轻便之事。宫仆虽许久未见到谢卿姒,但仍记得她惯是喜今都裙裳发饰,便想再按往日的做活。
可一直坐于屋?的卿夫人,可是再坐不住。见宫人为她梳妆打扮,不免意动。随即起身打发走宫女,她亲自为其修容。
坐于镜面前的女子倒是不阻止,姑母的手艺向来是极好。
卿夫人见她展颜欢笑,不由亦是心开怀,为其梳起青丝时却不免再添忧愁。
按以往的规律,她病发后应在不久后便得以恢复原形。但此次发作耗时已是许久,可真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她心里思索后,为其挽发,发鬓间唯有簪入一繁复的银柳玉瓣流苏头饰。
其垂落至腰间长短不一的柳饰,在娇人走路间越发凸显其婀娜身姿。
一身青白素色的衣裳裙裳,其身刺绣有青竹枝叶杏黄雏花。今儿装扮虽失去些许娇艳,但其更似一素雅致美的女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