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衡哭笑不得:“我他妈说的是摸一把车。”
季岑动了动眉毛:“勉为其难吧。”
到洋南接到乔艾清后她还在确认肖明军会不会一起。
得知肖明军是真的不去她也没什么心情了。
就是为了她能有心情,季岑这才前两天就邀请宋玉芬一起的。
他对乔艾清说:“舅妈,先别管他了,等从源封回来,我把他绑也要绑到你跟前让他跟你认错。”
“到底是想怎么样,他倒是有个态度啊,这么吊着也太膈应人了吧,咋这么能拔犟眼子呢。”宋玉芬不满道。
提起这事,副驾驶的戚衡也说道:“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到现在都还觉得他是有理的?”
这次回源封,除了吃猪肉,主要也是散散心。肖明军让乔艾清心情不好,而戚衡学习紧张。
季岑想着的是,到源封好吃好玩一顿,回来他们再好好收拾肖明军。
提肖明军就晦气。
于是他便不想话题停在肖明军身上,他说:“行了,这一趟都先把肖明军忘了,我们出发了。”
今天是腊月初七。
豆姑早在一个月前就跟村里的杀猪师傅定了日子。那师傅大清早就过来了,跟着两个伙计一起把圈里的猪给逮住。
捆绑好了的猪被放在及膝矮桌上后还得由人死死摁住才消停些。
白色的尖刀进红色的尖刀出。那头二百多斤的猪在嘶嚎里直到大出血咽了气。
端走那一大盆热气腾腾猪血时,还有血在流,染红了一小块儿雪地。
猪死了以后,各种流程便有条不紊地开始了。
屋里不停地往外提着开水,进进出出十分热闹。
等到季岑他们到豆姑家的时候,那头猪早已经被大卸八块,连内脏都清理干净了。
杀猪师傅在小工的辅助下灌血肠,邻里来帮忙的农妇在厨房切酸菜。
最先出来迎客的是元旦放假在家的张青辰。
他挨个打招呼,唯独到宋玉芬那不知道叫啥了。
季岑拍了他后脑勺一下:“长点脑子,也叫姨。”
张青辰对宋玉芬笑道:“姨!”
得知肖明军有事不能过来豆姑就说:“水果店里确实离不开人,没事儿,等你们回去啊,给他带些烩菜,猪肉也都拿上些。明军喜欢吃猪头肉的......”
季岑搂住豆姑笑:“我们这刚来,你就要我们走了?”
“哎哟,这孩子,你看,我哪是这个意思。”豆姑笑道。
戚衡跟着一起笑的时候打量了这个有些跛脚的女人,可能是参与农作的原因,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能干的劲儿。
“这是你儿子吧。”豆姑看着戚衡问乔艾清。
乔艾清笑着点头:“对。”
季岑示意戚衡:“叫豆姑。”
“豆姑。”戚衡礼貌开口。
豆姑很意外,只有季岑这样叫她。之前季岑的朋友来,季岑都是让他们叫她姨的。她笑着点头看戚衡:“哎,这孩子长得可真板正。”
季岑抓了抓戚衡的肩膀,小声道:“夸你呢,板正。”
戚衡斜着眼看他:“用你强调。”
季岑:“你是不活拧了。”
他们俩在打趣的时候,豆姑已挽着乔艾清和宋玉芬的胳膊往屋里去了,边走边喜气洋溢地说:“你们婚宴时我这腿脚实在不方便过去,我让我家那人去的,哎哟我听他回来说呀,明军讨了个好老婆,今儿算见到了......”
蹲在墙头上的季岑跟站在墙头边往周围看的戚衡说:“旁边那打米厂看到了么。”
“看到了。”
“那本来是我们家房子在的地方,”季岑指着那方位说,“后来我们搬走了,房子被买下弄了打米厂,我就那块儿土地出生的。”
戚衡盯着打米场的院墙说:“哦,知道了,龙龙。”
“在这别乱叫。”季岑训斥道。
戚衡转身凑到季岑耳边,调情的痕迹很明显:“别人又听不到。”
“你是不是找草了你,”季岑也压低了声音,“在这老实点。”
戚衡不怕事大地说:“不出去转转?”
“龙哥,你俩嘀咕啥呢,走进屋啊。”张青辰过来道。
季岑笑着对张青辰道:“你习学的怎么样啊现在?我跟你说,明年六月份的时候你戚衡哥可跟你一起考大学,一定要考过他,听见没。”
张青辰看向戚衡:“啥情况?你怎么跟我一起高考?”
季岑留下戚衡跟张青辰聊天后自己进了屋里。
乔艾清和宋玉芬已经被豆姑给安排到火炕上喝茶水嗑瓜子。三个女人好像是认识好久一样,聊得特别开心。
听着那声音,季岑也跟着笑了两声。他在满屋浓香热气里他走进厨房,灶台边烧火的张勤给他烟,他没要。
“嫌叔这便宜?”张勤笑着问。
季岑:“哪有,我戒烟了。”
“那好哇,我这说戒,戒了二十来年了都没戒掉。”
季岑笑道:“只要没放弃,就是好样地。”
到处看了看后季岑又跑到了院里:“饭好还得一阵子,走,出去转转。”
张青辰以为出去转转他也有份,自然的跟上,却被季岑推了回来。
“你们去哪啊?”张青辰跺脚道。
季岑:“你管那么多呢,开饭前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