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艾清点头:“行,舅妈听你的。”
早饭还没等吃完江立文就过来取车了。
季岑把碗里最后一口粥喝下后去永利收银台给拿了车钥匙出来:“江叔, 肖明军在你那住的吗?”
江立文:“哪有啊, 我拽他去我家,他还跟我生气了, 拥护我叫你过去找他。我也不知他在哪睡的,可能是去你梁叔那了。”
季岑跟着江立文一起坐进了车里。
空调还没完全送上来热度, 车里冷的很。江立文递给他一根烟。他犹豫后接了过来,就着江立文握着的火机点燃了。
有段时间没抽烟了,烟草气息窜进肺里, 让他熟悉又沉迷。
“我估计老肖得气我段日子。”江立文说。
“也就是你真为他好吧, 换了梁叔都不会来告状。该咋是咋的, 我得谢谢你江叔。”
“唉, ”江立文轻声道, “谢啥,别说那外道话。”
这爷俩一口接着一口抽着烟,烟雾在车厢里慢慢散。
无声地坐了好半天季岑才平静道:“你那晚在路边都看见了,是吧江叔?”
江立文掸了掸烟灰,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季岑侧过头:“那你怎么没告诉肖明军呢。”
江立文深吸了口气:“我怕我跟他说了,你再镇不住他,他也会找你的毛病。”
原来江立文是做了这种考虑,他怕季岑因跟戚衡的关系在肖明军那有把柄。
“好像我能镇住他似的,我那么管他,可他少惹祸了么。”季岑自嘲地笑着说。
“起码你还能管管他。我怕你们爷俩有间隙,”江立文继续道,“我了解老肖。我是希望他把日子过好的,哪怕他以后知道了,那也不是我说的。就不会让我觉得有一点点的自责。”
没等季岑说什么,江立文又道:“小岑,那事,你是认真的?还是玩玩儿?”
“没玩儿,”季岑回道,“我认真的。”
江立文叹气,什么也没再说。最后他把抽完的烟头掐灭从窗户缝扔了出去:“我得跑活去了。”
季岑点头后打开车门下车:“这天路滑,注意安全啊江叔。”
江立文按了声喇叭,将车开走了。
指间的烟被季岑弹到地面用脚碾了碾。
他把鼻腔里还没完全疏散玩的烟雾喘出来后回屋取了车钥匙。
热好了车叫上乔艾清就往洋南去了。
因为昨晚没睡,导致今天上课的戚衡特困。
他坚持了一上午,到了下午实在是坚持不住。光是在课间趴桌子已经找补不了了。
虽然外面冰天雪地,但教室里暖洋洋的。冬日阳光晒进浅蓝色的窗帘,送来了浓厚的睡意。
他难得在上课的时候趴着睡着。黑板前讲题的六甲没当堂叫他,而是下课才把他叫走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咋上课睡上觉了呢。”到了楼梯拐角处的六甲直言道。
靠着窗台站着的戚衡摆了下手:“家里有点糟心事儿,昨晚没怎么睡着。”
“那啥吧,”六甲看了看时间说,“你现在就回去。”
戚衡:“回去?”
“回家去睡觉,”六甲继续道,“看出来你是真没精气神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上学。”
戚衡笑了:“那我真走了?”
六甲啧道:“赶紧的吧。”
六甲不仅指望戚衡带好纪律也指望他搞好成绩。给戚衡走私心,就是甩甩手的事。
戚衡知道这里面的内涵,六甲知仁,他也懂义。就不瞎客气了。
回班后他收拾书包要走人,大家还以为他不念了。
戚衡:“我就是请个假,为啥你们会觉得我不再来了?”
“具体为啥不知道,反正总有种你很可能第二天就不会出现的错觉。”毕仑说。
兰晓伟笑:“可能我们太依赖你了?”
睡着觉的伍照被戚衡踢了下桌子腿给弄醒了,他有些激恼地抬起头:“谁呀。”
“我,”戚衡把书包搭在肩上看着伍照说,“我请假了,自习课和晚自习你看下纪律。”
伍照抓了下头发:“你咋了?”
“问那么多呢,”戚衡转身就走,“我先撤了。你们轻点作,多看看书。”
相处有四个月了,班里同学跟戚衡的关系比之前跟伍照还要紧凑。面对戚衡留下的话,给了五花八门的肯定回应。
戚衡是带着六甲签的请假条正大光明从大门推着自行车离开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给季岑打电话问情况季岑还说肖明军没回来。他骑着车到了四季水果门口就见肖明军在整理门外的冻果。
肖明军瞄到戚衡出现,动作明显有些滞涩。好像要说什么,又没敢说出来。
戚衡淡淡地看了一眼肖明军后没理人,停好车径直奔着永利去了。
崔晓东下午社团有活动,没来店里,永利只有季岑自己坐在收银台里。
听到有人进门他头也没抬的说:“打印还是复印?”
戚衡:“他啥时候回来的?”
“你咋回来了?”季岑笑问。
戚衡摘下书包跨在臂弯:“太困了,回来睡觉。”
季岑用鼠标将电脑桌面上四季水果的监控画面调出来看着上面在干活的肖明军说:“中午回来的,我没理他,回来就一直在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