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芳一听,第一反应竟然是:“还好不是去赌博。不是,我是说怪不得你一直找你姐夫借车呢!也不动动脑子,看中你钱的姑娘是能跟你过日子的人吗?”
李力勤不屑一顾:“那你当初找姐夫不就是为了他的钱吗?姐夫找你,不也是因为你年轻漂亮吗?”
大概是脱离了身体的约束,魂魄的反应更加直接。李芳芳一个看着娇小的女士,直接站起来把李力勤一个中年不算瘦弱的汉子抡起来往地上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就是小时候打你打少了!”
李力勤的魂魄直接被甩成了一条拉面。
陆辞象征性地阻止了一下:“唉,别把魂魄打散了。”说不定会把拉面打成小汤圆。
小鹿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跃跃欲试,动了动手,还是保持公务员的严肃性:“既然事实清楚,那山白庄园的房子处置权归李芳芳女士所有。盛翠芳女士由李芳芳女士和李力勤先生共同赡养。你们有异议吗?”
李力勤的魂魄还没从拉面恢复过来,重新想起了被年长六岁的姐姐支配的恐惧,老老实实瘫着不敢吱声。
盛翠芳倒是还想给儿子争取一下,却被李海春拉紧。她一辈子没什么主见,都听李海春的。
陆辞见他们达成一致,就顺手“拿”了一张纸出来,把协商完毕的内容写上,让四个人一起签字画押,完成调解:“好,那问题就解决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再来找我。”
不太放心自家小鹿,一直在暗中观察的谢宜冰,看到陆辞各种熟练操作,已经麻了。
陆辞能给鬼发摊位证,当然也能让鬼和生魂签灵魂契约。
这有什么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陆辞办完事情,把李海春的鬼魂交还给拔舌地狱的阴差,又送三个生魂回家。
李芳芳住得最远,最后一个送。
她还不忘问陆辞:“地狱那边的机器能捐吗?我老公单位每年都要拿钱做慈善的,我也有一些私房钱。”
陆辞搞不清楚这方面的问题:“应该是需要的吧。我问一下详细情况再跟你说。”
第二天一早,高鹏记着自己老婆在生气,早早起来去菜场买菜,又亲自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饭,结果他老婆竟然睡得喷香,等醒来之后第一句竟然是:“得给地狱捐钱。”
高鹏:“啊?”
李芳芳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总觉得忘记了一些事情,另外一些事情又格外清晰,低头看到床头柜上多了一张纸:“老公啊,我昨天梦见我爸了。你看,我们还调解完了。”
高鹏:“……那就好。”
虽然不明白老婆说的话,但是老婆永远是对的。
不就是地狱嘛,捐!
反正他们单位每年都要捐不少钱,捐给谁不是捐呢?
可是怎么捐呢?烧纸吗?
高鹏没想到自己只是在心里面想想,过了没几天就有相关单位的人来接洽。
来人看着高鹏一脸的欲言又止:“高总,要给……捐钱啊?”他比划了一个朝下的动作。
高鹏一脸懵逼,要不是对面是老熟人,他还真以为是谁在开他玩笑,反应都迟钝了:“是有这个想法。”
来的这人有个半官方的身份,但是大体上是独立运行的。这些年纠集了一批不差钱的大佬,开展从学术研究、田野调查,到具体扶贫、项目开发等方方面面的工作。总体还是贴钱的多,一直到近些年才慢慢看到有一点回本。
不过他们做慈善本身也不是为了赚钱。想要赚钱,多的是路子。谁也犯不着在某些起点甚至为负的地区做工作。
他们这个组织也没什么具体名称,也不接受社会捐助,平时除了一些干巴巴的研讨会之类,也不组织什么虚头巴脑的活动。
高鹏是其中的一员。他的目的很单纯,是为了积德。
反正他家的财富已经多到一家花不完,对那些一掷千金的游戏又不感兴趣。钱在他手里,只不过是账面上的数字,但是给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很可能就是挽救了一条生命,或者是拯救了一个家庭。
他知道有些人是做给上面看的,为了在别的地方拿到一些更好的政策扶持之类。
也有些人是想混圈子,挤进所谓的上流社会之类。
有些是出生在贫困地区,或者幼年贫困接受过别人帮助,如今心怀感恩想回馈社会的。
目的不同,但是殊途同归。
这个组织运行了有将近三十年,已经有相当成熟的运作体系。他们搞慈善不是哪里需要什么,就直接捐助什么,而是有一揽子方案。
陪同一起来的陆辞,坐姿端正,看着高鹏和身边陪同的这位心里面犯嘀咕。
他知道李芳芳嫁了个有钱人,李力勤嘴上三句话离不开“姐夫有钱”,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有钱。同为韫城人,他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也知道这位本地的巨富。
陪同他来的这位姓李的大佬更了不得,经常上电视,还来他们学校开过讲座。
他以为大佬都是忙得要命的空中飞人,怎么他刚上报,那么快就见到人呢?
两人到底都是见惯了风浪的,很快就商议起具体的细节,鉴于这一次项目所在地实地考察比较困难,需要陆辞提供很多数据。
陆辞的反应是直接联网地府,给他们看几个小地狱的情况:“实地考察,我可以安排。需要哪些方面的人,地府应该都有,主要是设备仪器比较缺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