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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后来等到扶尔打完了酒又去找他时,那老疯子又躺在树上翘着二郎腿否认道,“谁说要当你师父了!我才不要收什么徒弟,又腻人又烦人!”
    说罢从树上跳下来,二话不说地就抢过扶尔怀里的酒壶,往山下走去。
    扶尔在他身后焦急地喊道,“师父!你去哪儿啊!”
    他大笑着,举着酒葫芦往脸上乱浇一通,嘴里不知哼着什么淫词艳曲,晃晃悠悠地消失在扶尔的视线内。
    从那之后,扶尔就再也没见过张译。
    不过,虽然张译这人儿平日里疯疯癫癫的,但其实功夫非常了得,大有修仙的趋势,却在紧要关头携着一壶酒潇洒离去。
    这样一个看似没有任何牵挂,没有任何烦恼的人儿,又为何要把自己成天泡在酒罐子里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张译绕着床走了半晌后,毫无预兆地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儿上,扣着脚凑到许嘉身侧闻了闻,而后皱起眉头,扬手掀开了被子,在看到那个黑乎乎的伤口时,登时嫌弃般的从床上滚了下来,“好臭!是西蜀烂□□怪的味儿!”
    扶尔惊喜道,“二叔公,你识得这妖怪!”
    张译挠了挠头,低头准备解开腰间的酒葫芦,却发现里面没有酒了,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扶尔蹲下来和他平视道,“二叔公,这样好不好,你帮我救他,今后你的酒,我都管了。成吗?”
    闻此张译的动作一顿,看了扶尔两秒后,突然凑上前去对着扶尔龇牙咧嘴,怪笑道,“我救他?!那你跟我走?你管我的酒?”
    扶尔一顿,随即肯定道,“好。”
    “你救活他,我就跟你走。”
    许嘉之前全靠药吊着那条命,要不是那股妖力尽心尽责地游走在他体内,帮他击退着那些毒气,许嘉早就够死八百回的了。目前最重要的办法就是解毒,可是这毒又古怪又致命,当日在庙里只是被溅上血的人都能当场毙命,医书上也是毫无记载,这才变成了现在这副窘迫的死局。
    张译不知道从哪搞来一副药方,熬出来的药居然冒着绿气,闻着简直就让人作呕,帮忙的嬷嬷一闻便趴到一旁吐了,扶尔从她手里接过药,又遣散了所有的人,坐在床边一小口一小口地给许嘉喂着药。这药苦,扶尔本来还担心许嘉会不喝,却在刚递过药匙的时候,就顺利地进去了。坐在床的那一侧的张译看到后哼哼了两声,“看来这小子还真的是中毒不轻啊。”
    扶尔问道,“二叔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这药里都有什么吗?”张译嫌弃地看了眼扶尔手中的药,“这药里有我从那□□精身上提取的毒液,这小子中毒越深,他身体里的毒就会对这药自然而然地产生渴望,想要迫切地融为一体。那么大一只□□精,总共被我提出一大桶的毒液,你放心,七七四十九天肯定够他喝了。”
    扶尔惊讶道,“要喝四十九天?”
    “温水煮□□没听过啊?”张译瞥了他一眼,“别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我丢人。哎对了,那大长老知道你法力尽失的事儿吗?”
    说到这,扶尔又垂下了头,“我被逐出望朔派了。”
    “真的啊?”张译这老疯子似是没注意到戳到了别人的伤疤,反而高兴道,“不错嘛你!颇有我的风范,嗐早知道这样,当初就收了你做徒弟了,咱师徒俩逍遥自在地下山游历,不比在那望朔派自在!”
    扶尔听到后也不由得微微一笑,吹着药匙里的药,“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就不要再提了。”
    “哎,吹什么吹!”
    张译直接从扶尔手里夺过那药碗,捏着许嘉的嘴巴就倒了进去。
    许嘉被呛得直咳嗽,扶尔心里一紧,用手拍着帮他顺气,回头没有什么威慑力地怒斥了一句,“二叔公!”
    张译无所谓地托着脸,“有什么嘛?都告诉你了,他现在体内对这毒液稀罕得很,是不会排斥的。”
    扶尔固执地说,“那药很烫的。”
    “有什么嘛?反正他现在昏着,别说烫不烫的,就算捅他一刀,等他醒来后也未必记得。”
    扶尔还是固执道,“不行!”
    “哎小扶尔。”张译本来正扣着脚,闻此后抬起了头,一双眼睛充满了探究的意味,“你这样我便更好奇了,你和这小子是什么关系?”
    城门口上。
    周顺晃着腿说道,“裴宇,你说皇上喝那药喝多了,不会四十九天醒来之后,变成一只绿色的大□□吧?”
    裴宇“……应该不会的。”
    “裴宇。”周顺突然很认真地叫了他一声,而后回过头后严峻地说道,“我们以后不要吵架,如果有什么不满和误会的话,一定要摊开了说,知道吗?”
    裴宇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你看啊,如果不是那天皇上和国相大人生气,那宴席的时候,国相大人根本就不会突然跑到前院儿里去,国相大人不跑到前院儿里去,那皇上自然就不会因为救国相大人而受伤了。”
    嘶,这怎么说到底还是许嘉自己作的呢?
    不过有一件事周顺一直不明白,以许嘉的智商,怎么就没看出来扶尔那天是因为看到了蕙妃和盛婉婉才和他置气冷语的呢?怎么就没看出来其实是扶尔在跟他闹小别扭哄一哄就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