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饭是蹭的,明天你想吃啥?”戚衡侧头说,“我明天下班再过来。”
想到明天晚上要去相亲的事,季岑扫空了嬉皮笑脸:“明天晚上我得跟一个相亲的姑娘吃顿饭。”
此时的他们马上就走到永利了,戚衡抬起的脚又落了回来:“岑哥,我们今天刚好上,你告诉我你明天要去相亲?”
“不是,”季岑解释着,“是跟杨阿姨的外甥女。”
戚衡五官纠结:“跟谁也不行吧?”
“你都不知道杨阿姨外甥女的事,先别急呀,”季岑继续道,“我是托杨阿姨儿子给疏通你要继续念书那事的,杨阿姨一直想我跟他外甥女吃顿饭,人家事都给办了,我不能说到做不到是吧。再说这顿饭是好几天前就答应的了。”
戚衡:“为了我回去念书这事你都出卖了啥?”
“咋还出卖呢?就两场麻将和一次相亲的事。”
戚衡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相亲就是吃顿饭,我又不跟人家往下发展,”季岑笑着说,“心放肚子里。”
掏出钥匙串后,季岑的手指忙着在不太亮的环境下找钥匙,花露水没拿住掉在了地上。
玻璃瓶脆的很,直接上了断头台,洒了一水泥地。
“我草。”季岑岔开腿低头骂道。
戚衡不紧不慢的拉开季岑,还用手机照了照季岑的鞋,怕粘上玻璃碴。
确认没事后,他去季岑裤子兜里掏出了火机。
破碎玻璃瓶被踢开,火机的火苗与地上花露水贴近后,幽兰色的火焰瞬间燎了起来。
戚衡拉着季岑退到永利门口台阶上,看着火焰问:“好看吧?”
“你可真是苦中作乐第一名,”季岑瞅了瞅距离火光不到两米的永利的门口,“咋不把我这店都一起给点了呢,啊?戚大傻?多大了还玩火?”
“看啊岑哥,多好看。”
是很好看,季岑也专注看那火焰。
“这让我想起以前上学时候了。剪开涂改液在地上画出心形图案,然后用火机点燃逗小姑娘。”
“以前你喜欢姑娘啊,我还以为你喜欢的一直是小子呢。”戚衡扬着语气说。
“别扯,到你这才是小子。”
“用涂改液把那小姑娘逗到手了?”
季岑摇了摇头:“还真没有。”
戚衡笑出声:“是谁那么不开眼啊,连我岑哥都看不上。”
“贫上了。”
“没贫。”
“还贫。”
幽兰火光彻底不见了后,季岑说:“你赶紧拦车回去吧。”
“你明天带人家在哪吃饭啊?”
“这事过不去了?”
“就是问问。”
“洋南有家新开的东南亚餐厅,去那尝尝。”
戚衡把那一小盒药膏递给季岑后转身道:“回去涂药。”
季岑去开门的时候还听见路边站着的人在跟他说:“我走了啊,你记得涂药。”
“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季岑进门前说。
就涂药这事,戚衡在睡觉前又说了一遍。
季岑本想敷衍了事的。却还是下楼到洗手间照着镜子把药膏抹上了。
钻心的疼差点让他原地来段儿霹雳舞。
含着被药物杀出来的口水,他还得在电话里告诉戚衡他真的抹了药。
太久没人因这么屁丁点儿事墨迹着关心他了。
季岑嘴上嫌烦,心里特舒坦。
其实比季岑飘飘然的是戚衡。
因为跟季岑好上这件事,在他心里,连将军离开的悲痛都消失的快无影无踪。
他好不容易用将军的毛做了个纪念物件,季岑说了句喜欢,他毫不犹豫就摘下送了。
以前没尝过恋爱的感觉。
这猛地一下,他分分秒秒都是上头的状态。
好像生活突然光明又通透。晚上安心睡去,早上欣喜醒来。
浑身都充满了劲儿。
第二天上班戚衡跟老板说了要离职的事后老板不太高兴,挑他不早说的毛病,甚至试图留他再干半个月。
戚衡没有胡乱答应,他做的决定就是把这个月的最后两天干好。
知道他要走以后,于其和朱丽非要熊他一顿饭。
在加油站也有三个多月了。就这俩人比较近密。戚衡答应了。
就定在了下班后,反正季岑今晚有饭吃,他也不用跑长青。
不跑长青还想看到季岑,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特意选了跟季岑要去相亲的同一个餐厅。
在西宾这么个破了吧唧的地方,这种新类型的菜式近日惹来了当地小年轻的蜂拥而至。
听说那家东南亚餐厅从开业后,在吃饭的时间点,它就没有外面队伍少于三十米的时候。
季岑是提前预定的位置,他在门口等到杨阿姨的外甥女后就直接进去用餐了。
戚衡没想到人这么多,他同于其和朱丽已经算是早去的了,还是排了半个小时的队。
在外面排队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季岑坐着的位置。
进入餐厅后他让于其跟朱丽去座位等他,他先到季岑那桌附近走了一圈。
季岑正跟那姑娘说话,视线里出现戚衡的时候,他眼神就跟了过去。
戚衡见季岑注意到了他,走过去如偶遇一样的打招呼:“巧啊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