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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初霁揪住他的衣襟,声嘶力竭地哭喊道:“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为此付出了这么多,忍着恶心和他们、和商存海做那些肮脏下贱之事……本来、本来差一点我就可以练成神功,修为大成,从此离开商府逍遥自在!你为什么……你为什么把一切都毁了?”
    他的双手紧紧攥住商鸣谦的衣襟,骨节都泛了白,涕泗横流,眼眶红肿,身体微微发着抖,又侧头呕出一口血来。
    商鸣谦面无表情,说:“我会让你活下去的。”
    白初霁看他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着,冷笑出声,“明明都是差不多的资质,凭什么你现在成了一家之主,威名显赫,前途无量。而我却成了一个废人,缠绵病榻,苟延残喘?凭什么?!”他情绪激动,大口呼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商鸣谦不太喜欢和他呆在一起,站起起身说:“你好好休息。我以后再来看你。”
    白初霁却猛地摔烂了药碗,捡起了地上的碎瓷片,毫不迟疑地朝着自己的脖子刺去。商鸣谦转过身来,弹指轻巧地打落了他手中的瓷片。随后转身欲走。
    白初霁在他背后用世间最阴毒地目光看着他,恶狠狠地道:“我一定让你变成这天下最不幸的人。商鸣谦,我恨你!我恨你!”商鸣谦充耳不闻,快步地离开了。他记不得了,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禁地已经打扫干净了,曾经戒备森严的禁地,如今也没有那么森严了。曾经的凶兽赤蛾也已经死亡。青山绿水,倒是个灵力充沛的好地方。商鸣谦命人在禁地里新建了一处小屋。屋子虽小,但是用具一应俱全。又在小屋周围设置了聚灵阵法,让白初霁可以在那里修养长住。
    只是白初霁的身体每况愈下,光是聚灵阵法已经远远不够了。于是又为他弄了个镯子,希望能够帮助他调理身体。只是白初霁一直对他心怀芥蒂,暗中搞鬼。商鸣谦便也愈发疏远他,甚少踏足禁地了。与白初霁呆在一起,便让他觉得不舒服。
    ……
    “所以你真的不喜欢白初霁?”江浮清不确定地问。
    商鸣谦在他的耳廓上咬了一口,说:“他?他骗我回去受死,我早就看不惯他了。而且他拿吃的给我,也不过就是怕我死了,他就会被献祭。用心何其歹毒!”
    江浮清此前完全看不出来白初霁是那样的人。他伪装得太好了,简直就是一个谦谦君子。可是听商鸣谦讲了他的经历之后,倒对他没有多少敌意了,觉得他是个可怜人,最后竟然落得那般下场,真叫人扼腕叹息。最后他抱着白初霁那一下,只觉得他骨瘦如柴,几乎没有半分活人的血肉,想必他最后那段日子过得十分痛苦吧。
    见他出神,商鸣谦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你竟然想着白初霁?”
    江浮清点头,说:“是有点想。”
    商鸣谦将他搂得更紧了,吃起了飞醋,说:“你居然在我怀里想别的男人?你有没有把你夫君我放在眼里?”
    江浮清瞄了他一眼,不可思议地道:“连白初霁的醋你都吃?”
    商鸣谦反驳:“你不也吃吗?”
    江浮清无言以对。白初霁真是盖天下之奇人也,以一己之力,让两个人同时吃醋。这个醋完那个醋。没个消停的时候。
    第一百零一章 可以喜欢我吗?
    末了,商鸣谦用十分轻柔的声音说:“选我好不好?”
    江浮清伸手环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什么也没说。
    ……
    日子过得很安逸,在一个平静无风的早晨,白色人格回来了,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柳不嗔用扇风打他,被江浮清挡住的那一刻。他醒来后一直在思考当时的情况,得出结论,江浮清和柳不嗔是为了激怒他,好唤醒红色人格。
    商鸣谦找到了江浮清,确认是否是这样。江浮清没有隐瞒地点了点头。商鸣谦十分生气,质问江浮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红色的那个有多危险吗?”
    江浮清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们不应该是敌对关系。”
    商鸣谦的手指在桌子上狠狠地点了两下,说:“他做事不讲章法,没有底线,根本就是一个恶劣的狂徒。如果没有他,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我希望你不要在助纣为虐。”
    江浮清不想和他争辩,只是蹙起了眉头,转身走了出去。
    某一日,商鸣谦在翻阅桌子上的一本书的时候,发现书的一页上写着:江浮清要选我了,你死定了。
    那字迹张狂无比,笔画里的横和竖写得十分长,收不住似的。是红色人格的字迹。商鸣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头有些痛,耳朵里嗡嗡作响。他忽而站起身来,拿着那本书就找到了江浮清。他将书递到了江浮清面前,说:“这是怎么回事?”
    江浮清连忙道:“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而且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商鸣谦手一翻,拂衣剑落入手中,说:“我不会放他出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先下手为强。”说罢,他手一横,似乎是在告诉江浮清,他有这个决心。江浮清早就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此刻有些心惊,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儿,说:“答应我,不要这么做。”
    商鸣谦沉声道:“你是怕他死了?再也不会出来?”
    江浮清蹙起眉头,有几分焦急,说:“你就不能放过你自己吗?为什么老是和自己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