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岑还以为大黑驴好一顿组织语言是能说出花来呢,结果像是放了个屁一样快地说完了。
赵浩宇那边特别的吵闹,他声音很大地说:“他是个屁啊!不谈!”
大黑驴在努力争取着:“你要是不出来,他要给你爸打电话了,他......”
“爱打就打,”赵浩宇打断道,“你帮我告诉他,让他给我滚犊子,随便他爱他妈干啥干啥,我他妈不怕他。”
电话挂断声刺激着季岑神经,他点了点头,笑了。
大黑驴感觉事态不好,他试图商量季岑:“要不这样吧,你别给他爸打电话,你不是想找他么,我带你去找他,我知道他在哪......”
“别费那事了,”季岑按了下屏幕上的按键,“还是一步到位吧。”
听着季岑讲电话,大黑驴才知道,原来告状这事,还能告的这么不留痕迹。
季岑在跟赵得久简短的打了招呼便开始了万分自然的话题切入。
“浩宇喝了点酒下午去我那闹了一顿。被在屋里的狼狗追出去了。我光顾着被撞了的狗也没顾上问问他,到底是让狗咬到没有。真要是给咬到了,可得去打狂犬疫苗,不重视会很危险。”
这些话说完,隔着电话大黑驴都能感受到赵得久极力压制的愤怒。
“闹?他闹什么?”
季岑继续道:“说是当兵的事。因为是我说的有点儿气不过。还砸了我店里的一些东西。”
赵得久气不打一处来:“他人呢?”
“我这不是也联系不上才给您打电话的么,不然哪敢打扰您啊,您那么忙,”季岑不徐不疾地说着,“是这样赵总,如果这事您管不了,我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我朋友的狗因为他给撞死了。我的东西也是他故意砸的。我店里监控都拍得清楚呢,您要是真没空管他,就也先别送去当什么兵了,直接交给派出所管来得快些。”
如此话里话外不是不满就是警告,赵得久听得明白。他沉默后开口:“小季,我在外地呢,得下周才回去。”
“那可能不太行,”季岑生怕这老东西是想拖下去,拖到赵浩宇被送走,他连忙道,“我店得营业不是?今天下午都白搭呢,我可不想明天也是。”
“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别跟赵浩宇计较。我呢,尽快叫人过去处理,你现在回店里等着就行。”
“让浩宇一起过来吧,我想我俩是有点儿什么误会,还是说开了好。”
“那肯定的。”
“有您这话就够了,我这就回去等着。”
季岑挂了电话,脸上镶着的笑容就立马消失了。
让大黑驴看傻的不是他的表情变化,而是他游刃有余的拿捏。
连赵得久那种老油条都得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才有余地。
季岑揣起手机的时候从棒棒糖盒子上拔掉一根棒棒糖后边向外走边对大黑驴说:“没事儿也安个监控吧,这样假|钱是谁来花的就知道了。”
大黑驴甚至想说声谢谢,但还是忍住了。他连忙给赵浩宇去电话。
季岑离开门口前,听到他说了句“大事不好了”。
车的油箱里还有油,但季岑还是忍不住奔南一路加油站去了。
到了后没看到戚衡在,他就问给他加油的于其:“戚衡今天不是夜班么?”
于其之前看戚衡来回开这辆车,就知道季岑是戚衡那个哥了。
他笑着告知:“正常他应该在,但他好像有什么事,又回去了。”
季岑没再说什么,加完了油开上了路给戚衡打了电话。
如果不是季岑的电话,戚衡很大概率不会在刚抹完洗发露的时候弄干净手去接听。
季岑:“你在哪呢?”
“在家。”
“去加油没见你在,寻思问一嘴。”季岑说。
戚衡:“又想回家了,就回来了。”
本来季岑拐到南一路加油站去加油,也是想看看戚衡。
人家没在加油站他还挺失落的。
打这个电话意在随口问问,没想到他也改了主意了。
“你明天不是休息么,我来接你去长青。”
戚衡:“现在吗?”
“不行吗?”季岑问。
“行,”戚衡说着,“那我马上。”
听到流水声的季岑问:“你在干啥?”
“洗澡。”
“啊,慢慢洗,别急,我还要几分钟才到楼下的。”
“好。”
戚衡能在休息的时候往长青跑,那都是因为乔艾清。
他妈不在,他要是过去的话,就是奔着季岑去的。
季岑能直接来把他接过去,他很意外。
但很开心。
季岑一点儿都不急。
虽然赵得久让他立马回店里。
他怕戚衡洗完澡头发不吹干。他想让戚衡把头发吹干了再下来。
还特意补了个电话过去,专门嘱咐这件事。
可尽管如此,戚衡仍很麻利。
季岑在楼下等,他怎么也不想多磨蹭。他头发吹了个半干就跑下来了。
“头发干了么?”季岑问。
戚衡坐进车里:“马上干。”
季岑看了看戚衡后将车开走说:“要是又感冒了,我立马把你遣送回来。”
“哪能刚感冒好了就又感冒的。”戚衡笑着说。
季岑从兜里摸出从大黑驴那顺来的棒棒糖扔给了在副驾驶的戚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