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没来叫醒我们呢?”肖明军下床时说。
季岑脱掉按摩服上衣:“时间赶得好,再说买的是套餐,钱提前付过了。”
戚衡率先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他收拾东西时,季岑注意到了他钥匙串上的牛仔小骰子。
“这小东西挺别致啊。”
“自己做的,”戚衡顺手将小挂件从钥匙圈上取了下来,“你稀罕,那就给你吧。”
季岑捏了捏那个小骰子说:“点数是你绣的?”
“对。”
“塞的棉花?”季岑转着小骰子说。
“将军的毛。”
季岑赶紧递给戚衡:“你自己留着。”
戚衡把小骰子塞回季岑手里就向着门口走:“说了给你了,拿着得了。”
在永利隔壁的隔壁吃早餐时,戚衡接到了于其的电话。
于其说有急事,需要戚衡帮他顶一下班。
之前于其没少帮他顶班,戚衡没有不帮的道理。
他挂了电话说:“我得回加油站去。”
肖明军:“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临时有事,”戚衡是看着季岑说的,“那个经常帮我替班的同事有急事。”
“昨晚上夜班那个?”
“是他,他昨天夜班,今天白班。”
季岑:“那哥们也太拼了吧。”
“他最近确实都快住在加油站了,”戚衡挑眉,“那我先走了?”
季岑放下豆浆碗,掏出车钥匙后甩了下头:“开我车去吧。”
戚衡一步两回头地离开,把玩着被季岑挂在了车钥匙上的小骰子。
关于昨晚上的事,他们到现在都没得机会再单独好好聊聊。想到这的他回身道:“我晚上下班过来吃。”
季岑和肖明军一起“啊”了声。
戚衡:“吃打卤面吧,我来做。”
那爷俩又一起“啊”了声。
看着戚衡开车走了后,季岑对肖明军说:“戚衡回学校念一年高三再参加次高考,你觉得怎么样?”
“啥?”肖明军表情复杂,“那能行吗?”
“就说你的想法得了,”季岑啧道,“能不能行也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他都快二十三了吧,还回去念高中?”
“那咋了?”
“多让人笑话呀,我觉得还不如学门像样的手艺,学电焊,学修理,或者学厨师,那不都挺好的么。”
“得了吧,”季岑打断道,“我他妈真是闲着了,非得问你一嘴。”
“等你舅妈回来,你再问问她吧,”肖明军笑笑说,“我听她的。”
“也不用问了,直接说一声就行,”季岑剥着茶叶蛋,“戚衡那么大的人了,他能为他自己的选择负责。你们支持就行。”
肖明军:“咋支持?”
季岑冷哼:“很多时候,最好的支持就是闭嘴。”
这一整天,都是各忙各的。
季岑到正浩弄来了个好用的显示器,给永利被砸坏的替换了。
钟正浩在电话里跟季岑说他明天下午回店里,要约季岑晚上吃顿大餐。
“明天晚上不行,”季岑用鼠标调试着安装好的显示器,“明天我约出去了。”
“你约啥了?”钟正浩问。
“吃饭,跟一姑娘。”
“行呀你,我没在的日子,你竟然破了色戒。”
季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那是不得不跟人家吃个饭,走个过场而已。”
“那咱们改天再吃,等我回去了就好说了,”钟正浩叹了口气继续道,“这回回去我打算给正浩门口隔出个美甲的小店面。”
“给小桃?”
“嗯呢,你回头给我发两个搞装修的电话,我对比下价格。”
“就做玻璃隔间得了呗,我让老罗直接带人过来就行。”
“也行,你看着安排吧,你办事我放心。”
跟钟正浩结束通话后的季岑在联系人列表里从“Z”往上找老罗的联系方式。
路过“戚狗”时他停顿了一下。
把“戚狗”改成了“戚大傻”。
说来奇怪,他跟戚衡从早上分开到现在,他没有主动发一条消息,打一个电话。
他以为戚衡会找他,并没有。
明明平时都能随便扯起来,好像他们突然就怯了。
如果昨天的表态是震荡,那今天就像是在等沉淀一样。
虽然不联系,却时刻都能把对方想起。
就很微妙。
说起正浩那块儿玻璃,季岑就想起来几个月前进店里要钱的那老头儿了。
随着拐卖儿童案件的不断深入调查,那老头儿也跟着落了网。
老家伙根本不是什么要饭的,之所以突然出现在长青,是因为他在拐卖儿童团伙里的被分配任务是踩点。
想到这事的季岑出门把永利外墙宣传栏的走失儿童信息都处理掉了。
反正在他这贴着的几个小孩儿都已经找回来了。
他又打印了两张招聘信息铺了上去。
一份是他始终没停止招的长工,另一份是给肖明军招的理货员。
肖明军昨天说腰疼的时候他就想着给找个小工,说好听了是理货的。其实就是打下手的。可以把一些重活累活从肖明军身上接下来。
肖明军在四季水果的门口看着季岑折腾,抱着肩膀说:“得招个年轻力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