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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应该没人能在面对一个类人高的爬虫类生物时能保持真正的冷静。
    这虫子形似蜈蚣,体长多节,浑身漆黑有红色环状花纹,前足呈钩状,脑部长有一对触须,两对复眼,在洞内闪着诡异的蓝绿色光芒。
    它移动得很快,几乎是瞬间,祝萝芙的视线里就已经只剩下这虫子啮动的口器。
    祝萝芙头皮发麻,反射性地把手中的厨师刀插向虫子的一只复眼。
    但显然虫子的反应比她要快得多,它甚至都没有躲,直接将一双前足围向祝萝芙。
    洞内空间有限,祝萝芙矮身避开虫子前足的围捕,就已经被逼至洞壁上,躲无可躲。
    或许在这只虫子的眼中,自己是块无毒无害的上好肥肉了吧——没有巨大的体型、没有坚硬的甲壳、没有锋利的牙齿、更没有骇人的毒腺,攻击力和防御力都几乎为零。祝萝芙苦中作乐地想。
    她随手从口袋里抓出一个东西,也没看是什么,在虫子注意力被转移的瞬间,祝萝芙再次挥动胳膊将小巧的厨师刀刺向虫子的复眼。
    一击得中。
    虫子被激怒,脑部一晃,似乎是想把面前这个烦人的猎物甩掉,祝萝芙却将厨师刀插得更深,卡住它的眼眶。虫子再次用力一甩时,祝萝芙握紧了刀柄,借势把自己甩到了虫子的背上。
    在虫子后背部是比直面它安全许多的,至少那锋利的口器和毒钩会很难再碰到她——只要她能保持住自己不被甩下去。
    祝萝芙奋力抓住虫子的一根触须,才敢把厨师刀从虫子眼睛里抽出来,她已经顾不上对厨师刀带出的灰蓝色组织液犯恶心,全身心在找虫子脑部与躯干连接处的破绽。
    终于祝萝芙在将要力竭之时,发现了连接虫子脑部与躯干的一处细如发缝的略浅色薄膜。
    没有丝毫犹豫地,祝萝芙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猛力劈下,刀尖刺破薄膜,在遇到虫子内里连接脑部与躯干的肌肉经络时略有阻碍,祝萝芙却毫不动摇地握紧刀柄加大力气向下切割。
    虫子的躯干也开始剧烈地扭动起来,祝萝芙咬紧牙关,重复了五六次切割动作才切断了虫子脑部与躯干的联系,但也没完全把虫子的脑部割下来——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为避免虫子躯干扭动时对自己造成伤害,祝萝芙紧握住虫子的触须直到虫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动静才从虫子身上跌落下来。
    她浑身已经因为脱力而发抖,却还紧紧握着手里的厨师刀,寂静的洞内甚至可以听到她心跳和喘息声的回音。
    虫子灰蓝色的组织液溅了一地,祝萝芙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不少,好在这虫子没什么腥臭味,她也没条件去清洁,只能将就着。
    武松打虎大概也不过如此了。祝萝芙苦笑着想。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来一只虫子她就只能躺平做人家的盘中餐了。
    好在直到祝萝芙恢复到能走动的状态,也没有出现新的一只虫子。祝萝芙猜测,这个洞穴可能就是面前这只百足虫的巢穴。
    不知过了多久,祝萝芙感到温度开始逐渐降低,她转身去找到自己放滑雪服的地方,不顾身上的脏污,直接就把滑雪服穿在了身上。
    温度降低——是不是意味着太阳落山了?
    祝萝芙再次缓慢地向洞口移去。
    洞外还是那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远处的岩浆流已经凝固成暗红,薄阳残暮里,这片荒野更添死寂。
    祝萝芙咬着唇想,如果这是一场噩梦,那当她醒来时,也一定是腰酸背痛,脚麻手抖的。
    倏然,祝萝芙注意到穹顶似是有流星划过。
    在她愣神的工夫里,这团带着弧光的不明物已霍然逼近,随着一声巨响,直接撞在了洞上山顶。
    祝萝芙被震地倚靠住洞壁才能保持站立,等震动退去,她才下定决心出去一探究竟——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呢?总比坐以待毙得强。
    等祝萝芙攀上山,她才发现不明物撞到山上所造成的破坏远比自己想像中要小。
    撞毁在山上的银色飞行器只有一个商务车大小,已然半嵌进了山体,不远处似乎躺着一个人体。
    祝萝芙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是人!
    她怀着微末的希望靠近,那人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经晕死过去。
    他身上穿的衣服是祝萝芙没有见过的材料,像是铂金色的盔甲,头部则整个被头盔护住,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祝萝芙矮身摸索了半天才把头盔打开。
    头盔打开前,祝萝芙是已经做好了看见一片血肉模糊的准备的,却不想打开时面临的是意料之外的美颜冲击。
    显然头盔圆满地完成了它的使命,它所保护的男人的头部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坏。
    男人黑发柔软过耳,肤色冷白,眉目深刻,鼻梁高挺,整张脸有如大理石岩雕,如果不是祝萝芙伸手检查时入手明显的人类温度,她几乎要把他看成同事收藏的等人高BJD娃娃。
    这人骨相上不像是华人,但他的黑色头发还是给了祝萝芙不少的亲切感。
    日光已经逐渐消失,温度也在不断降低。
    祝萝芙搓了搓手,她不确定后面温度会降到什么程度,为避免失温,她还是要尽快回到山洞里才行。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祝萝芙还要带着这样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一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