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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思渊温柔浅笑,隐隐有些佛家包容世人的气度。
    蓦然间垂首顿足,道:“都是为兄不好,为兄若是修为再高些,独当一面,就不必修习家传的幻术,还被人误会,就能为你赶走那缠人不休的魔头,为兄,我,怎么这么没用,还得听命于父亲,来你这做说客。”
    “小浅儿,你原谅兄长,好不好?”
    凌浅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在听。
    他怎么好意思让被误会的人自责,他又有什么资格置喙人家修炼自家秘法。
    至于游说他并入仙盟之事,文书上确实是盟主的意思。
    这歉意他可不好接受。
    可谢思渊却嫌不够,偏要将凌浅种种不痛快的遭遇,都算作自己的错处。
    几番歉疚之语,终于是让凌浅再不用客套言语周旋,直白将心中所想宣之于口。
    “你的歉意就当我收下了,我这也不方便,谢师兄还是早些回去吧。”
    “可我送来的凤草糕,你却一口都没尝啊,”谢思渊面色哀戚,“你吃了,我才当你原谅我了,绝对不再烦你,立刻回去。”
    凌浅只想送客,这凤草糕也是他儿时吃过的,看起来绝无问题。
    于是便拿起一块送进了嘴里。
    这不吃不打紧,一吃才发现这酸甜口味的糕点,还真不错。
    吃一口就让他难受几日的胸闷恶心缓解了不少。
    “好吃吧,”谢思渊献宝似地将一盏糕点端到他手边,喜滋滋地说道,“这凤草是我凤梧山独有的,我若不来,谁能顾你的胃口。”
    凌浅倒不是为了表现出接受了歉意,只是这凤草糕着实合胃口。
    任是他辟谷后从不食甜食,也没能忍住多吃了几块。
    这一幕饿极了的模样。
    好巧不巧,
    偏偏又被突然到访的宗洲瞧见。
    凌浅听见开门的动静,闻声望去。
    一与这今日格外仙姿脱俗的男人视线相对,赶紧顾及形象转过了身。
    这一转身,正好瞧见了铜镜里自己鼓囊着腮,嘴上还沾着糕点屑的模样。
    当真是,难看极了。
    他因吞咽过急拍着胸口顺气。
    谢思渊立刻给他端来茶水。
    一见他脸色红了,便满面好意地拿出一方帕子要给他擦拭嘴角。
    凌浅不知为何,直觉这一次又似那夜被宗洲“捉奸在床”,偏偏自己身上还披着绣有仙盟徽章的斗篷。
    而此刻宗洲沉默,大概又是要等他“狡辩”。
    他可不想再因误会面对生死,再因言语护着旁人惹宗洲生气。
    不等谢思渊碰触自己。
    凌浅赶紧解下斗篷披到谢思渊的身上。
    他推着这人的背,一路推到了门口。
    谢思渊忽然回身就要捉他的手,温声和气,道:“小浅儿待为兄真好,亲手添衣,温暖贴心。”
    凌浅谨慎避开,一边抬手要关门,一边解释道:“说好了我吃了凤草糕,你就走,你赶紧回去吧。”
    谢思渊一点不见生气,依然笑容温和,道:“好,为兄最听我家小浅儿的话了,先回去客房睡觉了。”
    凌浅脸色一沉,道:“不是说回家去吗?”
    谢思渊倒好,歪了歪头,绕过他瞧向屋内的宗洲,道:“要怪只怪你屋里的那位下手太狠,我伤得太重不能远行,何时伤势痊愈了,才好真正回家啊。”
    “你……”
    凌浅正要凶这人一句,忽然就见谢思渊捂住心口痛苦模样,可怜巴巴地瞧着他说:“你快让他别动手了,再动手,我就快死了。”
    凌浅回头只见宗洲的背影,再想看一眼谢思渊什么状况,就见门已经被关上了。
    “你听我解释。”凌浅不必再回头,也知宗洲已在身后,巨大的人影正压迫他在门前。
    “解释什么?”宗洲的声音很轻,不似过去气势十足,“你不是已经和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吗?”
    “我想说,我和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凌浅声音更轻,丝毫没有底气。
    他白日里才说过,自己不想和魔宫牵扯,也断不会和仙盟牵连。
    可他偏偏让宗洲看见他穿着仙盟的斗篷,吃了仙盟的凤草糕。
    怪自己嘴馋?
    可自己从前明明不是一个贪吃之人,这点,与他相处过一年的宗洲比谁都清楚。
    “我说我就是饿了,觉得凤草糕太好吃了吗,你信吗?”凌浅低声问。
    “我信,”宗洲自重逢后,头一回说话如此温柔,“我也信你心软,见不得人受罪,那我与你对战一回,也伤得挺重的,你好不好,也留我在你这养伤?”
    凌浅一被这男人贴近,心就怦怦乱跳,呼吸也短促了,话音更是轻得不行。
    只回了句:“那日分明是你打我,我推你都没用力。”
    “所以小浅你还是爱我的,对吗?”宗洲一手撑到门上,身体几乎贴上了他的背。
    又问他:“是因为爱我,舍不得动手,才没用力的,对吗?”
    凌浅转身,双手抵在宗洲胸口,眼睛左看右看找不到落点,只维持着距离,不再让对方亲近。
    轻声回道:“你明明知道我没力气是因为灵力不济。”
    宗洲却道:“可今日,你体内已经有了我给的灵力,怎么推我还是没有力气呢?”
    凌浅闻言,真就要用力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