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季昭然走远,周唯鱼才后知后觉张了张嘴:“还真惦记勾人呢啊???”
灯光昏暗,纤细的射灯缓缓转动出斑驳的错硬,落在人脸上时明时暗。
宁稚安自从上次喝酒误事以后,就一直没敢再碰酒精,充其量来一听奶啤佯装场面人,他正跟沈叶聊着填档的综艺,腿侧的沙发忽然暧昧的一陷——
季昭然指骨夹着一杯酒,坐到了宁稚安身边。他虽然姿态闲散,但举手投足又带着很强的侵略感。
宁稚安思绪随之一停,原本要和沈叶聊的话题堵在了喉咙中,顺着甜香的奶油爆米花又咽了回去。
对上沈叶探究的目光,宁稚安故作镇定喝了口奶啤,平静地说:“季老师,您来了。”
“嗯。”季昭然没想到追个人都要偷偷摸摸的,大庭广众的还要装模作样。不过这样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他配合着宁稚安演戏:“那边喝酒喝的太凶,来你们这里躲会儿清净。”
沈叶:“……”
呸!
她的座位正冲着季昭然刚才所在的位置,季昭然明明一口都没喝!
沈叶:“那您就在我们这里玩儿吧,我们这儿不劝酒,气氛好。”
“过几天杀青了,也不知道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了,我们正聊着,以后要是想念对方了,就约出来玩儿。”她跟宁稚安关系不错,说起来也坦荡,沈叶接着闲聊:“对了,季老师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宁稚安支起小耳朵,状似不经意的听着。
季昭然英俊的棱角隐没在射灯明明暗暗的光幕里,修长的指骨捏着酒杯,他慵懒看着宁稚安侧脸,似信口闲聊地说:“我能有什么安排,正等着被人安排呢。”
季昭然不加掩饰的目光和话里若有似无的意思让宁稚安脸都烧起来了。当着外人呢,季老师怎么一点儿不收敛啊!
沈叶从上回群里闹乌龙就发现了季昭然的不对劲,现在看着两人情形,不由笑了:“还有人能安排您呢?”
“有啊——嘶……”
宁稚安怕季昭然再说什么,借着弯腰抓爆米花的遮挡,趁机拧了季昭然大腿一下。
指腹下的肌肉坚实流畅,宁稚安像被烫到一样收回了手。
季昭然被这个小猫儿挠人似的动作取悦,他对沈叶抱歉笑笑:“目前还不能说。”
沈叶捂着嘴笑:“那等能说了,您跟不跟我说啊?”
宁稚安若无其事地插话道:“沈叶,你最近是不是胖了一点儿?”
长胖是女明星的天敌,即使知道宁稚安可能在转移视线,沈叶依旧紧张起来,拿出小镜子仔仔细细打量自己。
宁稚安小声指责季昭然:“您干嘛啊?我事业还在上升期呢,不能有这些桃色的绯闻,会严重影响我名声。”
宁稚安瞪大眼吓唬他:“我劝您收敛一些,要不然我让公司告您,给您发律师函!”
季昭然沉吟片刻:“要不然我把你们公司买下来,亲自给你当老板吧?”
季昭然补充:“方便我强取豪夺。”
宁稚安一噎,狠嚼了一口爆米花压惊:“您怎么变成了这样了,我都无法直视您了!”
季昭然无所谓地摆弄骰子:“不直视就不直视吧,你斜眼睨人也好看。”
宁稚安隐隐崩溃:“天呐!”
舞池里流淌出舒缓的旋律,射灯迷离地打出交织的光晕,剧组氛围一直不错,这会儿三三两两的踏进舞池,享受所剩不多的温情时刻。
周唯鱼从舞池里钻出来,来到他们这桌前,扯着嗓子喊:“季昭然,来跳舞啊!”
“谈恋不如跳舞。”宁稚安坏心眼儿地想把人支使走:“去跳舞吧季老师。”
季昭然不动声色地说:“没舞伴,不去。”
周唯鱼腼腆一笑:“你想让我陪你跳就直说。”
宁稚安:“……”
季昭然:“……”
茫然抬头的沈叶:“……”
半晌,沈叶叹气,很有眼力价儿地对周唯鱼说:“周导,我能有幸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周唯鱼哈哈大笑:“我今天很抢手啊!”
周唯鱼和沈叶相携迈入舞池,这方卡座光线暗淡下来。
季昭然背靠在黑色沙发上,深邃而俊美的轮廓偶被射灯一扫,勾出熠熠锋芒。
沈叶一走,卡座也空荡起来,宁稚安坐在季昭然身边,感觉氧气全被掠夺走了,他悄悄往边上儿挪开一点,想要独立呼吸。
季昭然:“回来,要不就坐我腿上。”
宁稚安侧头,竟然从季昭然的眼神里看出他真敢的意思。
准十七线小明星视死如归地又挪了回去。
“您就仗着腕儿大压我,我告诉您,我记仇着呢。”小明星委屈地吸吸鼻子,胆大包天妄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我火了,我让您坐我腿上给我织毛衣!”
这都哪儿跟哪儿???
这小东西撑破胆子也就敢想点这个。
季昭然不禁莞尔,慢悠悠打量他:“行啊,不用等你红,现在我也能满足你的心愿。”
宁稚安面无表情地起身,准备往舞池走去。
季昭然抬眉:“你要跳舞?”
宁稚安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大声说:“我不跳舞,我进去玩两人三足!”
一行人欢歌笑语,直到深夜一曲终了,才不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