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同样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上面还用金线绣了几行文字。
老托马斯把手从花朵上挪开,捡起这块手帕,轻柔地展开,用低沉柔和的声音读出上面的文字。
【唱一首六便士之歌,】
【袋子里装满黑麦;】
【二十四只黑画眉,】
【被放在派里面烤!】
【当派被剥开,】
【画眉开始唱歌……”】
“哦,我知道这首儿歌……出自《鹅妈妈童谣》。”老人的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唱一首六便士之歌》!”
他又看了一眼头顶的直播镜头,然后将柔软的手帕折叠,规规矩矩地收到自己怀里。
与此同时,另外一名参赛选手陈比尔,也走入隔壁的房间。
“What the Fu***这是在搞什么!”
刚一推开门,陈比尔就不禁咒骂出声。
一幅巨大的油画,就悬挂在大门对面的墙壁上,紧挨着床铺,让人想忽略都难。
这是一幅女性的肖像画,画像中的女人并不算年轻,看上去约莫三十岁左右,虽然生的不算十分美丽,但脸庞饱满圆润、头发蓬松,脸上的表情温和放松,正以一种微笑的姿态盯着画框外的活人。
可是按照旅馆规则,房间里的每一面墙壁、每一个角落,都不应该悬挂任何油画肖像。
而在这幅油画的右下角,还用漂亮的花体字写了一首诗。
陈比尔沉着脸,凑过去瞧。
噢,不是一首诗……而是一首童谣。
【莉琪波登拿起斧头,】
【劈了妈妈四十下;】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又砍了爸爸四十一下。】
陈比尔死死盯着画框里的童谣,看了半晌,才语调怪异地说道:“哦,该死的!”
“这才第一天晚上……今年的比赛真能折腾!”他对着自己房间内的直播摄像头抱怨道。
然后,他一抬手就将整幅油画从画框里撕下来,团成一团儿,丢进垃圾桶里。
之后他仍觉得不放心,干脆当场划了一根火柴,一起丢进去。
火苗陡然升起,在垃圾桶里熊熊燃烧,将那幅肖像画烧成灰烬,烟雾滚滚而来,弥漫整个房间。
陈比尔被呛得咳嗽两声,继续大声抱怨道:“这个该死的旅馆,房间里连个烟雾报警器都没有!”
垃圾桶里的油画被烧干净后,烟雾却仍然没有散去,反而在房间里越积越浓,呛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他一边用自己受伤的舌头嘟囔着,一边打开门,一脚将那个冒烟的垃圾桶踢到走廊上。
女巫陶希恰好在此时路过走廊,不禁嫌恶地瞥了他一眼。
陈比尔毫不在意,重重地摔上房门。
“呵!”陶希冷笑一声,不得不绕过那个快要熄灭的垃圾桶,走到自己的房间前。
推开门,首先谨慎地四下打量一番。
她的房间很正常,并没有出现什么禁忌的东西,也没什么危险出格的事物。
这个房间暂时是安全的。
而房间中央的床铺,看起来又宽敞又舒适。
陶希终于暂时放下心来,放松地伸了伸懒腰,脸上惬意的神态很像某种猫科动物。
她胡乱蹬掉自己脚上的鞋子,一头栽倒在眼前的床上:“这家旅馆至少住得舒服,床垫很软和……”
被她蹬掉的两只鞋子,掉在地上滚了两圈,滚到了床底边缘。
而躺在床上的陶希,则是伸出手,在柔软的床铺上到处寻摸枕头的时候,指尖却不小心摸到一张便签。
“嗯?”
她将便签展开,默读上面的内容。
【三只瞎眼的老鼠!】
【看它们跑的方式!】
【它们追着农夫的老婆,】
【她用餐刀切了它们的尾巴。】
【你这辈子见过像这样的东西吗?】
【和三只瞎眼的老鼠一样。】
陶希读着这首童谣,微微挑起眉梢,脸上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
“和大厅里儿童合唱团唱的歌一样,又是源自于《鹅妈妈童谣》……这家旅馆可真能折腾!不是吗?”她手里拿着便签,对着房间里的直播镜头挥了挥,自言自语道。
老托马斯、陈比尔和陶希三人进入房间后的一举一动,都被摄像头如实同步直播到网络上。
此时,国内外的直播间开始刷屏,观众们对此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上帝呀!今年的比赛这么刺激吗?这才第一个晚上……我好像嗅到了不详的气息。】
【为什么每个房间都有一首童谣,还都是《鹅妈妈童谣》?节目组这么做,是有什么深意吗?或者只是巧合?】
【目前来看,三楼和四楼的房间,暂时还算平静。我觉得住在二楼房间的三位选手,今晚可能会有危险!】
【打个赌!我赌他们今天晚上全都会遇到危险!】
【我觉得不一定,毕竟能获得国际灵异大赛邀请名额的选手,全都不是好拿捏的!绝不是什么蠢货……】
在各种激烈的讨论下,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
眨眼间,午夜十二点到来。
住在二楼的三位选手,各自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钟表,然后不约而同地熄灭了灯光。
目前为止,他们三人还遵守着旅馆的各项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