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多的是对商家唱颂歌的人,也对商鸣谦十分敬畏,看得江浮清一阵蹙眉。心道这商鸣谦表面功夫倒是做得极好,把周围人都糊弄了过去。又觉得这些人可怜得很,根本看不清商鸣谦的本心,白白付出一片心意。
沿途多的是人要请商鸣谦过府一叙,还有些人直言不讳,要把自家闺女许配给他。倒也是,商鸣谦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年纪轻轻,长相俊朗,又有如此大家业,家中还没个长辈插手唠叨,不外乎行走的锅包肉。
不过商鸣谦只说暂时没有这个想法,出了门就收起笑意,不胜其烦。
等到回到了商家本宅,已经是快要吃夜宵的时候了。本不需要吃饭,但为人太久,养成了习惯,总是要请客吃饭才显得亲热。因此修仙门派的菜肴总不吝新奇二字,吃饱倒是其次。等到他刚一进门,就见管家迎了过来,对商鸣谦道:“家主,您可回来了。绯云阁的阁主等您几天了。”
“来找我作什么?”商鸣谦一边走一边问。
那管家说:“他说要亲自告诉您,不肯离去。所以属下就安排他们暂且在家中住下。不过……”
那管家支支吾吾的一会儿,又说:“不过,他是带着他的爱女一起来的。您知道,他这半辈子可就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可能有意与您做媒……”
商鸣谦脚步一顿,叹了一口气。
第十三章 三日后成亲
自打他当上家主以来,说亲做媒的人就一波接着一波。那绯云阁阁主屈怀玉在举州一片很有势力,只是夫人早亡,独留独生爱女,不出意外的变成了女儿奴,宠女儿宠上了天,闹得人尽皆知。他女儿屈樱也是性格骄纵,说一不二,脾气不大好,常有仗势欺人之事发生。
真不好打发,不给出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他们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商鸣谦蹙眉,一番思索,又看向了江浮清。
那管家这才注意到江浮清,平日商鸣谦男色女色皆不近,仿佛一个老禅僧。因此跟他走在一起的,不是世家公子,就是名门子弟,全都有生意或者门派事务的往来。因此管家虽然觉得这个青衣公子看上去文文弱弱,过于精致貌美,但也没把他往差了想,连忙对江浮清行礼道:“这位公子濯濯如春月柳,气度非凡。不知是哪家公子?”
江浮清听出他说的是好话,便也点头示意,随后也不知道如何答话了。
江浮清总是冷冷的,淡淡的。不熟悉的人恐怕觉得他气质高冷,自视甚高,不爱搭理人。但是相处一些时日才发觉他只是不爱说话,也不爱做解释,开口甚少一次性超过十个字。
商鸣谦对江浮清解释道:“他是本宅总管,名字叫商岳山,你叫他商管家就行。”
“他也姓商?”江浮清问。
商岳山笑着说:“我自小在商家谋差,因此被老太爷赐商姓。”
“老太爷?”江浮清记不太清楚书中内容了,有些奇怪,商鸣谦好像不是商家的嫡子吧。怎么会当了家主的?
“就是上任家主。老太爷在世的时候……”管家看了一眼商鸣谦的脸色,又止住了话头,转头问商鸣谦,“不知这位公子如何安排?”
商鸣谦说:“他以后住在这里。安排一间厢房。”
商岳山觉察出不对,说:“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江浮清说:“我叫江浮清。”
“那……”商岳山还在犹豫。
商鸣谦突然说:“我三日后要和他成亲。”
“啊?!”商岳山没有站稳,脚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商鸣谦。
江浮清反应了过来,好半天才想起成亲好像是建立婚姻关系的意思,一脸诧异地看着商鸣谦,本就不善言语,此刻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成、成亲?”你们这里不是只有两种性别吗?怎么你好像说起要和男人成亲却一点压力都没有的样子?
商鸣谦点头,郑重其事地对江浮清说:“商某对月前所作之事深感愧疚,必不能对此事坐视不理,商某必定对你负责到底。”
谁要你负责了?
离我远点。
江浮清唇角抽了抽,心道:这不会是商鸣谦的套路吧?骗人有一手呀。
江浮清嗤之以鼻。
似乎是察觉到了江浮清的想法,商鸣谦拉过江浮清传音入密,小声说:“帮我挡挡那些烂桃花吧。”
江浮清投去鄙夷的目光。
商鸣谦又说:“你想要什么都行。”
江浮清小声在他耳边问:“那用陪I睡吗?”
商鸣谦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沾染着自己的血味,一时耳朵有些发红,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不、不用。”
“那行吧。你说话算话。”江浮清漫不经心地说。
商鸣谦连连点头,“算话。”
答应得倒是漂亮。
江浮清对他持观望态度。
商岳山在旁边瞧了半日,简直把他俩瞧出花来。商鸣谦本不是个近美色的人,此刻居然和这个美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咬起了耳朵,还宣布要结婚。难道这个江浮清会什么摄魂术不成?商岳山一时没忍住,将江浮清从头至脚打量了一通,越看越觉得舒服,细眉薄唇,眼如点漆,肌肤盛雪,貌绝冠玉。
鼎炉?!
商岳山恍然大悟,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