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薄被的他们到天亮都没怎么睡,总是突然地小声说起了话。
想不老实却不敢,隔靴搔痒了一晚。
早上有了睡意又不敢贪睡,乔艾清出房门来他们就赶紧起来了。
戚衡打着要带季岑出去玩的名义,在吃过早饭后就跟季岑出了门。
乔艾清嘱咐他们晚上回来吃饭,说要给他们做好吃的。
结果这俩人离开家后就在附近找了个酒店补觉去了。
说是补觉,躺床上后便是间歇性地翻云覆雨。
在酒店呆到夕阳西下再回家。回家前还跟对口号似的把今天都“去”哪个景点复述一遍。
乔艾清确实问了,他们按照说好的回答,没什么漏洞。
一旦乔艾清问的深入点儿,根本没光顾那些景点的季岑答不上来,戚衡就会赶紧救场。
乔艾清看了看这个小子,又看了看那个小子,轻声道:“你们开心就好。”
连续两天季岑和戚衡都是这样在先城度过的,白天腻歪在酒店睡觉,晚上挤在沙发床聊天。
他俩根本对这座以旅游闻名的城市风光不感兴趣,有一点儿时间都想相互挨着,哪怕啥也不说啥也不做,也无比快乐。
在季岑要离开的前一天他们只在酒店呆了半天。
下午出来本是要给季岑买回去穿的厚衣裳。但没开始买就放弃了。
这个城市的所谓冬天只有差不多一周时间,想要在商场买到可以对抗东北寒冷的衣物实在难。于是戚衡就决定不浪费时间,干脆把他之前回洋南过年的行头都给季岑穿回去。
他的都是提前在网上买的。尤其是那件长身厚羽绒服,特别保暖。
为了划算,也为了多留。季岑买的是半夜的飞机票。
快到出发时间,他才要按着乔艾清和戚衡反复告知的路线乘坐地铁往机场去。
这娘俩说着说着就停了。
乔艾清对戚衡说:“你去送他,左右你闲着也没事儿。”
戚衡表示:“本来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我只是想先给他说一遍。”
乔艾清又问季岑:“再来是啥时候呢小岑。”
季岑笑了:“尽快过来。”
“下次肯定不用睡沙发床了。”乔艾清说。
“没事儿,我觉得睡沙发床挺好。”
待到戚衡穿好鞋,他就跟季岑出了门。乔艾清跟出了门口,将一大把钢镚塞进了电梯前的季岑手里:“拿着坐地铁买票用。”
“那也不用这么多吧妈。”戚衡说。
乔艾清关上门之前说:“剩下的留着下次来用。”
季岑紧紧握住一只手勉强拿好的钢镚:“我都不想走了。”
戚衡扯着人就要回去:“那再住几天。”
“别,早点回去也是为了早点过来,”季岑说,“以后我有的是时间陪你。”
戚衡将季岑的背包搭在肩上:“我等你早点儿过来。”
季岑:“我再过来咱俩就先把这次本该一起去的景点补上。”
“行,我给你做导游。”
“还要一起去看海的吧。”
戚衡笑着点头:“那肯定的,还要带你去我们学校。”
走出单元门后季岑突然收住了脚步,他调整着所站位置后看着墙上影子说:“你看,这个角度的影子像不像你。”
神奇的是,他们的五观容貌各有各的不同,但他们的影子轮廓却非常相似。戚衡看向影子后指着自己影子开玩笑:“你偷了我的影子,我也偷了你的。”
“在想你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停下来看影子的,”季岑说,“就跟你在我身边站着一样。”
戚衡的胳膊搭上了季岑的肩膀:“我在呢岑哥。以后再想我,就转头看我。”
戚衡的骨相好,眼里有星星。只是站在这,就是很大的诱惑。季岑在戚衡嘴上亲了一口。亲完后他夺回自己的包,拿过羽绒服搭在手臂上。
“别送我去机场了,”他说,“就在这等着我处理好西宾的事来找你。”
戚衡:“快点儿来找我。”
“嗯,一定快点儿来找你。”
出去没几分钟就回到楼上的戚衡,在被乔艾清追问时说:“他不让我送去机场。”
“那你就不去了?”
“他希望我不去,我为啥要去。”
乔艾清:“你这孩子也太实在了吧。”
“以后他希望我做的,就是我要做的。”戚衡说。
跟季岑和好后,他才想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如果当初他不坚持去做配型,那么他们分开的半年多说不定可以避免。
他当时应该听季岑话的。他以后一定要听季岑话。
“让你送他不是怕他会丢,我是怕他不熟悉路线在路上耽误时间。”乔艾清解释说。
“走不成更好,让他再回来睡两天沙发床。”
“对对对,”乔艾清找这着手机说,“我得再催催房东,赶紧把新床弄过来。”
不愧是国际大都市。大半夜的机场里依然到处都挤着人。
季岑一路紧盯戚衡给他画的路线图,连机场里他该怎么走那图上都应有尽有。
最后那张被他手汗弄皱了的纸张他没舍得扔。而是折起来放进了背包隔层里。
飞机起飞前助跑的时候他还在一遍遍跟自己说要早点过来先城。
要不是必须要回去处理事情,他一天都不想跟戚衡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