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清哭笑不得,觉得再这么干下去,他这身子骨迟早要散架。不过看得出来,商鸣谦也好一番克制,没有趁他睡着的时候动手动脚。江浮清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又躺下来,装睡,说:“我睡了,你走吧。”
第九十四章 还不快给主人宽衣解带?
“你确定?”商鸣谦捏了捏他的脸颊,揶揄道。
江浮清被他闹得烦极了,真不知道谁才是粘人小妖精。话说这个红色人格对别人那是杀伐果决,毫无仁德之心,说杀便杀,心狠手辣,乖戾嚣张。但是对他江浮清,却是有所克制的,只是喜欢逗着他玩儿,却似乎不会真的下死手。如此一来,江浮清的胆子也大了几分,起身推着他的肩膀,就要轰他回他自己的房间去。
“我不走。我和你一起睡。”商鸣谦纹丝不动。
江浮清腹诽道:你在这里就不知道是睡觉还是干别的了。于是江浮清说什么都要他走。商鸣谦被他推也推烦了,脸色阴沉下来,一个翻身就压在了江浮清身上,说:“你再推一下,我就当场办了你。”
江浮清瑟瑟发抖,怔愣收回手,怯生生地看着商鸣谦,眼神像是受了惊吓的小梅花鹿。商鸣谦见他总算听话了,变本加厉,捏着江浮清的下巴,在他唇上吻了吻,笑道:“这才乖嘛,我的小鼎炉。还不快给主人宽衣解带?”
江浮清别过脸去,挥手在商鸣谦的胸口锤了一拳,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再也不理他了。商鸣谦单手扯过他的手腕儿,把他的两只手腕儿攥在一起,牢牢束缚住,又一手掰过他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眸,恐吓道:“还敢推我?信不信我把你的手臂卸下来?”
江浮清也盯着他,过了一会儿,眼眶红了起来,竟低低哭出了声,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润湿了发鬓,使得他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又多了几分梨花带雨的脆弱。商鸣谦哪里能预料到这般情形,不过是吓唬他一下,又没想真的那样做。江浮清甚少哭泣,商鸣谦也不会哄人,一时手足无措,连忙放开了手,轻声道:“你别哭了。”
江浮清蜷缩起身子,哭得更大声了,上气不接下气。商鸣谦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不会哄也要硬哄,伸手轻轻拍了拍江浮清的后背,轻声道:“我吓唬你的。你别哭了。”
江浮清啜泣不断,哭诉道:“你就只会欺负我!你走开!”
商鸣谦确实喜欢欺负他,觉得十分好玩儿。但此刻看江浮清哭得那般惊心动魄,心中也不是滋味,只好发誓道:“我再不欺负你了,行了吧?”
江浮清不依不饶,泪眼婆娑,眼眶还是红的,转头怒视,道:“你骗人!你撒谎!”
商鸣谦只好再三立誓,那模样别提有多乖了,江浮清似乎看到了他身后摇来摇去的小狗尾巴。果然疯狗最后也是会认主人的。江浮清满意极了,擦了擦眼泪,从被子里爬起来,捏了捏商鸣谦的脸,点头,说:“那我问你,你童年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商鸣谦眼见逃不过,翻来覆去就问他这个问题,于是便也挑拣了一些给江浮清说了。他慢悠悠地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以前商府的禁地里喂养了一头凶兽,那凶兽好吃人,好吸血,家族过一段时间就会选择一些祭品送入禁地。月圆之时,是那凶兽发威之时,所以他们就挑选那时候举行祭祀。”
“每到月圆之夜,那些祭品们凄厉的惨叫就会响彻云霄,回旋不歇。禁地的水潭会被鲜血染成红色。”他说到此处,目光沉了沉,透出几分憎恶。
江浮清追问,“那祭品是什么?”
商鸣谦戏谑一笑,“你觉得是什么?”
江浮清反问:“活人?”
商鸣谦点点头。
江浮清沉默了一会儿,试探问:“那你也被当做祭品吗?”
商鸣谦愣了一会儿,随后摇头,似乎不想再说下去,敷衍道:“谁敢吃我?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胆敢用我祭祀?餐桌都给它扬了!”他说得大气,但是话语中有些停顿,似乎是边编边说。
他不愿再说下去了,说:“那些往事有什么意思?不说了!来,睡觉。”商鸣谦把江浮清重新拉进怀里,双手圈住江浮清的腰,将头枕在江浮清的肩膀上。江浮清摸了摸他的头发。
日上三竿,江浮清又醒了过来,商鸣谦的手臂还搭在他的腰上,他的头枕在商鸣谦的另外一只胳膊上,商鸣谦的腿还搭在他的腿上。这姿势完全就是被商鸣谦禁锢在怀里,密不透风,滴水不漏。江浮清推了他一把,艰难地把他的手脚从自己身上拿开。拿起边上的衣物,就下了床去。
江浮清收拾妥当出了门去,就看到弟子门人进进出出的似乎在般什么东西。于是走过去询问,此时商子文从外面过来,对江浮清行了一个礼,道:“夫人好。家主何在?”
江浮清指了指屋子,说:“他还在睡觉呢。”醒来还不知道是哪个人格。
商子文有些诧异,说:“家主从未睡到这么晚起。”
江浮清叹了一口气,摇头,说:“让他睡吧。累着了。”江浮清本来想说他心累,需要休息,但商子文的表情一瞬间变幻莫测起来,又打量起江浮清,看得江浮清毛骨悚然。商子文幽幽开口道:“家主果然把持不住。”
江浮清假咳了一声,说:“你想多了,不是那么回事。”眼见商子文不信,江浮清连忙转移话题,指着这些箱子,说:“那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