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娣也很害怕,两脚哆哆嗦嗦,但依旧像个姐姐般护着身后的妹妹。
苏谷雨到底是个成年人,就算心慌也维持着镇定,“这位威风不凡的侠士,我们不是乱走,但我们实在太饿了。想要些吃的。”
“威风不凡的侠士?”另一名尖嘴猴腮的修者哈哈大笑起来。毕竟胖修者跟微风不凡这四个字是毫不沾边。
“笑你奶奶个球。”胖修者骂着就笑了起来,摸着自己那胡子拉碴的国字脸道,“孩子的话最真诚了。我们乾翠门救了这些奶娃娃,在他们眼里当然威武不凡。”
乾翠门?
衣服里的小白蛇听见,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乾翠门是个各方面都平平无奇的小门派,没有多少记载,后也不知因何事被灭了门派。但是,乾翠门建立在乾翠山上,才起名乾翠门。
也就是那座,他寻求父亲的友人帮助,反被父亲的友人关进笼子里,险些被父亲的友人大卸八块的那座乾翠山。
“侠士说得太对了。”苏谷雨并不知小白蛇此时内心震撼,笑着逢迎那胖修者,并故作天真地说错几个词语,“你们救了我们,这大恩大德,大是大非,哦,救命之恩,我们只能以身相许,当牛牛当马马,报答侠士们。”
他说的是报答侠士,这两人连孩子都不照顾,显然不是什么正义的侠士,苏谷雨不担心心魔问题。
两名修者听到,笑得更开心了。他们不认为苏谷雨能有什么大出息报答他们,但是好话谁都爱听。
“你这小子会说话啊。得了,今日我老肥就给你弄点吃的过来。阿七,你在这守着。”胖修者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御剑离开。
杨依娣瞧见胖修者御剑,眼睛都看直了,带着伤疤的嘴巴张大,面上是满满的羡慕和期待。
尖嘴猴腮的瘦修者阿七也想被夸一夸,装作轻松道:“有什么可看的。这御剑之术,在我们乾翠门不过是入门水平。不会御剑,可是连外出的资格都没有。”
说是这般说,可阿七在乾翠门也只是个看门的。他勉强能御剑,甚至做不到老肥那般平稳。
杨依娣却是不知,她看向阿七的眼睛都是亮亮的,问:“好厉害。我们以后是不是也能学御剑啊?”
阿七嗤笑一声,“你这小子,不会是为了进我们乾翠门,才故意说忘了家在哪里吧?”
杨依娣被说中了心事,瑟缩了一下。
她和妹妹在家吃不饱,却还有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她们回去,早晚都会被奶奶卖出去第二遍。与其回家挨打挨饿,不如留在乾翠门,说不定能有一条活路。
苏谷雨忍不住问,“阿七哥,我们未来都能拜入乾翠门吗?”
“少跟我攀扯关系。我们乾翠门可是大门派,不是那么好进的。你们别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让我说出进我乾翠门的办法。”阿七从怀里拿出一根小竹签剔牙,眼珠子却是打量三个孩子,等待着什么。
杨依娣信以为真,沮丧不已。
苏谷雨知道阿七想看看他们身上还有什么好处,但他身上就剩一套衣服了,哪还有东西给出去。就算真有什么,财不露白,他一个孩子炫了富,只怕未来会被有心人盯上。
小白蛇听出了阿七的言外之意,从自己的鳞片下掏了一块卖不了几个钱的开裂玉石,打算给苏谷雨打点一二。
苏谷雨感受到衣服下的动静,他按住了小白蛇,没有接那东西。
“阿七哥,我们身上的东西都被拿走了,但我会把不好喝的酒变得好喝,也会把鸡烤得好吃。要是阿七哥你开心,到时候就随便赏我们几句,怎么样?”苏谷雨说。
“噢?真的?”阿七来了兴致。
像他们这种成日玩骰子的,大多离不开酒。
“当然,这是我们村的独门配方,我爹研究了很久才研究出来的,那些穿得金灿灿的大老爷都夸我们村的酒好。我爹准备明年拿酒出去卖。”苏谷雨说。
听闻有好酒,阿七完全忘了怀疑苏谷雨这么一个孩子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会干家务活并不奇怪。
阿七从脏兮兮的储物袋里拿出一瓶酒,递给苏谷雨,“我先信你一回。要是办砸了,我可饶不了你。”
“砸不了。我自己试过好多回了。阿七哥帮我生个火吧,再给我一个瓶子装酒。”苏谷雨说着指挥起来。
阿七见苏谷雨这般自信,将信将疑地干起活来。
等看到苏谷雨将酒放进火里烧,阿七急得嚷嚷起来,“你可别跟我说,这样煮一下就可以了。”
苏谷雨连忙扯住阿七的衣服,阻止阿七取酒的动作,“阿七哥,你信我。不然烧剩半瓶的时候,我先给你尝尝味道。”
听到只浪费半瓶,阿七停了下来。
苏谷雨自然不是把酒瓶放进火里烧而已,他将两个酒瓶放在火里,再用破开的竹子盖在两个酒瓶上,然后让小白蛇用灵力引导那些蒸发的酒气到另一个瓶子里。
但内地里的一切都是阿七这个修为所看不到的。
待半瓶酒蒸发,苏谷雨故作神秘地摆弄了几个手势,然后让阿七将两瓶酒从火里拿出来。
阿七尝到蒸馏过的酒,露出满意的表情,“好你这小子,有点本事啊。”
杨依娣两姐妹羡慕极了。意识到会一门手艺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