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满江给他们做介绍:“这是林市的赵大师,驱邪捉鬼非常厉害!”
周唯鱼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赵大师,久仰大名了!”
刘满江刚进门时候听了一耳朵他们说话,于是又问周唯鱼:“你刚才说什么贵人?”
周唯鱼道:“我说小宁是我的贵人,把我从鬼的手里解救出来了。”
听到这话赵大师似乎有些不虞,高深莫测地挥了挥拂尘:“就算这次找到了你,不解决掉那个鬼的话,你还是会被他捉走。”
白无常动了动耳朵:“哦?”
那个绑走周唯鱼的清朝鬼就在眼前,赵大师却说出这种话,好像确实和宁稚安想象中的驱鬼大师有一些不同。
宁稚安眨了眨眼,悄悄问刘满江:“这位大师很厉害吗?”
刘满江手一比划:“做一次法事这个数。”
宁稚安咂舌:“两千!?”
刘满江:“二十万!”
……宁稚安面无表情地转头望向窗外,这个世界不值得。
赵大师继续说:“只有我给你彻底做场法事,镇住恶鬼,你才能后顾无忧。”
周唯鱼向助理使眼色,助理忙又拿起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赵大师手中,赵大师暗中捏了捏,很是满意道:“放心,我定保你剧组太平。”
……宁稚安默默地垂下了双眼,安慰自己钱是身外之物,不能看的那么重。不是就二十万和一个大红包吗,他一点都不眼红!!!
刘满江问:“我听说驱鬼有好几种流派,不知道您是哪种?”
赵大师高深一笑:“你就等着看吧。”
说话间几个徒弟麻利地布置法坛,铺上黄色的镇布,在上面摆上香炉和贡品,看上去确实像那么回事。
红衣女鬼有些讨厌这些东西,便悄悄跟宁稚安说:“大大,我先走了,在你房间等你,咱们不见不散!”
宁稚安:……别了吧。
赵大师缓缓踱步到法坛中央,用铜盆净过手以后,神色深奥地说道:“捉鬼是有许多流派,但大多徒有其表,你遇到的这是厉鬼,一般的道法怎么能够?”
白无常咧着嘴,猩红的长舌垂下,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表演。
“只有请来真正能克制厉鬼的那位,方可手到擒来,事半功倍!”
一屋子的人都好奇地看着赵大师。
在所有人(和鬼)的注视下,赵大师点了三根香,恭敬地插进香炉,嘴里念念有词:“今夜以三根清香,化作百千亿祥云,恭请范八爷速速来临,以克厉鬼,济世救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魂不伏,何鬼敢当?”
宁稚安听着,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范八爷,听着好耳熟呀?
白无常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赵大师的弟子在旁边小声解释:“我们师父用的这是请神法,请的是那地府里煞气冲天,百鬼退却的黑无常范无救,范爷鬼狠话不多,道行高深,甭管什么厉鬼,在范爷手里都是手到擒来。范爷抓过的鬼,比你们见过的演员都多!”
这几个弟子跟着赵大师招摇撞骗已久,最喜欢做明星的生意,报酬丰厚待遇好不说,就算后来发现自己被骗了,但也大多因为不想声张,而不再追究下去。
刘满江他们也不懂这些,只是附和道:“赵大师有本事。”
白无常愤愤不平:“这道士是不是捧黑踩白呢?”
宁稚安:……怎么,你们地府鬼差也要争C位吗?
“我今天非得让他们长点见识。”白无常橘子都吃不下去了,把清朝鬼锁到桌子腿那里,愤怒道:“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地府里业绩最好的鬼差。”
说着白无常就隐去了身形。
紧接着,周唯鱼的房间里阴风阵阵,冰冷刺骨,香炉里的香直直向上,像是有人在无形中牵着一样。
赵大师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阴白无比,他转了转脖子,声音也变得幽森瘆人:“是谁在这吵人清静?”
周唯鱼和刘满江第一次经历这种画面,惊得说都说不出来话,手紧紧握在一起。
荣誉阴间人宁稚安能在赵大师身上看到一点白无常的身影,但若有似无看不真切,他无奈地向白无常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太过分,不要吓到屋里的人。
同时宁稚安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一个好怕鬼的人,居然都要提醒别的鬼不要吓人了。
赵大师的徒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脸色都变了,但毕竟当道士的,多多少少会遇到灵异事件,胆子比起周唯鱼还是要大一些。
徒弟咽了下口水,结巴着问:“您就是范八爷吗?”
“胡说!”白无常用赵大师的嘴说了心里话:“在下谢必安,人称白无常,正在附近捉拿一个绑架活人的清朝鬼魂,刚捉完鬼就听到你们这里好生聒噪,就这点本事还想请神?”
徒弟不敢反驳。
白无常又把头转向周唯鱼:“你就是那个被清朝老鬼绑走的活人?”
周唯鱼哆哆嗦嗦地点头。
白无常点头:“放心,我已将那恶鬼捉拿,你无需再担忧此事。”
周唯鱼连声道谢。
“但我缉拿那鬼,跟这群招摇撞骗的人并无关系。”白无常话里话外非常公报私仇:“你们只需多做善事,自然会有福报相随,切莫再被那无能之辈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