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几人分担,两名保镖压力骤减。有一只飞在最外围的乌鸦趁人不注意,急速地向毫无防备的宋易迟扑过去。
飞在空中的鸟类有着先天优势,人在没有枪械时,凭臂力和冷兵器不容易砍中,唯一的机会便是它们进攻的空当。
五人里舒寒的刀最准,乌鸦群聚拢时几乎一刀一个,而他眼角的余光,一直没离开过宋易迟,察觉不对立刻大喊躲开,冰刃瞄准那只鸡贼的乌鸦狠丢过去。
蹲着宋易迟并未左顾右盼,看似没防备,其实也提着十二分小心,毕竟身处战场边缘,听到舒寒的喊声他反应极快,看也不看,抄起手边短刀就地一滚,迅速锁定危险来源。
乌鸦拍打着翅膀躲过了舒寒掷过来的冰刃,失去冲劲,还没调整好平衡就被宋易迟一刀砍中翅膀,跌落在地,没了性命。
便利店内,小男孩被乌鸦啄伤疼得直哭,赵太太捂着脸小声啜泣,王先生两人没出过安全区,对此全无反应,像被吓傻了似的,直愣愣盯着外面,眼看乌鸦一只接一只落在地上,直到混战结束,领头的赵先生才回过神。
刚才鸦群黑压压“呼”的涌过来,把妻子和儿子围在中间,尖叫不绝于耳,他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救人,是快跑,趁乌鸦攻击别人时,快跑。
站在他旁边的王先生由于一下车就到便利店吃东西,幸运躲过一劫,没有受伤,此时恐惧的瞧着外面,喃喃自语:“这世界怎么回事……”
躺在地上重伤的保镖在宋易迟的异能下迅速止住伤势,恢复如初,拉着人连声感谢,同时庆幸运气爆表,遇到治疗异能者,否则以自己的伤势,等不到伤口感染,一两个小时就会因大量出血死得透透了。
另两名保镖仓促救人之间毫无准备,手,脸,脖颈多多少少受了抓伤,宋易迟治好一个,却被下一个拦住,这人就是早上在门口找舒寒搭话的那名保镖,叫陈旭,他目光闪烁,有期望又带着不确定,吞吞吐吐的问宋易迟能不能辛苦一下跟他到便利店,小少爷和太太也受伤了。
这点儿事对他来说举手之劳,皮外小伤用不了两分钟就能治好,何况受伤的是女人跟小孩,宋易迟没犹豫,点头答应,舒寒三个自然也和他一起。
他们几个出来前做足了准备,帽子口罩手套围巾全都戴上,裹得严严实实,不过赵先生还是认出舒寒,本不屑搭理,又碍于人家刚帮了忙,磨蹭半晌不得不挤出假笑,面上应付着,“刚才真是谢谢你们帮忙了。”
“不用谢。”舒寒公式化对答。
赵先生历经恐惧,回神没多久,神经调节还未回复,舒寒硬邦邦一句不客气,非但没有讨好意思,反而带着疏离,让在k市做惯地头蛇,享受数年的赵先生很不高兴。
想到之前在安全区时被军部挤兑,离开了还要被舒寒这种不识抬举的小角色三番两次下面子,他一口气卡在胸口,脸上险些绷不住笑容,嘴角抽动不停。
舒寒却没想到短短三个字都能让对方脑补那么多,他能做的只有力所能及顺手帮忙罢了,真超出能力,还请自求多福。
等宋易迟弄完,几人准备回去,赵太太突然开口:“你等等。”
治好后,一直在担心毁容而失态的她翻出随身包的化妆镜,左看右看,确定容貌没有丝毫损伤才放下心,叫住宋易迟几人,她拢了拢头发,端着架子施施然站起来,下巴微扬,“我雇你。”
这语气,仿佛被她看中,赏脸给个机会是天大荣耀。
“再见。”宋易迟利落的带好手套。
“我可以多付钱。”赵太太上前一步,她被吓怕了,觉得保镖关键时刻根本靠不住,让自己和宝贝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简直该死,必须把治疗异能者带在身边才安全。
“我救人不是为钱。”宋易迟摇头。
“那你想要什么?说出来,我都能答应。”赵太太急切追问,自认已经开出令人无法拒绝的优厚条件。不料宋易迟连一秒钟都没犹豫,“对不起这位太太,我不是保镖。”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一直压抑着的惊恐在宋易迟连番拒绝下转为怒火,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她跟赵先生契合无比,绝对夫妻相。
宋易迟俊眉拧成一团,被她趾高气扬的态度搅合得很是不爽,又不能像对付小张似的一巴掌扇走,考虑眼前这些人的身份,还是得留些脸面,他斟酌了用词,深呼吸两次,祭出医生对待患者家属的毅力,耐着性子劝说,戴口罩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太太,我只是个普通路人,真的帮不到你。与其跟我浪费时间,不如多关心一下孩子,他吓得不轻,恐怕今天晚上会做噩梦,如果哭闹请你们耐心安慰,不要着急。”
宋易迟说完转身就走,各种不合理的指摘统统抛在脑后。该说的说了,能做的做了,剩下超出范围的部分恕他爱莫能助,对方不满意就不满意吧,他做不了就是做不了,总不能为陌生人的不满意反把自己搭进去,没有这样的道理,这点倒跟舒寒的观念不谋而合。
第34章 春雪之下
宋母看几人平安回来, 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门一关,修理站内漆黑一片, 不知是灯坏了,还是太阳能线路有问题, 阿辉试了几次都打不开, 舒寒从包里取出露营灯放在车顶, 驱散密闭空间带来的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