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浸入水中,细细思索,难不成自己还是做了什么逾越的事情,但是被江浮清完美解决了?那江浮清应该是最了解他发病状态的人了。
江浮清洗浴出来,又愉快的去找商鸣谦蹭吃蹭喝,只可惜商鸣谦在沐浴,江浮清便向着周围人打听起了商鸣谦小时候的事情。可是周围人要么说自己来府中时日尚短,根本就没见过商鸣谦小时候,要么就是噤若寒蝉,只字不提。
此时商鸣谦洗浴出来,整理好着装,听见江浮清在打听自己幼年往事,也不知江浮清在做什么,于是问起。
江浮清怕把他的思绪搅得更混乱,加重他的病情,只好说:“好奇而已。问你你又记不得了。”
商鸣谦点点头,说起来,他也不曾问起过自己的往事。
似乎没了那段往事也全无影响。
或许是不愿意想起。
见他想得出神,江浮清拉住他的手臂,说:“做点吃的。”
商鸣谦微笑,点头,领着江浮清去了厨房。
自从江浮清来了,商鸣谦下厨房的次数与日俱增,不过不同的是,从前是心情不好,排解情绪,此后确是出于对江浮清的宠溺。江浮清恃宠而骄,将他拿捏得死死的,总是拉着商鸣谦做食物,乐此不疲。
江浮清一边吃着刚出炉的点心,一边真心赞叹道:“你真贤惠。”
商鸣谦笑出声,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腮帮子,“这么说我的,你是头一个。”
江浮清不信,说:“没人这么说过你?”
商鸣谦微笑,摇头,说:“‘贤惠’二字,多数情况下是形容女子的。”
江浮清文盲石锤了。
第四十一章 你我眉宇间有些相像呢
府中没有人能解开江浮清的疑问,于是江浮清找白初霁询问缘由。白初霁看到江浮清三番四次来找他,当真觉得江浮清不谙世事,他怎么说也算是江浮清的情敌,可江浮清居然对他没有一点排斥,真是匪夷所思。
江浮清先入为主,书中写白初霁是个好人,因此也没有多想,况且白初霁着实可怜,被圈禁在禁地里,却还写下信件,帮助自己去找商鸣谦,也未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江浮清来到了后山禁地,叩响了白初霁的房门,三声之后,白初霁打开了门,走到石桌旁坐下,问:“听说你那日出去,找到商鸣谦了?”
江浮清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江浮清又说,“你知道商鸣谦小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白初霁斟了一碗茶水,将茶水推给江浮清,微笑,摇头,说:“不过是些普通孩童常见之事,也没有什么值得谈说的。”
江浮清若有所思,这一点上,白初霁和商鸣谦倒是出奇的一致,江浮清也有些犹豫了,兴许是他想多了。商鸣谦这般天选之人,修为、天赋都是出奇的高,自小显现,又哪里会吃苦呢?
江浮清试探问:“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些许的不正常?”
江浮清自然指的是他双重人格的事情,白初霁却是想到他心情不好就会做饭排解压力的事,料想一个家族掌权人,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竟然对厨房琐事甘之如饴,便也算得上有些不寻常。
白初霁沉默片刻,说,“倒是有些蹊跷。”
江浮清点头,说:“所以我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初霁思索一阵,随后淡然一笑,半开玩笑地说:“莫不是上次他同我剖白心意,我久而未答,他心中颇受打击,才变成了如今这样?如此一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江浮清细一想,难道真是因为和白初霁表白失败了,才备受打击,便将自己的心意隐藏起来,不再表露,久而久之,便生出了心病,分裂出了其他人格?所以他才不愿见到白初霁,也对白初霁冷语相向。有些过往,埋藏在心里,触之极痛,念之即伤。
他正想着,白初霁端详起他来,笑道:“突然发现你我眉宇间有些相像呢,倒是巧了。”
江浮清一时怔愣,白初霁虽说得轻松,但却在他心中引起轩然大波。早前就听人说过,是因为同白初霁长得像,才被商鸣谦带回来的。一时竟分不清楚,商鸣谦对他好,是因为他长得像白初霁,作为白初霁的替代品,还是真心实意的对他江浮清好?
江浮清有些出神,他本就不善于处理感情问题,一时烦躁无比,见从白初霁这里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因此也便告辞离去。他走时若有所思,脚步虚浮,也没看路。
等到江浮清走后,一人从白初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商岳山。商岳山定定看着江浮清离开的方向,戏谑一笑,随后从背后一把搂住白初霁的腰,亲密地在白初霁的发鬓吻了吻,低声道:“你可真是心机叵测。”
白初霁笑出声,随后又收敛了神色,眸中恨意乍现,恶狠狠地说:“商鸣谦越是痛苦,我就越是高兴。”那言辞间的毒辣,让人遍体生寒。
江浮清已然走远,并没有听到这些话。
他回到房中,心里想着白初霁的话,又联想起了近日商鸣谦的言行,有没有可能,商鸣谦说自己记不得从前的事情,是在说谎呢?
江浮清越想便越觉得心烦意乱,索性也不再想了,只想离那些乱麻一样的思绪远一点,专心的看起了医书来。如此一来,也鲜少去找商鸣谦了。商鸣谦见江浮清似乎不像往日一般粘人了,有些担心他的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