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出了门,周淮晏凉凉地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小太监,冷笑一声,转头就走。
这点小把戏,他五岁就不用了,怎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殿下!殿下.......”
豆沙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正镇北王,然后才哭丧着脸追上去。
不过到了楼下,外面却是森然列阵的禁军。如今整个京城都在这位镇北王的手中,禁军自然也听他号令。
“请殿下上马车。”
对方哪怕跪在地上跟他说这句话,可周淮晏依旧听出了对方的潜台词,
除了上马车,哪儿都不许去。
“......”
周淮晏面无表情回头,看向身后跟着下来的异族男人,
可以,怪不得刚才在楼上不阻止他,原来在下面等着呢。
互相折磨是吧?
好啊,让他看看这人能忍到什么地步。
漂亮皇子冷笑,
“这个车凳本殿下不喜欢,不想上。”
闻言,镇北王沉默片刻,挥挥手,让人撤了上马车的车凳。接着他走过去,掀开前襟,单膝跪下。
“本王的腿亲自给九皇子殿下作车凳,可喜欢?”
周淮晏眉尖微挑,嗤笑,
“镇北王可真是折煞本殿下了。”
然而话音刚落,他却是毫不犹豫直接踩上去,上了马车。
镇北王在无数惊愕的目光中随意拍了拍裤子,就像是做了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后起身也一同进入马车中。
.......
回到别庄,周淮晏按照以往一样,沐浴就寝,不过令他诧异的是,阿翡还没有像以前一样追过来。
甚至等了一个时辰,对方都没有要出现的意思。
“啧。”
漂亮皇子在床上辗转反侧,倒不是想让对方来,而是对方不来出乎了他的意料。
周淮晏不喜欢被自己预料不到的事情,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而且他想对方今天晚上不来,一定在谋划着什么大招,
可他细细想了一圈,竟然猜不到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周淮晏眉头紧皱,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睡了一个月睡糊涂了,怎么如今竟是半点都看不透那个男人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周淮晏想着想着也就睡过去了。
这一觉似乎睡得很长很长,等到他终于睁开眼的时候。
世界完全变了模样——
映入眼帘的是悬挂起来的红色纱帐,四角垂着漂亮的,用碎翡做成的垂帘流苏。
透过纱帐,他眯起眼,看见了一座——
巨大的,奢华至极的金制囚笼。
而再往上,不是熟悉的房梁,而是漂亮的琉璃瓦。
周淮晏知道这个设计,这些琉璃瓦并不是死板盖在上面,而是可以活动的。
此刻便露出了层层叠叠的空隙,能够很轻易地,让外面的阳光和风透露进来,等到下雨时又会通过机关遮盖起来,不让雨水浸入。
“.........”
理智逐渐从睡梦中回笼,周淮晏一时说不出话。
他要清晰的认知到,这里不是别庄。
周淮晏想起身,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得太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感觉肢体有些僵硬,浑身无力。
小皇子努力支起身体的时候,听到了银铃摇响的清脆声音。
周淮晏愣住,低头,却看见——
他的手腕上,有东西。
漂亮皇子面无表情地抬手,银质的枷锁扣着手腕,上面缀着一颗漂亮的铃铛,透着冰冷的质感。
周淮晏坐起身,掀开被子,他的脚踝上也有着相同的东西,唯一不同的,是左脚踝后面还连着一条漂亮的银链,最后锁定在笼子的角落。
甚至于他都没有睡在床上,而是笼中直接铺着柔软的被褥。
周淮晏捂住眼,唇角勾起,竟是怒极反笑。
他就说怎么昨晚对方如此安静,甚至不曾出现。
或者说,已经不是昨晚。
漂亮皇子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转而看向笼子外站着的镇北王,
“我睡了多久?”
“三日。”
对方似乎已经在那里伫立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一直盯着他。
周淮晏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座巨大而华美的金笼,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做出来的,反正这样巨大的金笼还做得如此细致精美,定是花了不少时间的。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在很早很早之前就想把他关起来了。
周淮晏想到了在小酒馆里那些人的猜测。
【若是换作是我,一朝得势,一定要把小公子您反来养做外室。】
果然劳动人民的智慧,才是大智慧。
他忍不住叹,
“真厉害。”
地面落了一道熟悉的影子,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单膝跪下,
“殿下,您太不听话了。”
他靠过来,几乎要吻上漂亮皇子白生生的耳垂,手指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你知道,猫这种动物啊,最是小气,见不得主人跟别的猫亲近,哪怕是碰一碰,多看两眼也是忍不了的。”
“呵......”
周淮晏笑了,他侧脸过来,迎上对方近乎于冒犯和侵略的目光,
“赫律北,你真是,可以。”
“谢主人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