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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九归望了会儿他的背影,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冲温岚一笑:“我师兄他喜欢开玩笑,你别介意。”
    “别站门口,进来吧,我给你看法器。”
    各门各派妖兽狩猎数量排行出来了,清吾山拿了第一,人间道排在第二,瑶台境勉勉强强挤进了前五,青山书院竟是前十都没上。
    谢龄在大殿外看见这个榜单,对结果甚是满意,转身去了山下小镇。
    时值正午,阳光炽盛,家家户户屋上升起炊烟,饭菜的香气飘满街头。
    食肆也热闹。谢龄选了一家还有临窗空位的坐进去,要了一壶名字看上去顺眼的茶,点了两荤一素三道菜。
    等菜的过程中,谢龄赏起街景。来来往往的人各异,有的匆匆忙忙,有的安然惬意,有的携家带口,有的形单影只,有的进了胭脂铺子,有的买面买米。人间画卷美不胜收。
    可看着看着,谢龄忽又想起古松和崔嵬来——他瞧见了一个平湖剑派的弟子。
    这心思一下收不回来了。他想,古松和崔嵬两人在某些细节习惯上是极相似的,比如离开时,都喜欢说一句“走了”。这可能是巧合,但谢龄更倾向于否这个答案。
    而一旦不是巧合,那就证明古松和崔嵬曾相处过一段时日,甚至一起生活过一段时日,养成了相同的习惯。
    可若如此,又是如何到了一人要杀另一人的地步?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还是曾经试图杀人越货?不对,都不对,且不说古松的为人不会做出这种事,从崔嵬对人间道弟子的迷惑态度也能判断出。
    恩怨纠葛应当是纯粹局限于两个人之间的,崔嵬喜欢针对人间道弟子,是一种偏怒。
    复杂,纠结。谢龄反复咀嚼着两个词,感慨这里面曲折弯绕太多。
    “陈兄。”
    近旁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陈兄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这声音颇为耳熟,还有一只手伸了过来,在他眼前晃悠。
    谢龄回神且回头,视线里出现的赫然是萧峋那张大脸。
    萧峋银发高高束成马尾,赤红衣衫穿得松松垮垮,单手支颌坐在对面,漆黑的眼眸瞬也不瞬凝视住谢龄。
    萧峋以为谢龄会和古松说许久的事情,干脆离开客舍,来到镇上闲逛,不曾想逛着逛着,竟逛见了谢龄。
    他本又惊又喜,但坐到这里已有片刻,唤谢龄已有数声,却没吸引来注意,不免由惊喜变成气恼。
    “萧道友怎么在这里?”谢龄朝四下看了一圈才对上萧峋的视线,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口吻显得生疏。
    萧峋听后更气了,偏偏谢龄又极在理,只好把气吞回肚中。
    “自然是来吃饭。”萧峋闷闷说道,“人太多了,空座难寻,不知陈兄是否介意和我并桌?”
    谢龄也不是没用“陈河”的身份和萧峋吃过饭,回答说:“不介意。”
    萧峋:“那真是多谢了。”
    日光透过花窗打在桌上,将木材的纹理照得分明。萧峋晒在这阳光下,一头银发极亮。谢龄见他有些炸毛,以为是太热所致,倒了杯茶推过去。
    萧峋不客气,一口气喝掉半杯。
    谢龄又招来小二,让萧峋加菜。萧峋问谢龄他都点了些什么,然后一连点了四五道,待小二去厨房传菜,心想谢龄对自己还是好的。
    他突然发现自己不气了,看了谢龄两眼,懒懒趴在桌上。
    这一顿饭吃得很慢。萧峋吃饭本就慢吞吞是一个原因,点的菜多又是一个原因,谢龄想待到阳光稍弱一些再离开,是第三个原因。
    大约一个时辰后,天气在谢龄的盼望中转阴了。萧峋抢在谢龄前结账,跟在谢龄之后走出食肆。
    没有祭典、并非年节的小镇无甚热闹可言,又是夏日,天气炎热,路旁更是少见支摊。谢龄同萧峋走了许久,总算遇见一个。
    是卖小孩儿玩具的。谢龄走过去看了几眼,拿起摆在最外面的拨浪鼓摇动,听着咚咚咚的响声,心说相见就是缘,买个做纪念,问了老板价格、付钱买下。
    萧峋见状很是惊奇:“你买这个做什么?”
    “带回家,给我儿子。”谢龄答得很是认真。
    作者有话要说:
    萧峋:???
    第96章
    儿子?萧峋怔了一瞬, 旋即想起他第一次遇见“陈河”的时候,这人和越九归一起在街头算卦,姓名卦, 给他刚出生的儿子卦。
    儿子。萧峋在心里嘀咕。有必要这样入戏吗?想给你生儿子的倒是多,来一个我打一个,打碎碾成渣,扬到荒草地里。
    他一脚踹开路上的一块碎石子,扯起笑容对谢龄道,“陈兄对令公子倒是上心。”
    买个鼓就是上心了吗?你这家伙很有渣男的潜质啊。谢龄眉尖儿轻轻挑了一下,没应这话。
    谢龄继续向前逛。
    萧峋敏锐地察觉到这人看他的眼神微有变化,将自己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圈,没看出什么不对, 满脑子莫名。
    萧峋跟在谢龄半步之后。两人脚程都不慢,没一会儿便将小镇逛完。谢龄往山上折返, 依然是步行——御剑虽快,但需要额外花力气,还是步行简单轻松。
    而有萧峋在,谢龄自然不会回人间道的客舍,他去了和越九归的竹林小院。推门而入, 院中唯越九归一人在树下坐着, 未见温岚身影。谢龄不由问:“温姑娘走了?”