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尔实在是喘不过气,就用手在许嘉胸膛上推了一把,“许……许嘉,你等……等一……”
刚停了两秒,扶尔的话没说完就再次被许嘉混账地堵住了,话又咽回了肚子里。扶尔彻底放弃了,就由着许嘉亲,乖巧地靠在许嘉的怀里,到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脑袋都是蒙的,眼前一片发白,这个时候许嘉就会稍稍让他休息一下,不过停不过两秒,甚至连思绪都还没来得及回拢,许嘉便又凑了上来。
许嘉就像是一只饿极了小狼崽,有些委屈地叼着好不容易到手的肉不肯放手。
也不知道怎么亲着亲着,两个人就滚到了地上,扶尔的外衫被许嘉褪去,领口敞开,“许嘉,停。”
许嘉赤红着眼抓住了扶尔的手,扶尔的手很软,手指也很长,又白又好看,他将扶尔的手拿到嘴边亲了一下,“哥哥。”
亲了一下后并没有停止,亲过手腕,而后顺着那条青筋往下亲,扶尔皱着眉缩了下胳膊,“难受。”
许嘉的声音变得沙哑,他压下身来,“哪里难受?”
扶尔道,“痒。”
两个人的身躯基本是无缝贴合,扶尔看着许嘉发红的眼眶,心不合时间地蓦地疼了一下,他用手摸着许嘉的眼尾,“你眼睛怎么红了?”
许嘉的头埋在他的脖颈里,有些流氓地粗喘着气,“哥哥,我也难受。”
扶尔摸着他的后脖颈,“你怎么了?”
许嘉拱了他两下,手不老实地去撕他的裤子。
那一瞬间扶尔忽地就明白了许嘉口中的难受,眼前几乎是瞬间就又浮现出了戚七对着他时的模样,不过这次他竟难得的没有想吐的冲动,甚至心跳有些加速。他的另一只手揉了揉许嘉的耳垂,他的手很冰,而许嘉的耳垂很热,“好,你不要急,你慢慢来。”
这句话像是一根小银针,轻易地就挑断了许嘉本就脆弱的那根神经。
“啪”的一声,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好疼,想让许嘉慢一些,想告诉许嘉不要这么急,却好像又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许嘉吻着他的鼻尖说喜欢他,说好喜欢他,说最喜欢他。扶尔的心就倏地又不合时宜地软了下去,任由许嘉在他身上胡作非为,默默忍耐。
眼前一片发白,扶尔晕过去的最后那个瞬间在想,其实这件事也没有那么糟糕。
如果这个人是许嘉的话。
许嘉在一场又一场的波涛汹涌中终于冷静下来,面前的纸墨砚台都被推翻,桌子上一片凌乱不堪。
许嘉将人抱紧了,就再也不想松手放开。
这是他的哥哥,他的……扶尔。
全世界最好、最好的扶尔。
扶尔明显是忘记了很多的事情,比如在洞城的事,在他的记忆里,就变成了他是要送张译回青石山,在半路上遇到了土匪,是许嘉救了他才得以安全回宫,而至于他为什么要送张译,在他的记忆里就是一片空白的。他不记得那晚的争执,不记得那个巴掌,不记得曾经想要逃离许嘉身边,不记得屠城的罪恶,不记得……这一切。
好像所有的事情在他的记忆里都被弱化了,只有两个字被无限加强:许嘉。
他的记忆变得模糊,只有爱许嘉这件事的存在感愈来愈强,甚至到了一种半天看不见许嘉,他就会心慌的程度。许嘉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他恨不得扶尔能够一天二十四小时黏着他,至于那些事儿,忘记了也好,省的心烦。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睁着眼睛在黑暗中思考,为什么扶尔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呢?
好像自从他醒来之后一切都不同了,不是……不是这样的……
是从火灾的时候,扶尔就已经变了。
不然的话……
想到这儿,许嘉侧过身,凉淡的在夜里笑了一声。
不然的话,扶尔又怎么可能向他表白呢?
明明他是那么的,那么的恶心这份感情。
所以是心魔影响了扶尔,让他不得已来面对这份感情。扶尔一直困在这个感情问题里不得其法,而心魔的解决方式就是接受它,所以他将这件事在扶尔的心中无限放大。
也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扶尔是因为担心许嘉才又一次陷入心魔,所以陷入心魔的他也下意识地想要找许嘉,想要寻求心理上的安定。
不过长此以往,这样会不会对扶尔产生不可逆的影响呢?
许嘉在心里,一边儿希望扶尔能够不要想起那些事,一边儿又担心扶尔会真的因此而堕入魔道,自相矛盾,既快乐着也痛苦着,不得其法。
许嘉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他居然真的可以随心所欲地压着扶尔做尽混账事。
扶尔怕疼,所以除了那天在御书房外,许嘉每次都极力控制着自己,忍得冷汗都出来了,还强牵出笑意问扶尔,“现在还疼不疼?”
扶尔拿手擦了擦他的汗,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抿了下嘴。
这一眼就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许嘉立刻就红了眼睛。
许嘉有的时候总爱在情到浓时重复扶尔那天说的话,“我喜欢你,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喜欢,是时时刻刻都想见到你的那种喜欢,是除了你谁都不行的那种喜欢……”
然后扶尔便被他说得满身羞红,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