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清眼皮一跳,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小世子扯着江泽清走向另一条路,然后钻进黑漆漆的山洞里,走了好曲折的一圈二人才重见天日。
冰湖落于山峰间,面积不算太大,但够玩。
叶琉光将江泽清手中的布袋子扯过打开,将冰刀冰鞋倒了出来,显然是早有准备。
江泽清若这时还不知小世子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滑冰就太傻了,他眼神无奈,“城中不是有冰场吗。”
边城有一处观赏湖,平时可以游船放松,到了冬日气温低了摇身一变,变成冰场供城中百姓玩乐,等即将开春,冰层浅些时还能凿冰钓鱼,再暖一点冰化得差不多时春天就到了。
“那不一样,这儿是独属于我的!”小世子很是霸道。
“你是第一个知道这儿的。”
叶琉光表情郑重,像是给出去了一个天大的恩赐。
江泽清愣住,随后轻声说:“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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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琉光在冰湖撒欢玩了个爽,若不是见天色渐暗,他都不想回来了。
刚到王府门口世子便看见副官急匆匆从府内出来,他拉住副官,“干什么去。”
“诶呦,我的爷,您可算回来了。”副官见到世子立刻笑了,“没事,蛮人来偷袭,抓了百十个俘虏,属下正要去审问呢。”
叶琉光皱眉:“今年偷袭次数是不是太多了?”光他回来这两月便有七八次了。
往年冬日蛮子也会因为吃食不够来搞些小动作,但左右也不会超过五次。
蛮子正面打是打不过平阳军的,但蛮人地界易守难攻,想到蛮人那边必须要过一个裂谷,那地方就一条路能走,对方只要堵住一个出口,军队就过不去。
平阳军驻扎七八年愣是没打进去,最后只能退回边城防着对面,别提有多憋屈。
副官说:“去年夏天蛮子那边闹了牛瘟,牛羊都死了一大批,很多人都没挨过冬天。”
没有牛耕地,农物产出会少;没了羊,冬日便没有肉吃。
副官:“王爷猜到他们会来偷羊马,一早便防着呢,王爷还说……”
“兴许是要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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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来得格外早,蛮子因为一场牛瘟手忙脚乱,蛮人在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迫迎接寒冷,初冬便死了不少人。
兔子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快要被逼死的人。
如同平阳王猜想的那般,第三日清晨他们便到蛮皇整顿军队的消息。
平阳军撤回守在裂谷附近的探子,正式进入备战阶段。
“七年了,可算等到这群缩头乌龟出谷!”魏占刀用力点了点堪舆图上的红点。
魏占刀话音刚落,便有人出列:“末将请战!”
“末将请战!”“末将请战!”“末将……”
平阳军征战沙场从无败绩,却被蛮子挡在裂谷外,每次打到一半对面见打不过便火速退兵,根本拦不住。魏占刀憋屈了七年,其余将士又何尝不憋屈,这会儿除了年纪大不适合在出战的,其余将士都跃跃欲试想要去出一口恶气!
“有你们什么事,”在座位上姿态懒散的世子爷突然开口,“第一战自然是本世子上。”
叶琉光抬眼扫向下方将领,眼神凶悍,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一名年龄稍大的军师摇了摇头,“世子打法太凶,蛮子怕是看见世子便不敢出来了。”
其余人赶忙点头附和,“对对,刘军师说得对。”
蛮人守着裂谷,时不时出兵骚扰。三年前蛮皇派兵出击,世子爷终于抽到出兵的签子,当场拎刀驾马出城,冲在大军前方,不到半天就把蛮子打回裂谷,最后不依不饶又射了一箭,直接把敌军首领射死了。
猛的一批。
那年冬天蛮子一声不吭,连个偷鸡都没有,非常消停。
刘军师:“在下其实想让世子扣押的那人上阵。”
“扣押?”叶琉光挑眉,“你说江泽清啊。”
世子在城门把六皇子抓起来的消息不到半日便在边城里传开了,不少人说平阳王早便不满梁皇,前不久平阳王重伤,梁皇不闻不问照常办寿宴,彻底点燃了平阳王的怒火,这次抓了六皇子便是向梁皇宣战,开春便要反!
谣言传的火热,连蛮皇那边也听到了风声,前几日抓住的蛮子交代说是蛮皇以为平阳王这会儿急着开春造反,没空理他们了。
“现在连城中都有人在传王爷造反的事,甚至有人传世子已经带着大批将领士兵往皇城走了,说什么城中只剩三成战力,只有王爷因前段时间重伤被迫留守边城。”刘军师捋了捋胡须,“倒不如就让他们以为是真的。”
叶琉光翻白眼:“那你不如直接让我‘重伤’的老爹直接上阵。”
“王爷威名在外,不管是否有伤敌人也会先怯三分。蛮人此次集结大批人马,最终目的并不是打下咱们的边城,而是希望能攻进来掠夺过冬的物资,但等打不过时,必定还是会退。”刘军师有是摇头,“若此次不乘胜追击,下次可就不好等了。”
蛮人此次集结大军出城,城内必定空虚,若能将出谷的这批人马困住,平阳军便能穿过裂谷,一举攻入蛮城!
“六皇子是个顶好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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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中探讨的热火朝天,几位军师都认为用六皇子当诱饵乃万全之策,叶琉光却强烈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