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上来就问他是不是季岑的朋友。
戚衡挺无语的。回答是,不太贴切,回答不是,又不太正确。
好在对方没有等他回应就直接说了来意。
“我是宏远驾校的教练,你这边是要学车吧?我可以给到你最低价格。”
戚衡听了这话也没再继续纠结他是不是季岑朋友的事,紧接着问了学费是多少。
对方的报价让他很惊讶,跟他之前联系那教练给的价格差了将近一半。跟他后来查看的其他驾校也差了很大一截。
他心说这是个骗子吧 ,但一想人家都提到季岑了,应该不能是骗子。
那教练似乎感受到了戚衡的迟疑,他继续道:“你是季岑的朋友我才给你按团队报名价来的。这个价一般个人是享受不到的。我姓沈,我们店面就在洋南商贸附近,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先来看下。”
“我明天下午有时间。”戚衡说。
“那行,我把具体位置发短信给你,明天下午你过来吧。”
“好。”
挂了沈教练的电话后戚衡停在原地给季岑打了个电话。
季岑的电话号码他始终没存备注,依然是手动拨号的。
刚吃完饭正坐在沙发上跟肖明军抽烟的季岑接到戚衡电话不意外。
戚衡找工作是想攒钱学个驾照的事是肖明军吃饭时跟季岑说的。虽然看起来是不经意提起来的,但季岑知道他舅那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肖明军也是从乔艾清那知道的。他说给季岑听是想让季岑帮个忙,省点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给戚衡安排个负责任的教练。
季岑领了乔艾清辛苦做了一大桌菜的情,这个小忙要是不帮那显得他不仗义。他便立马给他之前学车时的沈教练打了个电话,说明了缘由,留了戚衡的联系方式,又跟乔艾清通了气。
这才有了沈教练联系戚衡的下文。
“有个姓沈的教练联系我了,”电话接通后戚衡便问,“是你让的吗?”
季岑弹了弹烟灰:“对。”
“你怎么知道我要学驾照?”
“听你妈说的,”季岑回道,“正好我跟个教练很熟,帮你省点儿是点儿。”
季岑能帮忙,那是出于肖明军的面子。虽然戚衡挺不愿接受的,但他也绝不想跟钱过不去。
之前季岑要那五百块精神损失费他就挺心疼的,这回季岑帮他省了三倍出来,为啥不干。
戚衡打电话是想确认下到底怎么回事,不想稀里糊涂领了季岑的人情。
“现在这东西晃子比较大,有熟人还好些,”季岑接着说,“你好好学吧,两个月差不多证能到手。”
戚衡:“行,知道了,谢了。”
“客气了。”
电话一挂断,季岑就对上了肖明军瞪大了的眼。
“哎我说你小子怎么不说是我跟你说的,他还能记得我的好呢。”
“他那脾气你也知道,因为你一下子就能窜起来,”季岑解释道,“说不说你呢,他心里明镜儿似的,我是因为你才帮他的。有时候话不用明说,大家知道就行了。”
肖明军听后叹气:“我知道他还不待见我,我这不是也在改变了么。”
季岑嗤笑:“你改变啥了?打麻将赢钱了?”
“我都好几天没摸麻将了。”
“真事儿?”
听肖明军说也找了活儿干,季岑欣慰极了。他笑问:“那我以后不用给你零花钱了吧。”
肖明军明显慌了:“我那才挣几个钱……”
季岑:“逗你呢,我能不管你吗?”
肖明军想起什么似的阴阳怪气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跟我说老了以后别找他。”
又把旧账拿出来抖落。季岑啧道:“我那不是气话么。”
“行吧,咱爷俩谁跟谁。”
“知道就好,”季岑转而问,“户口本补上了?”
“补上了,昨天刚到的,”肖明军拧着身子问,“咋的,你想收回去?”
“我懒得保管了,”季岑揣起烟盒和火机,“那你跟乔姨打算偷着先领证?”
“领个大头鬼,”肖明军直拍大腿,“你乔姨户口本被戚衡藏起来了。”
还真是个指哪打哪的。这招好像也是他给戚衡支的。季岑听完笑了:“你们折腾去吧,我可不管了。”
戚衡第二天下午两点多起来的,洗了把脸,随便吃了口乔艾清给他留在了桌上的午饭,摸出枕头底下乔艾清给他学车的钱就去找沈教练了。
路上碰到了两个常跟在赵浩宇身边的脸熟的小年轻,大概是看他牵着条看起来不太好惹的狼狗才没有正面靠过来。
戚衡现在只要出门就会带着将军,他不是怕将军在家里会惹祸,而是怕他自己出行太寂寞。
将军在他那是条很好的狗,因为它完全听他的话。
收容所那边之前说是会到家回访,其实只是打了次电话敷衍了事。那工作人员建议给将军进行绝育,戚衡并不想。
好好的一条公狗,为啥非得弄成太监。
在驾校的门店里戚衡很顺利的办理了报名手续并领了两本册子。
沈教练说册子里的题到时候都会出现在科目一考试的电脑屏幕上,让他务必反复刷题。
戚衡临走前再次感谢。沈教练笑着说:“不用谢,季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跟着我好好学,保准你能最快拿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