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什么弟弟,他才不要当什么弟弟。
哥哥啊哥哥,那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许是察觉到了许嘉越发深沉的目光,小承安往扶尔怀里缩了缩,小声问道,“嘉哥哥怎么了?是不高兴吗?”
扶尔瞥了许嘉一眼,笑了笑没说话,也小声地凑到小承安耳边说,“我们出去玩儿好不好,不要打扰许嘉哥哥了,让他先忙。”
小承安捂住了嘴巴,可爱地冲着扶尔点了点头,眼睛还滴溜溜地看了许嘉一眼。
许嘉,“……”
得,又当他不存在了,还当他是个聋子听不见。
扶尔带着小承安去御花园里玩儿,许嘉则又要去头痛地去书房里装他的大尾巴狼。
许嘉对这些人的阿谀奉承当然没有兴趣,但他总得挑选几个自己用的人,孟忠连只是暂时迫不得已才归顺于他,而杨忠良又随时可能反手叛他,他能用的人太少,站不住脚更别谈莫须令的事儿了,虽说他对这江山社稷没什么兴趣,但也总不能刚上去就被人轰下台吧。
又丢脸又掉份儿。
户部侍郎江司岳是孟相的人,兵部和刑部又和杨忠良牵着线儿,只有工部侍郎张栋是原来楚明皇的自己人,或许他可以争取一下。
这边许嘉专心致志地忙活他的大事,那边扶尔正带着小承安玩儿得不亦乐乎。
御花园里有座假山,假山下面还建了不深的人工池,正好适合小孩子玩儿,也不危险。要是碰见哪天天气好的时候,太阳将池水都晒得暖烘烘的,躺进去就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松散下来般舒服惬意,道两侧还种满了种类繁多的花树,花瓣儿不经闹,风一吹便又洋洋洒洒往池子里跑去,往躺在里面的人儿身上跑去,到最后从池子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不知不觉都地欺染上了花香味儿。
扶尔原本是没想下去的,却耐不住小承安的苦苦哀求,再一想自己都好久没陪小承安出来玩儿了,总不能扫了小孩子的兴,便好说话地脱了连袜和白靴,挽起裤脚,准备下水。
小承安高兴的在水里拍手,趁扶尔不注意就调皮地扬了一把水过去,可能是用力过猛吧,小孩子没站稳,眼看着头就要向旁边的石头栽去,幸亏扶尔眼疾手快,将小孩儿一把搂住了,却因为惯性的原因,一屁股坐在了池子里。
得,这下好了,衣服湿透了。
而小承安还高兴地在他怀里咯咯笑,像是许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对上小孩子眼睛里细细碎碎的光,扶尔也把什么衣服湿不湿抛在脑后了,既然来了,就陪小孩儿玩个痛快好了,掬起一把水吓唬他道,“好啊你,竟然敢泼我!”
房嬷嬷站在一侧,看见小承安高兴,她也高兴,“小心啊,国相大人,小皇子,可别伤到了!”
扶尔转头对她笑了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那边,小承安已经迫不及待地跟他打起了水仗。
咯咯的笑声惊动了枝头的花儿,簌簌地落下花瓣来,欢乐的气氛似乎传染到了御花园的每个角落,却蓦地突兀被一道声音所打破,“谁在那儿?这御花园里怎的变得如此吵闹!”
玉珑,“回娘娘,那是七皇子和国相大人。”
蕙妃皱着眉头偏了下脖子看了看,“国相大人怎么会在这儿?”
玉珑,“娘娘有所不知,国相大人现在又搬回东宫住去了。”
蕙妃,“他不是有自己的府邸吗?为什么还要和殿下住在一起?!这成何体统!”
以玉珑为头的一众宫女俯身跪下,“娘娘息怒!”
整齐的认罪声传入了扶尔的耳朵,他嘴角的笑一顿,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华贵,姿态俨然的女子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而小承安则害怕似的缩进了他的怀里,扶尔拍了拍小承安的背,柔声开口问道,“怎么了?”
房嬷嬷在一旁提醒道,“大人,那是惠妃娘娘。”
惠妃娘娘,小承安名义上的母亲。
玉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一片祥和,“放肆!见了蕙妃娘娘还不赶快行礼!”
扶尔从水里起身,接过一旁的披风给小承安披上,摸了摸他的头,“乖,先跟房嬷嬷回去,别感冒了,哥哥等会儿就去找你。”
小承安还是害怕地握着他的一根手指不肯放手,小孩子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和恐惧,似乎是怕极了的样子。
扶尔又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没事儿,哥哥在这,小承安怕什么呀。”
被当成空气的蕙妃深吸了一口气,玉珑又适时地再次开口警告,“简直放肆!”
房嬷嬷没忍住说道,“国相大人是先帝御赐的官职,不归于六部丞相的职规。先帝也说过,国相大人不需遵守宫规,你们不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蕙妃扇了一巴掌,“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扶尔的脸色阴沉下来了,抬头静静地瞅了蕙妃一眼,蕙妃被他看得无端心虚起来,但还是硬撑着腰板,站在原地未动,却也不敢再大放厥词。
扶尔将小承安交到房嬷嬷怀里,“你们先下去,别忘了给安安洗个热水澡。”
房嬷嬷,“诺。”
但蕙妃却出声阻止道,“慢着!”
蕙妃偏头示意了玉珑一眼,玉珑立刻想要上前从房嬷嬷怀里挣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