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姒身为肇事者站于一旁观戏,听这落地声,都不免为她感到一疼。
她气也消了,转身就要走。却让朝司求叫住了:“仙子,请留步。”
“何事,莫非要为你们的贵妃娘娘寻仇?”
谢卿姒稍微退后一步,远离他。自与朝司求合作后,便恶补几人之间的纠葛,这朝司和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她话里带刺,但朝司和却全然不在意,好言作揖道:“仙子,您误会了。本王不过是想要代娘娘向您赔礼不是。”
但谢卿姒却施法抬起他作揖的手,随意道:“王爷您客气了,我自是知晓,人即便是有相同的血缘,但却还是有参差的。”
“您说,是否是这道理”?
这一语双关的话,终于让他保持不住笑意,脸上露出些许撕裂,甚至眼底暗藏狰狞。
却未能让这眼盲之人瞧见,但以谢卿姒的性子,知道了也不尽得就会在意。
“仙子说的 ,的确在理,不若让本王送您回宫?”
谢卿姒心中忍不住讶异,这人可真能忍。可完全不似身后的赵贵妃叫嚷着,让她碎尸万段。
但她可不想和这类人有过多的交集,便要拒绝。
而他们这头动静实在太大,惊动了朝司求,就正好派来了安公公。
他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就差没直接给谢卿姒磕一个响头,叫姑奶奶了。
“我的仙子哟,陛下派老奴来带您回宫了。”
她听安公公的语气着实感到好笑,也不理会身后几人的咬牙切齿,随他离开了。
第6章 阴谋起
安公公送谢卿姒回宫后,便急忙赶回来向朝司求交差。但到御书房后,见他和君行鹤正在下棋,只好站于一旁,不敢上前打扰。
作为朝司求的伴读,承恩侯府的世子。君行鹤可谓是朝武国数一数二的人物,且为人风流洒脱,正如行于云间的野鹤。
君行鹤眼瞧棋盘局势落了下风,就想略施小计:“陛下,不若存下此局,先听安公公回禀?”
但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执起一枚黑棋子就落定:“你输了,此次狩猎一事你全权负责。”
既已经赢了棋局,就不再管君行鹤如何摆手拒绝。他向一旁的安公公示意,让他复命。
朝武帝虽作为嫡出的皇子,但自幼丧母。而上一任帝王又接着迎娶继后,也就是如今的赵太后,他的处境就可想而知了。
虽然最后他略胜一筹夺得皇位,但赵太后多年插手朝堂之事。且孝之压一头,想要连根拔起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
就造成了如今朝堂两分天下的局面,因此朝司求更加注重自己的人身安全,尤其对于宫中的把控。
所以在安公公这一来一回的路上,暗卫早已经向他告知全过程。
但再听安公公绘声绘色的描述,甚至谢卿姒几人的语气神态都被他再现出来,也颇有些感触。
“陛下,宫外可是已经有传言我朝将迎来帝后娘娘,您这是要出什么招数?”
君行鹤起身打拍折扇,紧盯着朝司求的神色,心里暗自思量:若是陛下生起这般心思,可就难办了。
“收起你的打量,朕现在帝业未成,对儿女私情不感兴趣。”
他心里的疑虑被朝司求说中,不由扬起眉,戏谑:“陛下,我可未曾说您有何想法。不过,若您惦记上了,我们总归有法子的,事在人为嘛”。
君行鹤禁不住再试探,但朝武帝却不再应答。只是摩挲手里的棋子,无人可捉摸他此时的心思。
御书房一片寂静,朝司求放下棋子走到窗口,朝远处的寿康宫看去:“朕只是给赵太后一派添一把火。”
君行鹤听他解惑,摇着扇子走到他身后。脑袋一机灵:“您如此动怒,要逼他们狗急跳墙。莫非是因月前妖兽袭击一事?”
“嗯,而且现在修仙界的人已经来相助,既然箭已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他话音落下之后,到头来审视君行鹤。
近日他收到暗卫消息,君家的人竟然与朝司和交往甚密。而君曼颜不时的寻找法子到他的跟前凑,这是要闹哪一出?
“此前听人传,你君家的庶小姐君曼颜遇难苏醒后性情大变且行为诡异,你可有探究其一二?”
被审讯的人,一脸惊愕。君行鹤自是知晓为臣之道,虽自幼他便作为朝武帝的伴读,有一份情谊在,但终究是君臣有别。
他时刻谨遵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这才能维持君臣之间的关系,但未成想府中人竟然闹出幺蛾子!
他赶忙表忠诚:“陛下,是臣的过失,回府后我定勒令君曼颜约束自己。”
“嗯。”
朝司求原就未打算作何,只是现在局势动荡不定。若到时祸起萧墙,呵,可就别怪他心狠了。
而另一头的寿康宫,气氛压抑到令人透不过气。
赵贵妃跪伏在赵太后的边上哭哭啼啼,嘴里不停的向太后控诉朝司求另寻新欢。
赵太后年近四十,但因整日于宫中养尊处优,到显得年轻些许。她被赵贵妃的哭啼声打扰到了,揉了揉额头,气势凌厉:“你可知你口中的新欢是何人呀?”
赵娇儿向来畏惧她的姑母,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听其语气不对,身子就不由瑟缩起来。
若说她自己的手段是简单粗暴的,这赵太后作为宫廷争斗的赢家,如今稳坐皇太后的位置,她诡计多端就如那绵里藏针,让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