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冰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头发有点长, 顺便剪一下?”
陆辞以前大概所有的营养都供在了脑子上, 头发长得慢, 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毛:“我记得刚剪了没多久啊。剪一下就剪一下吧。”
结果找了个Tony老师特别磨叽, 剪头发的速度让陆辞怀疑在头发上雕花,剪完了还念念不忘:“你特别适合烫卷发,微微带一点自然卷的那种,再染一个栗色或者红棕色……”
公务员鹿无法想象自己那样花里胡哨的扮相,黑着脸刷了个卡,叫上从一进门就在不停刷手机的谢宜冰:“阿水哥, 走了。你忙什么呢?有工作吗?”
他一个小螺丝钉, 一大早还有突发事情需要处理, 谢宜冰一个大领导的事情肯定更多。
谢宜冰边走边回复聊天软件:“不是工作。加了你家隔壁邻居的通信号, 正在和他谈价钱。”
“你真想买啊?”陆辞倒是不意外。谢宜冰拉着他到人家空房子里一趟趟走,摆明了感兴趣。他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感兴趣,“你干嘛买房子啊?现在房价又不稳定。来韫城,我们有自己的房子啊。”
谢宜冰闻言一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你把你的房子当嫁妆给我了?”
陆辞用手肘怼他腰眼:“什么嫁妆, 那是聘礼!”
谢宜冰笑眯了眼睛:“好, 聘礼就聘礼。那我买一套房子当嫁妆不行?”刚说完又被怼了一下, 正经说道, “刚才我把你家大扫除了一下,发现有很多东西老化,需要更换。把隔壁房子买下来,先装修好,然后让你爸妈搬到隔壁,再装修原来的房子,比较方便。而且周围也是熟悉的生活区域,离得又近,搬东西也方便。到时候我弄个隔音的法术,保管吵不到他们。”
陆辞茫然地点了点头:“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谁会为了装修方便,特意花一千多万买一套房啊?神经病啊!”他怀疑地看了谢宜冰一眼,“你哪来那么多钱?不是把自己卖给什么大厂了吧?”
陆辞家买房算是比较频繁的。
读书时期就经历过几次换房,终于换到了现在这套各方面都比较适合的房子。
陆辞自己也买过两次房子,就算那时候房价比较低,那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尤其是为了买那套大平层,赶着付钱,还借了一些钱。那时候他在研究所里,虽然没有担任什么重要职责,但是研究所的工作并不轻松,见缝插针地接私活赚钱还债,着实过了好一阵苦日子。
但是那会儿的房价才多少?还不到现在的六分之一!
在他印象中,谢宜冰是很拼,但是不怎么接私活,就算比他多干三年,存款说不定还没他多。
“活得时间久了,多少有点钱。”谢宜冰心想下次回地府家里的时候,得带小鹿去一下库房,别让小鹿以为自家穷。
穷家富鹿……没错,鹿得富养。再说他家不穷。
他看陆辞还是不信他,就拉着他谈了一会儿金融,谈了一会儿全球产业布局之类。
陆辞这种只会埋头工作赚钱的傻鹿听了个半懂不懂,最后冒出三个字:“金融【哔——】。”
谢宜冰随他骂。从国外金融市场收割一点韭菜,回家给自家菜园子里添点新鲜肉,完全理直气壮。
他也不是什么大鳄,小玩玩赚点零花钱而已。毕竟他经常到阳间玩耍,总得有些资本。
陆辞琢磨了一番,觉得自己还是当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踏实,拉着谢宜冰杀向专柜:“来来来,买衣服!”
谢宜冰就这样被打工鹿抓着从各大商场,逛到各个品牌店,甚至还有藏在犄角旮旯里的裁缝铺也没放过。
他在韫城怎么也得有十来年,从来不知道韫城有这些地方。难道这就是本地人优势?
还好时间有限,他们只逛了离家近的这点地方。谢宜冰怀疑按照这种逛法,多少年都出不了韫城,太可怕了。
回家的时候刚好一起吃团圆饭,吃完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电视。
过了一会儿,陆华起身去厨房,没一会儿就端了个大盘子过来:“来来来,特意留了个大号的月饼。”
陆辞一看,脸色顿时一变,本来半个身子都要滑到地毯上,现在马上跳起来,小鹿一样灵活地翻过沙发靠背,就要往房间里逃窜。
被早有准备的夏秋一把揪回来:“坐好!月饼都还没吃,想去哪里?”
陆辞哭唧唧:“五仁的我真不行。”
陆华向来比较好说话:“还有百果的。”
“百果的更不行。”陆辞眼看逃不掉,只能往谢宜冰胸口一倒,沉痛,“大势已去。”
陆华把切好的月饼分在小盘子里:“都那么大了,还挑食。”
陆辞嘀嘀咕咕:“我们就不能吃个普通的豆沙的吗?”
陆华和夏秋异口同声:“不行!”
陆辞看着盘子里比往年略小一点的月饼,想想今年好歹是四个人,分到的是四分之一,往年是三分之一。再算算,相差也就是十二分之一,并没有多少,又觉得难受起来。
其实陆华说的大号月饼,也就是比普通月饼大一圈,尺寸并没有很夸张。四分之一块月饼,嘴巴大一点的一口就能干掉。毕竟中秋节晚饭肯定不少吃,饭后吃一口意思一下也就完了。
偏偏陆辞吃月饼像是吃药,磨磨唧唧,用门牙一点点刮,还试图把月饼偷渡给谢宜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