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是耿勋同查明白了事情给了他一个说法。
可是打他还是挨了,有些不明白真相的还是会认为他手脚不干净。
看着站在他前面的季岑,戚衡深深地做着呼吸。
他总以为他从里面出来,他就能过上如狱中教导员说的那样的重新开始的生活。
可现实并不是。
就在这么一瞬间他似乎理解了那些破罐子破摔的人是何种心境。
如那个安安的洋娃娃一样,别人说他看错了,越说他就越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多疑了。
如现在在生活中的他一样,别人说他是人渣,越说他就越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无可救药了。
他抿了抿嘴掏出那块儿手表扔在了收银台上:“还你。”
季岑仿佛后脑勺被敲了一板砖一样,他难以置信的回身看戚衡。
满眼写着“你还真拿了”。
戚衡看着季岑,什么也没说。
大黑驴:“我就说他拿了吧?承认了就好,承认了咱们就好说了,我这就联系派出所的过来处理一下。”
季岑看回大黑驴:“私了吧,你想怎么了。”
大黑驴拿起手表看了看:“他不仅偷了手表,还给我弄坏了,你看,不走字了。”
季岑闭了闭眼睛:“没完了是吧。”
“什么没完了,他拿了我手表,还给我弄坏了,怎么也得赔个表钱再......”
大黑驴的话被季岑夺走表的举动打断了。
那块表到了季岑手里没呆上一秒就被季岑用力的摔在了地上,他用脚碾碎了表的屏幕后抬腿将表踢出了门去。
大黑驴看傻了,停顿了一下才破口大骂道:“季岑你他妈脑子不好是吗?我草你妈的你想干啥?”
季岑转身往出走的时候还拽了一根柜台上的棒棒糖,心说装逼装到别人擅长的领域就是你的不对了。他说:“要报警你就报,吓唬谁呢,也他妈不打听打听这些都我玩剩下的。”
大黑驴显然有些镇不住了,他拿出手机不知在按着什么:“草,你们等着,我这就报警。”
见戚衡还不走,季岑咬住棒棒糖回头:“走啊,回去等着吃饭了。”
戚衡看了看气炸的大黑驴加快脚步走了出去:“他在报警,我们等会儿再走吧。”
季岑坐进车里:“你还真愿意配合他。”
“那警察来了......”
“你是不是在里面呆的所以特怕警察,”季岑说,“警察来了就怕他了?没拿就是没拿。没监控,没人证,他有理个屁。他那就是咽不下那天挨打的气。这个小破局布得学艺不精,垃圾至极。”
戚衡扔给季岑一瓶水:“我万一真拿了呢。”
季岑将车开了出去,嘴里的棒棒糖被他咬碎了:“那也没办法,我这人帮亲不帮理。”
戚衡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冰凉沁入心脾。他将头伸出车窗看着地面说:“往左一点,再左一点,行了。”
车轮完美碾压过那块儿大黑驴准备出来捡的手表后直直离去。
至于大黑驴后来报没报警,答案必须是否定的。
那不过是他临时想的馊主意,想暂时找茬稳住戚衡等赵浩宇过来。
谁知道季岑又是跟戚衡一起出没的。
他跟赵浩宇都明白,现在找戚衡的麻烦已经不好找了。
季岑何尝猜不到大体是这么个道理。赵浩宇真的太闲了,还他妈颇为幼稚。
回去路上季岑给赵浩宇他爸打了个电话,自从那次他救了赵浩宇老赵总上门感谢后,这号码存上再就没用过。
“赵总?”季岑将手机放了免提后说,“您在忙吗?我是季岑啊。就是那个.......”
“小季呀。”老赵总没用季岑进一步提示就对上了号。
季岑笑了:“打扰了赵总,我实在是不想打这个电话的。”
“啊,有事你说。”
“您看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我请您吃个饭啊。您带上浩宇一起吧,有点儿事需要解决一下。”
老赵总迟疑后说:“是不是我家浩宇惹什么祸了?”
“您别急哈,那倒没有,就是一起吃个饭。”
尽管季岑没说的那么露骨,但老赵总凭着多年在社会上打拼的经验,还是嗅到了赵浩宇没让他省心的味道,他应下了。
挂了电话后季岑对戚衡说:“到时候你跟着我去。”
“我?”
戚衡光是听赵得久的声音都能想到赵得久当时法院外恨不得现场手刃了他的眼神。
“害怕了?”季岑问。
戚衡:“可能不是害怕吧。”
“你早晚要面对的事,不然赵浩宇狗皮膏药一样的找你麻烦,你能受得了?只有他爸能收拾得了他,”季岑叹了口气,“好在我在老赵总那还能说得上话,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事解了算了。”
能解么?
戚衡不敢想,他可是杀了赵得久的儿子,赵浩宇的哥。
“为什么帮我?”
季岑嗤笑:“你现在还问我为什么帮你?”
“我知道,”戚衡点点头,“我又是沾了肖明军的光。”
季岑:“他们下午领完证,我就得叫乔姨舅妈了。你是不是也得改口啊。”
戚衡:“让我叫肖明军爸吗?梦做大了吧。”
“啧,我说的是对我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