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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峋自己的早饭也是这个。肉饼外皮酥脆,牛肉馅儿实在,豆浆不算太甜,用以解腻恰到好处。
    谢龄没有拒绝,反正这些日子,除了自个儿出门,他的吃食都是萧峋带的。
    萧峋脚步越走越慢,带得谢龄也是。此刻的昭城还没大亮,天光蒙蒙的,像笼了一层纱。这里抬眼便能见到雪山,环在昭城四面,白得泛起莹蓝光芒的雪山,在云层下将醒未醒。
    “今日的天气真不错,阴天,大家刷墙不会太晒。”萧峋有感说道。
    谢龄看城外的雪山,也看城里脚步匆匆的行人,吃完手里的牛肉饼,喝完最后一口豆浆,颇为疑惑地问萧峋:“按这里的习俗,南迦宫的墙每年都要粉刷一次,密宗就不怕有人混在里面,行不利之事?”
    这话说完,他表情微变,摇了摇头,“不对,以密宗那些僧人的能耐,南迦宫并不需要如此频繁刷墙,也并不需要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帮忙。”
    “师父很聪明。”萧峋弯眼一笑。
    谢龄默然。那些有修为的密宗高僧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宗教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两人压制了修为——谢龄进昭城之前便这般做了。他的境界在寂灭境,若毫不遮掩进城,早被密宗关注上,甚至“请”过去。
    从外表上看,谢龄和萧峋都在清静境,同东华宴秘境里无二。登上的,是南迦宫对面那座山。站在这里,能将百姓们涂刷宫墙的场面一览无余。
    南迦宫分为三部分,白宫外的人将牛奶和蜂蜜一桶一桶往墙上泼,黄宫外的墙则用红花刷成,红宫所使用的,则是一种特殊的药草。
    谢龄看着他们劳作,感慨道:“这里的人很聪明。”
    萧峋盘腿坐在他身侧的一块大石上,笑眼弯弯说道,“有些外面来的人听说墙是用牛奶和蜂蜜刷的,还想着去舔呢。”
    这就恶心了,谢龄不禁蹙起眉。
    风向发生变化。吹起一片衣角落到萧峋身前,萧峋抬手揪住,扯了扯,对衣角的主人说:“我们也过去吧?”
    谢龄瞥了他一眼,眼中带有拒绝之意。
    萧峋:“说好了一起去体验刷墙。”
    “……谁和你说好。”谢龄回了他一句。
    “反正是出来玩的,若是觉得不好玩,就不刷了。”萧峋道,从石头上起身,松开谢龄的衣角、抓住他的手臂,带他御风而起,去了对面。
    萧峋带谢龄来到白宫,寻了处相较而言人少的地方,拿出数桶牛奶和蜂蜜。他往里头兑刷墙的灰,笑说道:“我觉得师父你对这两种东西更感兴趣。”
    谢龄抬眼四顾。
    雪域高寒,气候干燥,能在这里活下来的植物和动物不多,人要在这处生存更是不容易。积年累月的日晒和风吹让这些人皮肤粗糙,可他们每个人都在笑,眼睛里亮着光芒,将千里迢迢带来的牛奶蜂蜜泼洒到墙上,守护他们的信仰。
    密宗的地位,在雪域当真崇高。璼鬴
    萧峋将一桶兑好的牛奶放到谢龄手里,“师父,试试。”
    谢龄撩了下眼皮,看向身前的高墙。别的人都是站在墙顶上往下倾倒牛奶蜂蜜,这样省时省力。萧峋倒好,带他来到墙下,显然是要让他从下往上泼。
    不过,试试就试试,反正来都来了。谢龄心说着,从萧峋手里接过桶,泼到墙上。
    萧峋也拎起一只桶,把桶里的东西泼上墙。
    谢龄是随手泼,能泼到何处是何处,随缘。但两道水迹相近,连高度都相同,沿着粗糙的墙面向下流淌。
    “师父,不许用灵力,我们比比谁泼得更高。”萧峋看着那两道水痕,若有所思说道。
    谢龄对这种比试毫无兴趣:“你多大了?”
    萧峋偏头:“师父是觉得比不过我?”
    激将法。谢龄不为所动。他已体验过刷墙,不觉得是什么特别的体验,转身往山下走。萧峋才不放过他,抓住他手臂,将他带到高处。
    谢龄视野豁然开阔,山脚的湖泊,湖外的街巷,更远处的雪山都收入眼中。
    ——他们站在了白宫最高处。
    而萧峋将他带来的那些牛奶和蜂蜜一并弄了上来,再屈指一弹,将之倾倒在墙上。
    谢龄的目光逐流水声而去,听得萧峋在身旁问:“这里很好是不是?”
    “还不错。”他回答道。
    “我很喜欢这里。”萧峋神情认真。但这话音刚落,他蹿到谢龄身旁,用手碰了下谢龄的脸。
    这个举动不带有任何绮色,萧峋只是想把沾在手上的混着白灰的牛奶抹到谢龄脸上。他做完这事便往后退。
    谢龄脸颊和鼻尖沾上了白色,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萧峋见他扭头过来,伸手摊开笑道道:“这是最后一点牛奶了。”
    谢龄扯唇冷笑,紧盯着萧峋,萧峋后退一步,他往前一步。待到这人退无可退,就要摔下房顶,他弹指一点,将刚才萧峋倒出去的牛奶给引回来,拍上这人面门。
    作者有话要说:
    刷墙这个参考的布宫,资料来自导游介绍,有不对的地方肯是我记性不好
    第113章
    谢龄这一击, 是啪的一下将混了牛奶的白灰砸落在萧峋额头。这泥水混合物溅开,更是不客气地将萧峋涂成个花脸。
    萧峋比谢龄狼狈许多,他也能想见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做出一副沉痛模样说道:“陈兄,你怎么这般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